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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或許是老爺子顏值太高,明珠耐著性子解釋:“別看它現(xiàn)在不怎么起眼,切割打磨后,光華璀燦,遠(yuǎn)勝夜星?!?/br> 謝先生哦了一聲,瞇著眼沒能想象出明珠所描述的景象,搖搖頭道:“我那尊媽祖像可以白送你,但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明珠驚喜不已:“什么條件?” “我要看到它切割打磨后遠(yuǎn)勝夜星的模樣!” 明珠笑容漸收,凝視著鉆石半晌,才道:“怕是要三年五載才能辦到?!?/br> 難道她還要去翻版西方古代的腳踏、手搖切割機么? “工藝受限?!泵髦轺鋈粐@息。 謝先生卻笑道:“老夫再活個三年五載不是問題。” 兩人相視一笑,俱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感。 那名姑娘此時不安的開口:“這位,公子。那個,這個寶塔——” 謝先生這才接過她手中的七層翡翠寶塔,端詳了一陣后,看向明珠:“花了多少錢?” “八百兩?!?/br> “賺大發(fā)了?!?/br> “我也這么覺得?!泵髦樾θ萸鍦\。 那姑娘不知所措:“八百兩銀子,若是完整的寶塔是不貴可是——”這只斷了個檐角呢。 明珠笑道:“你剛才捧著它,沒覺得對翡翠而言,它有些偏重了么?”她話音才落,謝先生取了自家攤上一支點翠發(fā)簪,輕輕的往第一扇細(xì)若貝齒的塔門上用力一挑一推,塔門輕開,一只小小的紫金蓮子靜坐門內(nèi)。 紅玉和那姑娘瞧得一呆。還未回過神,謝先生已經(jīng)挑開了第二層門,門里一顆銀的菩提珠子滴溜溜原地打轉(zhuǎn)。 掩住嘴,姑娘驚喜交急。 第三層塔內(nèi),是一枚琉璃——并非現(xiàn)代玻璃吹出來的琉璃,是真正的古琉璃,打磨成一只可愛的葫蘆樣。 第四層塔內(nèi),是一朵鮮紅的珊瑚蓮花。 第五層塔內(nèi),是只白的硨渠玉瓶。 第六層塔內(nèi),是塊小小的血琥珀。 最后一層塔內(nèi),是枚紫水晶磨成的如意。 明珠長長嘆息道:“佛家七寶?!?/br> “這個寶塔,應(yīng)該是供在佛座前的物件。不錯不錯?!敝x先生笑道,“這個老歪,寶貝放在他面前都守不住。” 第18章 故人之女 姑娘幾乎喜極而泣。激動的道:“太好了,太好了。多謝你!多謝你!” 明珠與謝先生對望一眼,笑道:“不必客氣。我先問你,你為何獨自一人來黑市?你家人也放心?”看這姑娘的衣著打扮,可不像什么小家碧玉。尤其是她指上一枚多寶彩戒,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甚至是官府人家的小姐。 姑娘抽噎兩聲:“我?guī)Я藘蓚€丫鬟的,可是方才我們走失了?!?/br> 兩個丫鬟全走失了?明珠眉毛輕皺,又柔聲問她:“那你到黑市來家人可知道?” 姑娘咬了唇,道:“我祖母要過六十大壽,我想給她老人家買件稱心的禮物。我聽幾個嬤嬤私下里說,黑市里有許多外面沒有的好東西。所以就偷偷溜出來了?!?/br> 謝先生思索片刻,道:“最近要過六十大壽的老太太……你是蕭家的姑娘?” 姑娘吃了一驚:“您認(rèn)得我祖母?” 