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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楠和陳諾聊天,只覺得那兩人雖然多年未見,此刻卻渾然成為一個小世界,旁人都插不進去腳。這種想法令她十分難受,沮喪、抑郁、嫉妒,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在她心中攪成一碗苦澀至極的相思酒,不解愁,反倒讓人愁上加愁。 終于,她忍不住起身,想要離開這個壓抑的地方。杜楠和陳諾都注意到她的動作,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裴嘉悅低聲道:“……我去廁所一趟?!?/br> 說罷,她不再看杜楠緊皺著的眉頭,也不去看陳諾訝異的眼神,轉(zhuǎn)身飛快地離開了。 等她走遠,陳諾才看向杜楠,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都這么多年了,你居然還沒把人拿下?” 杜楠看著裴嘉悅遠去的背影,目光沉沉,沒有回答。 ☆、04 等裴嘉悅重新回到餐桌上時,菜已經(jīng)上齊了,杜楠和陳諾依然在聊天,并沒有先動筷子。 裴嘉悅有些過意不去:“抱歉,久等了?!?/br> 陳諾不在意地笑笑:“沒事沒事,來來來,開動吧!”說著先伸了筷子。 竹食的菜口味清淡,并不是當(dāng)下年輕人喜歡的口味,不過對于嗓子不舒服的裴嘉悅來說卻是剛剛好。吃完飯,杜楠結(jié)了帳,開車先把陳諾送回去,然后載著裴嘉悅回家。 車上兩個人都沉默著沒說話,城市里繽紛的彩光從車窗外流過,迷離又極致絢麗,像是在譜寫一曲頹廢的樂章。 第二日裴嘉悅照例去學(xué)校上課。 上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結(jié)束,裴嘉悅惦記著外婆的身體,立刻就給家里打了電話。電話是裴母接起來的,很快就轉(zhuǎn)到了外婆手里。 “喂?外婆?。 蓖馄拍昙o大了,耳朵不好使,因此裴嘉悅每次跟老人講電話,都會下意識地提高音量,“我是嘉悅!” “誒——糯糯啊,”電話那頭傳來老人的聲音,“吃飯了嗎?” 糯糯是裴嘉悅的乳名,因為懂事后的她極其討要這個乳名,所以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沒有人這樣叫了,只有外婆不習(xí)慣改口,還是一直糯糯、糯糯地叫著。 裴嘉悅當(dāng)然不會跟老人計較這點小事。她耐心地回答著老人詢問的瑣事,叮囑外婆好好吃飯、注意身體,又一再保證了自己中秋會回家,直到耳邊的手機都發(fā)燙,才掛了電話。 應(yīng)綺早就拎著兩盒盒飯過來了,見裴嘉悅在講電話就把飯擱在桌上等著,等到裴嘉悅終于掛了電話,就順口問:“給家里打電話?” 裴嘉悅點點頭:“多謝?!?/br> 應(yīng)綺擺擺手表示不用客氣。她是聽說裴嘉悅和杜楠昨晚一起請陳諾吃了飯,于是過來打探情況的,這會兒裴嘉悅得了空,她就八卦兮兮地問起昨天晚上的事來。裴嘉悅一邊拆盒飯一邊把昨晚的事情簡要地描述了一遍,拆開發(fā)現(xiàn)今天中午的飯菜偏咸辣,頓時就沒了胃口。 “你說她還是單身?”應(yīng)綺嘖聲道,“她在國外呆了那么多年,都沒遇到合適的嗎?難不成真是跟杜楠舊情難忘?” “我怎么知道?!迸峒螑倹]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她有些嫌棄地拿著筷子把飯菜扒來扒去,最后夾起一塊排骨來咬了一小口,還是覺得沒胃口,就干脆放下筷子喝了幾口茶,又掏出一枚喉寶來含著。 應(yīng)綺看她:“你就不吃了?” 裴嘉悅點點頭,示意她隨意。 