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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夜已深沉,九霄閣三層上卻還有隱約的光亮,若螢火,明滅閃爍,想來也有趁夜賞景的人在,逸夢點了點頭,她還從來沒有上過九霄閣。 萬俟俊的身形一縱,拔地而起,飄然間夾雜著凌厲的沖勁兒,卻在看似撞上時扶搖而上,直到落在九霄閣的頂層,點燃了一盞荷花燈,這才回首招搖。 九霄閣沒有門,只有窗,總共九層,若是想要進哪一層都需要憑借真本事才可以,而其中陣法一起,則可以達到大隱隱于市的效果。藏身其上也不怕外人看到,說話談事最是方便,加上九霄閣從來不限量的甘露,更是修仙者的最愛。 逸夢白日也聽說過九霄閣的門道,輕輕一笑,知道這是萬俟俊變相的比試,她怎么可以輕易怯場呢?御風而起,越是接近九霄閣越是感覺到那無窮的壓力,想要用御風術(shù)上去,怕不太容易! 好在逸夢已經(jīng)把迷蹤九變的第五層學會了,微笑著身形突變。依舊輕盈的動作翩然若蝶,舞動中已是接近第八層,浮于半空之上,但第九層,還是吃力了一些,看似接近的第九層,卻有一種怎樣也無法到達的感覺,這就是結(jié)丹期和元嬰期的差距嗎? 未及氣餒,就看到了伸過來的手,骨骼勻稱,脈絡(luò)清晰,橙紅的光下那只手顯得溫暖而有力,逸夢一時失神,搭了一把,再抬眼,已經(jīng)身在第九層中,與萬俟俊對面而立。 “才四年不見,逸夢的修為便已大進,真是可喜可賀!”萬俟俊臉上是真切的訝然,他不是會因為美色而誤事的人,自然在見到逸夢后就查看了她的修為,可暗坊也不是筑基期的人可以隨便進入的,尤其是二樓,若是沒有結(jié)丹期的實力,根本無法踏上二樓的樓梯。 這樣一來,萬俟俊就無法相信自己查探的結(jié)果,以為逸夢是用什么方法故意隱藏了自身的實際修為,便想出用九霄閣做引,試一試,原來,還不是元嬰期么! 嘴角浮上一絲笑容,似恍然似欣喜似失落,萬俟俊的情緒有幾分雜亂,卻不是第一次如此了,他已經(jīng)在元嬰期停滯不前,迫切地想要知道能夠提升修為的方法,否則“今日不談其他。我吹曲,你且聽,一同賞賞這夜景,享受一下晚風清爽?!比f俟俊果斷地說著,斬斷了自己不應(yīng)該的念頭,靈山的事情,實在不是自己能夠插手的,六大門派還有各大修仙世家,哪個不把靈山當做嘴邊兒的一塊兒肥rou,他勢單力孤,總是要躲遠一些才不會被波及。 逸夢緊張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地放松了,也許是這夜色醉人,也許是這晚風惑人,她沒有再糾結(jié)于煩心瑣事,而是依靠在欄桿上,靜靜地看著萬俟俊摘下了笛子,溫柔地拂去了上面可能的浮塵,放在嘴邊吹奏起來。 紅衣在月下也有一種婉約靜雅的美,不似白日里的張揚如火,沒有了喧囂的華麗,金絲反射而成的光芒點點猶若星辰,也是極難得的靜好。 周圍再沒有與九霄閣同高的建筑,從這里看去,萬俟俊好似站在天邊,月為其襯,云為其影,星光也成了他衣上的裝飾,那一張俊美的容顏褪去了邪佞狂魅,竟也如儒雅君子一般,古風悠揚。 目光是平和的,隨著笛曲的婉轉(zhuǎn)而流淌著安靜祥和的味道,鼻梁是挺拔的,好似刀削一般堅毅果敢,他側(cè)身站著,鼻翼側(cè)的陰影讓他的面部有了些柔和的感覺,跳躍著的音符流淌而出,那專注于音樂的神情足以讓人癡迷。 這一刻他眸中隱含的憂郁讓逸夢莫名地想到了楚云歌,最初見到楚云歌的時候,他眼眸中淡淡的憂傷是讓人永遠無法忘懷的。 