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甚至開始后悔自己今天來赴約。

    程光霽只有片刻的愣神，恢復(fù)微笑后直起了身子，“曼歌回中國不久，盡然有了女國女孩子的特性”

    “嗯，現(xiàn)在有些怕生?！壁w曼歌點(diǎn)頭，邁步越過他往展廳走。由于這一次影展是邀請制，應(yīng)邀而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所以趙曼歌不用擔(dān)心記者或者不理智的粉絲混進(jìn)來，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欣賞程光霽的作品。

    “這一年來，你過得好嗎？”程光霽追上來后，問道。

    這種典型的前男女朋友之間的問題趙曼歌沒有一點(diǎn)興趣回答，她撩撩頭發(fā)，“還挺好的。”

    得到了明顯敷衍的回答，程光霽識趣地不再問這些問題，而是帶著她專心參觀，期間遇上不少上前打招呼的人看到趙曼歌都驚訝了一下，不過隨后一想，攝影師和模特有交集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

    池彌和程如雪站在影展正中，氣氛詭異。

    “所以，你喜歡的是趙曼歌那樣的嗎？”程如雪的眼眶有一點(diǎn)點(diǎn)紅，但她的雙眼常年就水靈靈的，現(xiàn)在看著也不突兀。

    池彌垂著眼簾，似乎是在思考著什么，沒有回答程如雪的話。因?yàn)樗吹綇d內(nèi)一幅作品時，頓時邁不動腳了。

    這副作品構(gòu)圖奇怪，空蕩蕩的屋子里只有一張椅子，一個女人坐在椅子上，雙臂自然垂下，閉眼微笑，將腿伸直，腳背弓起。這是很舒展的動作，將女模特的身材優(yōu)點(diǎn)展露無遺，從側(cè)臉的輪廓，到胸前的起伏，至腿部的線條，所有都那么完美。

    而且很明顯，這個女模特是趙曼歌。

    程如雪見他看著那副作品發(fā)了神，忍不住問起了他和趙曼歌的緋聞，誰知道他一言不發(fā)，就只是看著那副作品。

    “沒想到你居然是那么膚淺的人?！背倘缪┩笸肆艘徊?，聳聳鼻子，按捺住內(nèi)心的失落與難過，“我知道我不如她漂亮，但是我就完全不能入你的眼嗎？”

    程如雪極不甘心地說了這句話，想聽見池彌的否認(rèn)。她以為池彌同意今天來影展就是代表對她有好感，愿意接觸下去，沒想到他卻看著另一個女人的照片發(fā)了神。

    池彌依然沒接話，他在想程如雪剛才說的話。他好像是挺膚淺的，他對趙曼歌的興趣確實(shí)來源于她的外貌，而這副皮相偏偏就對他有致命的吸引力。這一幕在程如雪眼里就變成了默認(rèn)，她勉強(qiáng)扯起嘴角，哼哼唧唧地說道：“反正我不會輕易放棄?！?/br>
    擦擦眼角，程如雪又重新恢復(fù)了得體地神色，她示意池彌跟著她繼續(xù)往二樓上走，來都來了，不管怎樣還是要把展示廳逛完。

    今天的攝影展是她哥哥回國的首展，昨晚在家里吃飯的時候他哥哥還說起今天會邀請前女友來，就是他在美國那幾年交的女朋友。只是她哥哥這三十五年來交過的女友數(shù)不勝數(shù)，她們一家人不知道美國那個女朋友是誰，也不打算關(guān)心。

    反正都是露水情緣。

    只是程如雪現(xiàn)在心情低落，只想去哥哥那兒找安慰，她回頭看了一眼池彌，示意他走快點(diǎn)。

    二樓的作品較少，上來的人也不多，程如雪一眼就看見了正中哥哥，她快步走過去，心中的失望繼續(xù)找一個發(fā)泄口，“哥哥！”

    和程光霽同時回頭的，還有趙曼歌。

    “你……你怎么在這？”只是一剎那的驚訝，程如雪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難道你就是我哥的前女友？”

    聞聲，池彌腳步一停，遠(yuǎn)遠(yuǎn)看著趙曼歌……和程光霽。

    ☆、第13章 白月光

    第十三章

    程光霽是知道自己母親有意撮合程如雪和池彌，之前家里說起這事的時候他也沒表態(tài)，反而心里隱隱有些高興。他早就知道了趙曼歌和池彌的緋聞，心里疑惑的時候看到自己媽和池彌媽商量了這事兒，那就說明池彌和趙曼歌是沒什么關(guān)系，就算有，也不是長期穩(wěn)定關(guān)系。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很有可能只是pao友。

    “如雪，你帶池先生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親自去接你們。”他又回頭對趙曼歌說道，“這是我meimei程如雪，我以前有跟你提過?！?/br>
    趙曼歌把目光從池彌身上收回，對程如雪伸出手，“程小姐，早就聽你哥提起過你，今天終于得見了?！?/br>
    “你好……”程如雪有些懵，她回握了趙曼歌的手，又忍不住回頭去看池彌的表情，他臉色果然不太好，漆黑的眼眸里一點(diǎn)溫度都沒有。

    程光霽也看了池彌一眼，眼底深沉。

    他縱橫情場這么多年，池彌的眼神落在他眼里簡直就是把心情擺了出來，很明顯，池彌的眼里震驚之余還有幾分酸味兒。

    但是趙曼歌卻好像什么都沒感覺到，揶揄地看了面前的一男一女，忍不住勾唇而笑。

    “池先生，說起來我雖比你大上個十來歲，但我已經(jīng)做了你多年的球迷，若不是今天場合不合適，我真想要一張簽名?！背坦忪V往趙曼歌身前一站，擋住了她大半個身子，而他眼神卻始終留意著池彌的神態(tài)變化。這個年紀(jì)輕輕的男人幾乎毫不掩飾自己此刻的情緒，他嘴角的弧度微微下垂，眼神從趙曼歌身上一閃而過，點(diǎn)頭，“下次有空我一定給程先生簽名?！?/br>
    說完，他看向程如雪，“今天我想說的話都說了，就不久待了，不用送，我自己出去，司機(jī)在外面?！?/br>
    程如雪想追出去，回頭看了一眼程光霽征求他的同意，見他沒反對，她便追了出去。

    “曼歌，中午可以賞臉吃個午飯嗎？”程光霽問道。

    趙曼歌搖頭，“不了，中午還有事?！?/br>
    程光霽的眼神在看見趙曼歌若有若無地看池彌和程如雪離開的方向時暗淡了下來，“那好，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我司機(jī)會來接我?！壁w曼歌撥開耳邊的頭發(fā)，理了理自己的心緒。這一年沒有相見的時光她常常想起程光霽，而當(dāng)今天再次重逢時，心中對他的感覺卻被沖洗得干干凈凈，甚至都沒有意愿和他共進(jìn)午餐，“那我先走了，不送?！?/br>
    說是不送，程光霽還是追了上來，他拉住趙曼歌的手腕卻沒想到她下意識地就掙脫了，動作微小，卻十分傷人，“我這段時間都有空，想請你做模特拍一組人像，可以嗎？”

    “光霽。”趙曼歌回頭，笑著說道，“如果你不是我前男友，我會很榮幸能再次做你的模特?！?/br>
    程光霽不再說話，目送趙曼歌離去。她至始至終都沒注意到角落里的那副作品，那副名為的作品。

    *

    展廳外，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