于是應(yīng)綺不客氣地從她的飯盒里夾走一塊麻辣排骨:“那你看她和杜楠坐在一起,都聊些什么?有沒有一起回憶往昔啊,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xué)什么的?言談間有沒有透露出什么舊情復(fù)燃的苗頭?” 裴嘉悅小聲回答:“他們聊工作?!?/br> “聊工作?”這個回答顯然出乎應(yīng)綺的意料,“他們倆在同一個公司工作?” 裴嘉悅搖頭:“有過合作吧,工作領(lǐng)域重合的地方比較多?!?/br> 應(yīng)綺蹙眉:“這就麻煩了。你說這工作上的合作,說不好就得談上一兩個月,這今天見明天見的,指不定哪天看對眼就舊情復(fù)燃了。”她說著,把手中的筷子“啪”地一聲放下,對裴嘉悅正色道:“嘉悅,你可得注意了!這下咱可不能再慢慢來了,這要再慢下去,說不定人都該跑了!你得有點危機感知道嗎?危機感!” 裴嘉悅聞言只是苦笑。 應(yīng)綺忙說:“我知道你一直都挺有危機感的,不過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現(xiàn)在情況變了,咱們這戰(zhàn)術(shù)也得跟著變,不能再徐徐圖之,咱們得給他來個一擊必殺!” 裴嘉悅抬眼看她。 應(yīng)綺說:“依我看,杜楠對你也不是全無感情的,你不如跟他挑明了說?!?/br> “可是……”裴嘉悅依舊猶豫不決。她平日里本不是優(yōu)柔寡斷的人,偏偏一遇到和杜楠相關(guān)的事,就變得分外糾結(jié)。 應(yīng)綺又說:“我知道你怕告白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但你想想,現(xiàn)在他前女友已經(jīng)回國了,如果你再不抓緊機會,難道等著他們倆人破鏡重圓?到時候他們整天出雙入對、你儂我儂的,你能受得了?” 見裴嘉悅還有些猶豫,應(yīng)綺想了想,一咬牙:“實在不行,你干脆就先生米煮成熟飯,以杜楠對你這個照顧勁兒,不怕他不負責(zé)。你呀,就找個把他灌醉,后面的事情嗎……嘿嘿!” 裴嘉悅起先還在認真聽她講,哪知越聽越不對勁,忙一腳踢在應(yīng)綺坐的椅子腿上:“你胡說什么呢?!” 應(yīng)綺依舊是笑嘻嘻的:“好啦好啦,我不說總行了吧?我就這么一說,你臉紅個什么勁兒?。慷家粋€二十五歲的成年人了啊——” 后面的話全都被裴嘉悅砸在她臉上的包包堵了回去,應(yīng)綺慌忙放下筷子奪路狂奔,兩人在教室里打鬧了好一陣,等到重新坐下來的時候,盒飯都已經(jīng)涼透了。應(yīng)綺把剩余的飯菜三兩口吃掉,見裴嘉悅那的盒飯基本上沒動過,就問:“你真不吃了?小心下午餓肚子??!” 裴嘉悅搖頭,應(yīng)綺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兩人收拾好東西回到辦公室,一個同事見她們回來,指了指裴嘉悅的辦公桌:“嘉悅,你男朋友給你送了飯來,放你桌上了?!?/br> 裴嘉悅一愣,果然見自己辦公桌上立著一個保溫飯盒。 “男朋友?”應(yīng)綺眼珠子一轉(zhuǎn),低聲問裴嘉悅,“你家杜楠送來的?” “我也不清楚。”這個保溫飯盒很新,裴嘉悅在家中從未見過,不過除了杜楠,她實在也想不出還會有誰來給她送飯。裴嘉悅放下書本,打開保溫飯盒,拿出放著餐具的隔層,粥的清香就從飯盒中飄了出來。 “好香!”應(yīng)綺湊過來看了一眼:“這是……青菜粥?” “嗯?!迸峒螑偰蒙鬃訑嚵藬?,慢慢喝起來。生菜、白米和rou沫混合在一起,既不會太過油膩刺激,也不會讓人覺得寡淡無味。 應(yīng)綺就笑道:“難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