沒想到,他還有這樣正經(jīng)的一面,怪不得會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歡,應(yīng)該是某種“鋼琴王子”一樣的效應(yīng)吧!英俊,有實力,有才華,再有那么幾分邪氣,若是再得他另眼相看,大多數(shù)女子都是會喜歡的吧,然后就義無反顧地跳入情網(wǎng)之中,不可自拔。 一邊聽著優(yōu)美的曲子,一邊欣賞著美男吹奏的神情,一邊印證著關(guān)于極圣天君萬俟俊的種種傳聞,逸夢竟有一種重新認識了此人的感覺,不是敵人,而可為友人了。 音樂會給人以美好的感受,笛聲中最初的煩躁嘆息隨著時間而逐漸消散,爾后洗滌著人的心靈,聽的人覺得輕松愉悅,吹奏的人也覺得舒心暢意,樂聲最美好的地方也就在于它的感染力了。 一曲終了,逸夢情不自禁地鼓掌,說:“好景,好曲,相得益彰,我才知道原來極圣天君竟是如此笛藝不凡。剛才那曲可有名字?” “只是罷了?!比f俟俊望著天空,輕聲道,“修仙之道更重修心,這曲子原是為了避魔而成,熟能生巧,說來,我也唯有這一首曲子可以拿出來賣弄,倒比不上逸夢多才多藝?!?/br> “我?guī)讜r多才多藝了?”我也不過就這一張臉還可以拿出來見人罷了!后一句話在舌尖一轉(zhuǎn)還是咽了下去,一來過于刻薄二來未免流于自卑,逸夢淺笑,“千萬不要妄自菲薄啊,你難道沒有聽說過‘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 “呵呵,現(xiàn)在聽過了?!比f俟俊一笑置之,拿起了笛子繼續(xù)吹奏,逸夢閑散地坐在了欄桿上,托腮而聽,此情此景倒真的可以稱之為美了。 第二卷 修仙門派 第十四章 遠星 風過,落花紛紛飄落。霎時,一場花雨如夢似幻,溶溶月色灑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漣漪紛亂,帶走一片片迷途的花瓣。 細白如瓷的肌膚浸泡在水中,碧波幽幽,那白皙猶若一朵耀目的蓮,在荷葉掩映中奪人視線,卻又遮遮掩掩不肯讓人一窺全貌。 飄揚婉轉(zhuǎn)的青絲,晨星若燦的眼眸,微顫的長睫掩著晦暗深邃的眸光,靜默著的少女任由那三千繁華落在自己的身后,水影中,一個灰暗的身影站在樹旁,靜靜地看著少女在湖邊戲水。 “你玩兒夠了嗎?什么時候帶我去找她?”身影向前一步,一張臉暴露在月光下,肌膚瑩白,竟不遜于少女,臉型消瘦,鼻梁挺拔,再配上一雙不大的眼。整個人看起來雖也可稱得上英俊,但總覺晦暗,似乎是天生應(yīng)該溶于夜,而不應(yīng)出現(xiàn)在白晝的。 “我原先一直以為你的脾氣很好,面冷心熱,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人,只可惜… …那心熱卻不是為了我?!弊詈笠痪湓掄诖竭?,幾乎是沒有發(fā)出聲音,說什么都不重要了,聽的人都不在意,自己又何必要說? 水影中的人因為少女的專注而愈發(fā)清晰,連他眉宇間不耐煩的微小褶皺都逃不過她的眼眸,因為在意,所以注意,而他,大約是從來沒有注意過自己的吧! “遠星,你不是說她有危險的嗎?遲些再說別的好不好,你先告訴我她現(xiàn)在在哪里。”聲音有了些焦急,透露出來的更深的倦意,他已經(jīng)不耐煩自己了嗎? “我什么時候說她有危險了?”遠星反問,看到那人氣結(jié)的樣子又慢條斯理地說,“我只說有人針對她,那樣的局勢,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