謝先生莞爾笑道:“怎么不認(rèn)得?”他上下打量姑娘,問,“你是蕭家?guī)追康呐畠???/br> 姑娘羞澀的道:“三房。先生可以喚我蕭六?!?/br> 謝先生一怔,面微變,看著蕭六的眼神多了幾許憐憫:“你母親待你可好?”忽地冷笑,“是我蠢了,她若對你好,你今天也不會落入險境?!?/br> 蕭家后院豈是一介內(nèi)宅的小姑娘能隨意溜進溜出的? 蕭六沉默片刻:“雖是繼母,但對我尚好。” 明珠聽到此節(jié)恍然大悟。心底忽然對蕭六撲天蓋地的涌出一股強烈的同情來。明珠明白,這是原身與她同病相憐感同身受。只聽謝先生哼了聲道,“我原本也當(dāng)她是個好的?!?/br> 明珠自陪如雪參加了媽祖娘娘的采選后,對當(dāng)?shù)氐拿T氏族也有了幾分了解。合浦三大珠寶氏族,蕭家、謝家、歐陽家。蕭家寶鳳樓、謝家天珠閣、歐陽家珍瓏館是合浦最有名的珠寶鋪子。不過外表再怎么光鮮,內(nèi)里還不是藏污納垢?蕭六的后母這般算計蕭六,讓她獨自在黑市陷入泥潭,毀她聲譽手段卑劣,這姑娘今日僥幸逃脫,今后遲早還要被算計。想到謝曼柔原來是謝老爺子的孫女,難怪這般美貌又不失英氣。 此時,忽然聽見兩聲歡喜的叫喚聲傳來:“小姐!” 蕭六驚喜的道:“如芝、如燕。” 如芝滿眼的淚,撲到蕭六跟前:“小姐,你可嚇?biāo)牢伊?!我們快回家去!這里太危險了?!?/br> 如燕也道:“小姐你可不能再亂跑了。剛才可把我們急死了!夫人若是問起來,我們都沒法交待?!?/br> 蕭六還不曾開口,明珠已經(jīng)冷聲道:“連主子都看不住,跟丟了自然是你們沒用!蕭六,你回去后是該和夫人說說,這么沒用的丫頭,發(fā)賣出去也罷?!?/br> 如燕一驚,蕭六立刻會意,惱道:“方才的小路上人并不多,我不過多看了幾眼媽祖像,轉(zhuǎn)身你們就不見了。我還不曾責(zé)問你,你倒怨起主子來了?!” 蕭六一發(fā)火,頗有幾分氣勢。如芝抹淚道:“是奴婢不好。我見小姐看得認(rèn)真,和如燕打了招呼去如廁,可回來時就不見了小姐和如燕。請小姐責(zé)罰?!?/br> 蕭六看向如燕,如燕沒想到今日自家小姐這么難纏,不由僵了臉。 “說?。 笔捔穯?,“當(dāng)時你到哪里去了?” 如燕身子一顫,道:“奴婢、奴婢……” 明珠冷聲道:“怕是你這個丫鬟看見新奇的東西沒把持住,忘記你這個主子了?!?/br> 如燕這回真哭了出來:“小姐,不是的——” 蕭六聲音冰冷:“那家店人并不多,外邊路上也無人潮,你緣何跟丟我,你自己心里清楚?!?/br> 明珠放了心,蕭六不蠢。 如燕只好哭道:“是奴婢看花眼,跟丟了小姐,請小姐原諒奴婢!” 如芝忽然覺得自己半路肚子痛可能不是簡單的意外。她靠緊蕭六,看向如燕的眼神帶上了幾分警覺。 蕭六凝聲道:“回去降為二等丫鬟?!?/br> 如燕身子一軟,又恨又羞,卻不敢自辯,只好忍了一時之氣,心道:回去再和夫人告狀! 蕭六不再理她,對謝先生道:“先生,不知寶塔斷檐可否修補?” 謝先生點頭道:“這只檐角本就是斷的。被人故意粘補得不堅固,用來訛人。” 蕭六嘆氣:果然如此。 謝先生從身邊一只小木箱子里取出一只綠的寬口瓶子,挖出一小塊膏狀物抹在斷口處,將檐角粘上原位,道:“等一個時辰干透就好?!?/br> 蕭六仔細(xì)端詳斷檐處,還是可以看見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