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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離看著薛嫣的眼神有些復(fù)雜,卻干巴巴的說:“你自從來到青衍門之后,便與我形影不離,從來只要是得到好處的事,都事事先想到我,無論是上次蜈蚣精手里的靈器,還是你做給我的法衣,這回又是長耀宮的飛升大能留下的法寶千刃飛刀。你當(dāng)我不看不出你待我有多好?”接著話鋒一轉(zhuǎn),他冷冷的看著薛嫣說:“所以,你的目的到底為何?我身上有什么是你想要得到的,讓你如此費盡心思、不留余地的拉攏我?” 面對鐘離的質(zhì)疑,薛嫣無奈的嘆口氣,又笑著看向鐘離說:“你怎么不想想我好的?難道我不能只是單純的對你好,而不存在目的嗎?” “毫無目的的對人好嗎?”鐘離略有些諷刺的笑起來,堅定的看著薛嫣說:“我不相信?!?/br> 薛嫣眨眨眼睛,妥協(xié)道:“好吧,我告訴你,那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鐘離不咸不淡的問她:“假話如何,真話又如何?” 薛嫣聳聳肩,“假話是,我覺得你長得好看,我心悅你,就自然想多給你點好處嘍?!辩婋x猶自冷笑一聲,對她問道:“那真話呢?” “真話……”薛嫣笑起來,看著他說:“你的性格、說話時的神色、思維的方式,甚至有時候不經(jīng)意的小動作,和我上一世的丈夫都有幾分神似。我呢,念舊,在你身上找尋安慰,用你替代他,聊以慰藉他不能陪伴與我身邊的寂寞,所以才愛屋及烏,對你好上幾分?!?/br> 鐘離的眼神有些許薛嫣不懂得的觸動,看著薛嫣的神色透著幾分茫然。 薛嫣不以為然,繼續(xù)說道:“你說我給你那些好處,以你我的眼界來看又算得了什么呢?無論是靈器,還是那千刃飛刀,于你我來說,也不過是這段過渡期的用具而已,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也不少罷了。你說我待你好,我確實待你好,但除了我拿你當(dāng)安慰之外,我作為你的大師姐,對你好難道還有什么可說的嗎?我們是家人啊,鐘離,難道對于你來說,我們這些師姐師兄、師弟師妹,都是隨便的路人,對你無關(guān)緊要嗎?” 鐘離眼神一晃,看著薛嫣倔強的抿起唇,有些說不出話來。 薛嫣又嘆息地說:“修者算什么?仙人算什么?圣算什么?神又算什么?不過是無邊的漫長日子和無邊的寂寞罷了,你最終能留下來的,不過是這漫長歲月里的記憶,而這些記憶美好的地方,難道是漫無期限、無休無止的修煉嗎?” “所以說啊……”薛嫣對著鐘離說:“想那么多做什么?我對你好,你就受著唄,反正我要嫁給下一個人了,以后大概也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對你這么好了?!?/br> 鐘離垂下視線,問她:“你的……前一任丈夫,已經(jīng)死了嗎?” “是啊,死了?!?/br> “那……他可是轉(zhuǎn)世了?” “放心,不是你?!?/br> 鐘離猛地抬起頭看她,眼神里卻沒有被拆穿的慌亂,只淡然一笑說:“好,我知道了?!?/br> 薛嫣對他點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往大門走去。 站在月光下,剩下一個人的鐘離仰起頭看著要圓不圓的月亮,心里有些惆悵,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還有些不滿足和空虛侵蝕著他的心臟。 就像薛嫣說的,成神成圣之后,又有什么呢?依舊是獨自一人享受著無限的寂寞嗎? 這時他忽然聽見一聲大叫,尋聲看去,是顧柏樂的竹樓。三樓顧柏樂的臥房燈火通明,里面?zhèn)鱽砟晷≡频膽K叫,大喊著:“師父我錯了哎別打我屁股!”接著一個人影推開窗戶跳下來,顧柏樂隨后站于窗前,狠狠的關(guān)上了窗戶。 鐘離的腦子有一瞬間的混亂。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來上輩子顧柏樂一心對他好的日子,好到仿佛挖心挖肺,什么都先緊著他可著他來,好像他想要天上的月亮,那人也會御劍飛上天,給他挖一塊月亮石下來。而如今這個待遇他早就沒有了,代替他位置的……是年小云。 顧柏樂像之前喜歡自己一樣喜歡年小云嗎?他不知道。 年小云喜歡顧柏樂嗎?他也不知道。 他……他嫉妒嗎?鐘離忍不住問自己,卻忽然被無限的寂寞涌上心頭,甚至覺得心口處有些許的酸澀和疼痛。他忍不住捂住心口彎下腰,另一只手扶著院子里的石桌子,深深的呼吸著。 他嫉妒,簡直嫉妒的要發(fā)狂了! 為什么沒有人對他好呢?為什么沒有人再像顧柏樂一樣對他好的挖心挖肺呢?即使是上輩子和他歡好過的眾女子,來到他身邊的時候也都帶著各自的目的,無論是想借他之手壯大家族門派,還是攀附于強者的虛榮心。仿佛上輩子只有被他厭棄的顧柏樂,才是在他最落魄的時候就一心一意對他好的那個人。 但為什么……上輩子只有顧柏樂,這輩子卻連顧柏樂也沒有呢? 為什么沒有人對他好呢? 為什么沒有人愛他呢? 為什么他要一直這么痛苦、這么寂寞、這么漫無目的的活著呢? 此時沉浸在無邊的怨氣之中的鐘離并不知道,他的腳下有一條細(xì)細(xì)的如蛇形的黑影,在他發(fā)呆的時候直奔他腳下,并順著他的腳鉆入他的丹田之中,直入金丹,而他的金丹在那一瞬間仿佛有黑色的濃煙籠罩,卻在下一秒恢復(fù)如常,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而此時在他的眼中,隱隱有紅光一閃而過,而在紅光閃過的時候他的怨氣也一起達(dá)到頂點。 他瞇起眼睛,一步一步走向竹樓。 薛嫣從尖頭峰出來,就小跑的往瓊?cè)A鐵劍門的住處趕。第二天他們這些來青衍門參加仙門大比的人就要走了,今天是他們最后一天住在青衍門,今天之后邱雨田就要回瓊?cè)A鐵劍門準(zhǔn)備和她的結(jié)道大典,典禮麻煩又費時,怎么說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準(zhǔn)備完畢,那么久她才能嫁過去,這么多天不能見到邱雨田不能……難道不是一種折磨嗎? 而且他們說好,大比結(jié)束后要瘋玩兒一把,前幾天辛苦的忍耐如今已到極限,薛嫣簡直是迫不及待的往邱雨田那邊跑! 而等她跑下山的時候卻驚喜的發(fā)現(xiàn),邱雨田已經(jīng)站在山腳下等她了。 薛嫣如歸巢的燕子一般投入他的懷抱,兩個人立刻吻上,一邊親一邊往后山僻靜處處挪,直到一處人跡罕至的僻靜地方,薛嫣隨手放出一道結(jié)界,又在外面放了一個迷陣,這才和邱雨田你儂我儂。 事后,薛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