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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的一次…… 他終于生出了野心。 他想要阿詩,想讓她留在自己身邊,想將她據(jù)為己有,他不希望阿詩再次離開,離開這個家。 她已經(jīng)離開家太多年了,他離她太遠,已經(jīng)快要抓不住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有了這樣荒謬的念頭。 阿詩是他的meimei啊,同父同母的親meimei,他們留著一樣的血。 他意識到這個可怕的念頭時,自己也被嚇到了。他努力的想把這個心魔壓下去,他不知道他對阿詩的感情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 可是,沒有用。 從他意識到這個念頭起,他對她的渴望就越來越強烈,越是壓抑,心魔反而越是高漲。 終于……面對阿詩,看著她漂亮又快樂的那一張臉,他終于藏不住了。 結(jié)果,他唯一一次生出的野心,結(jié)果就是,家破人亡。 父親去世后,他突然清醒了。 他驚恐自己之前都做了些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一夕之間什么都沒有了。 父親去世了,meimei離開了。 他覺得自己是一個畜生。父親罵的一點兒錯都沒有。 從那以后,他不敢照鏡子,他怕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魔鬼,一個害死父親,差點兒逼瘋meimei的魔鬼! 父親遺囑紛爭的時候,那些股東們都猜,他可能是個野種,根本不是父親的兒子。 他多希望他真的不是。 至少那樣,是能夠被原諒的吧,至少那樣,父親不會被氣死吧…… 現(xiàn)在清醒,已經(jīng)晚了。 他此生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后果已經(jīng)無法挽回。 房間內(nèi),高秋瑾走到石爍詩身邊,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因為做了定型,頭發(fā)不像平日里那般柔軟,高秋瑾又重新放下手,柔聲道,“很美。” 石爍詩扯了扯唇角,她自己都不確定,她究竟有沒有笑出來。 “等一下,只看我,好不好?”高秋瑾輕聲道。 石爍詩抬頭,看著他那一雙黑濃的劍眉,高挺的鼻梁,還有那一雙眼睛,清亮,卻帶著溺死人的溫柔。 “好!”石爍詩仿佛被蠱惑了一般,點頭應了他。 高秋瑾低頭,鼻息輕輕噴賽在她的臉上,盯著她那一雙紅艷艷的唇。 她大概涂得芒果味的唇彩,香氣鉆入鼻孔,高秋瑾想親吻她。 石爍詩意識到了,連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行,我唇妝做了好久的?!?/br> 高秋瑾借勢在她的手心吻了吻,輕笑,“好!那就再等一會兒。” 石爍詩長長的睫毛如同小刷子般掃了掃,微微垂眸,低低的“嗯”了一聲。 “乖,時間快到了,我先出去,。”高秋瑾輕輕擁住她,拍了拍她的背,而后再次叮囑,“記得,只看我?!?/br> “好!”石爍詩點頭。 高秋瑾淡淡一笑,執(zhí)起她的手,在手背上吻了一下,而后轉(zhuǎn)身離開。 石文英就站在門口,兩個男人四目相對。 石文英愣了一會兒,半晌才開口,聲音低沉,“好好待她?!?/br> 高秋瑾微微頷首,“當然。把她交給我后,你離開吧?!?/br> 高秋瑾話落,抬步離開了新娘房。 婚禮進行的十分順利,場面盛大,石爍詩終于明白,高秋瑾同她說的那句“只看我”是什么意思了。 她挽著石文英的胳膊走在紅毯上時,整個人都是僵的。 然而抬頭看到紅毯那頭的他,陽光從窗外投進來,將他整個輪廓勾勒的朦朧而溫暖。 她仿佛在那一刻活了過來。 只想快點兒走完這段漫長的路程,飛奔到他身邊。 這場繁瑣而又充滿著虛假客套和利益的婚禮,終于在這一刻,讓她感受到了幸福和神圣。 石文英將石爍詩帶到高秋瑾身前,終于,從此以后,她屬于了另外一個男人。 看著他們四目相對,目光里的愛意纏纏綿綿,石文英輕輕笑開,離開。 熱鬧了一整天的婚禮終于結(jié)束,顧之玨一雙腳酸脹的踩著高跟鞋,路都快走不穩(wěn)了。 迫不及待想要到休息室去換雙平底鞋,走了沒兩步,突然被人叫住,“阿玉?!?/br> 顧之玨回頭,愣了愣,而后突然笑開,點頭打招呼,“言哥?!?/br> 王笑言淡笑著走上前,“好久不見了?!?/br> 顧之玨抿唇笑笑,是有大半年沒見過了,上次見面,似乎還是維納斯國際電影節(jié)的時候。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王笑言心中苦笑,伸手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個小U盤,遞給顧之玨,“這是小語讓我交給你的?!?/br> 顧之玨詫異,“這是什么?” 話問出口,顧之玨才意識到,王笑語今天沒有來。 她今天寒暄客套的人不少,很多人還分不清誰是誰,頭暈腦脹的,但是熟悉的人卻是有印象的。 “回家打開看看就知道了?!蓖跣ρ詻]有回答,手往前遞了遞。 顧之玨伸手接過U盤。 “小語今天沒有過來嗎?”顧之玨小聲問。 她心里隱隱約約有些感覺,因此不由自主的放低了聲音。 王笑語笑著搖頭,“她出國了?!?/br> 顧之玨眨眨眼睛,下意識點點頭,沒有再問。 “那,阿玉,我先走了?!蓖跣ρ暂p輕笑了笑,仿佛仍然是那個無懈可擊的影帝。 “我,我送你?!鳖欀k跟上他。 王笑言停住腳步,往她的腳踝看了看,淡笑著搖頭,“不用客氣,早點兒休息?!?/br> 顧之玨目送著他離開,直到,身后傳來微微的咳嗽聲。 她立刻轉(zhuǎn)頭,見是高秋瑜,突然有些心虛。 高秋瑜一身西裝筆挺,矜貴而冷清,精英范兒十足,只是,同他周身氣勢不搭的是,他的手上拎著一雙平底鞋。 高秋瑜彎腰,將鞋子放在顧之玨的腳前,而后直起身,淡聲道,“不累嗎?” “嘿嘿。”顧之玨眉眼彎彎的笑,伸手抱住高秋瑜的腰,整個人靠在他身上,一副撒嬌的小模樣兒,腳卻利落的蹬掉鞋子,踩進平底鞋里。 完美!都不用提腳后跟的! 高秋瑜輕笑一聲,唇角微微勾起。 “爸爸!mama!”身后,突然傳來小包子脆生生又洪亮的叫聲。 顧之玨連忙從高秋瑜懷中鉆出,側(cè)頭看去,便見錢容琨和楚家徽一人抱著一個孩子,正站在他們身后五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