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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倍覺挫敗。低頭道:“是?!闭郎蕚浣邮芫司说呢熈R,未料許久不聞他后話,悄悄抬頭一看。舅舅面未見怒意,還算平和。立時松了口氣。 半晌,北海王才淡淡的道:“琳瑯性子執(zhí)拗,你讓月家多擔待些?!?/br> 元飛白大感意外:北海王竟然對月家另眼相看?是因為月明珠么? 朱祎睿卻不由想到琳瑯在見到父親從公主姑姑那兒討來的貝殼燈時曾脫口而出的話:月家的月向寧,曾做過王府的金匠。他當時心底微震,立時想起小時候,曾經(jīng)在父王的書房里見過一只小皮箱子,當時箱子大開,幾樣物件還放在桌上,想是父親正在翻看舊物。那都是一些做工精湛的男用飾物。有各材質(zhì)的腰帶、玉代鉤、鏤金的荷包小香爐,幾把折扇、華美的發(fā)冠、典雅的發(fā)簪,皆是用料上佳的貼身之物。相同的是,每飾物不起眼處,都刻有一個小小的月字。他當時年紀雖不大,但也知道這些東西保存得這般細致完好,必然是父王的心愛之物。于是放回原處,也沒有多問。 上回被琳瑯這么一講,他突然想到:月?莫非就是月向寧? 不過一個工匠,就算生了月明珠這個合浦的風云人物,他也沒太放在心上。但是今日聽著父王的話,他難免起了探究之意!實在是記憶中那箱子飾物的存在,讓他隱隱不安:他從不覺得,父王是個多情之人哪。 借口送元飛白后,他徑直去了王府的內(nèi)務處翻查相關的冊子。然而,并沒有查到月向寧有入府任職的記錄。問起府里的老人,也都搖頭不知此事。 可父王當時,并沒有否認此事?。?/br> 滿腹疑問暫時只能擱置,朱祎睿卻不知,他剛從內(nèi)務處離開,管事的太監(jiān)就將此事稟報了總管陳公公。陳公公嘿了一聲:兩個小家伙都還挺靈敏!不敢耽擱,馬上告之了北海王! 北海王雙目半垂默然片刻,才道:“這事告訴他們也無防?!?/br> 陳公公瞅著主子的神應了聲是,自然知道哪些事是能說,哪些事是不能說的。 此時,王宮的蘭萱殿內(nèi),琳瑯面悠然的逗弄一只翠綠嬌俏的小鳥。 零一在廊外向她稟報:“元公子派人給月明珠送了袋珍珠去。” 琳瑯淡笑道:“我早知表哥會如此。他呀,就是心軟?!比崮畚⒓t的可愛指尖輕輕撫過鳥兒的翅膀,“也好。到時讓我尋到差池,當場揭穿了她更妙?!?/br> 零一不動聲的道:“但是月明珠沒有收。” 琳瑯咦了聲,眉間新點的梅花花鈿間一枚晶亮的小白珠劃過道冷冽的光:“她竟然沒收?” “是?!?/br> 琳瑯沉吟片刻:“難道她真有辦法令舊珠生?月家還有什么動靜?” “梅嶺花市家主穆子秋,同日拜訪了月家。” 琳瑯瞧著小鳥兒翠綠欲滴的華美羽毛:“梅嶺花市?他們什么時候搭上的關系?” “不知。” “他們談了些什么?” “郡主,我進不了月家?!?/br> 琳瑯驚奇道:“這是為何?” 零一的語氣中首次出現(xiàn)些許疑惑:“月家有暗衛(wèi)。” 琳瑯長袖一拂,嚇得小鳥啾啾驚叫。 “不可能!區(qū)區(qū)月家,怎會有暗衛(wèi)?!” 零一繼續(xù)道:“恐怕,還是王府的暗衛(wèi)?!痹?jīng)一同經(jīng)受訓練的伙伴,竟然在月家出現(xiàn)并阻止了他的前行。他也著實吃了一驚。 琳瑯瞪大眼睛,精美的臉龐泛過一絲慌亂。她知道月向寧曾在王府內(nèi)供職。也知道父王極喜歡他的手藝,但是,父王怎么可能將暗衛(wèi)送予月家? 這說明了什么? “寶娟!”琳瑯喚道,“去,請王兄來。” 不消片刻,朱祎睿便到了琳瑯的殿內(nèi)。他微微皺著眉,面容頗有些不耐。好在一開口,尚有幾分溫和:“何事突然急著喚我過來?” 琳瑯也不廢話,直道:“月家有父王的暗衛(wèi),此事你可知道?” 朱祎睿一驚,眼睛微睜:“你怎么知道?派零一探過月家虛實了?” 琳瑯面容一紅:“哥哥還有空計較這些?” 朱祎睿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月家的事是有古怪,我已有安排,你等我消息。” 琳瑯不安的絞著衣擺,憂慮難減。 幾日后,王府內(nèi)的金匠被世子殿下一通訓斥,世子在制造坊發(fā)了大火,連陳公公都驚動了。他聞迅趕到現(xiàn)場時,就聽世子的怒斥聲:“王府白養(yǎng)你們了么!連這么個簡單的東西都做不出來!” 工匠們無不是羞愧的低著頭,不敢言語。 “世子,這是怎么了?”陳公公陪著笑,打著哈哈,來圓場子了。 朱祎睿臉稍緩,不憤的道:“陳公公。你來得好。你看看,這幫子無能之輩,要來何用!” 陳公公含笑揮手讓含羞帶惱的工匠退下。笑道:“什么事,世子可否與老奴說一說?” 朱祎睿用手比劃了一下:“陳公公,我記得父親以前有只錯金圓香爐,掛在身上,里面的香料怎么都不會翻出來的那個——” 陳公公驚笑道:“世子好記性!這只香爐還是您小時候,王爺用過的!” 朱祎睿惱道:“正是。我前幾日突然想起它,覺得很是精巧!想叫府里的金匠幫我做兩只,誰知竟然一問三不知,都不知道怎么做!你說他們是否無用?能不讓我惱火?” 陳公公笑著搖頭:“府里的金匠手藝是了得滴,但是那只錯金梅枝圓香爐不是他們做滴,他們自是做不出來滴?!?/br> 朱祎睿奇道:“不是他們做的,那是誰做的?” 陳公公笑咪咪,暗道:扯了半天,終于扯到點子上了。 他也不賣關子,直言道:“那是月向寧做滴?!?/br> 果然是他??!如愿聽到這個名字的朱祎睿故作驚訝:“他果然在我們王府里任過金匠?” 陳公公點點頭,又搖搖頭。 “您是不知道,王爺剛到這邊時立足不穩(wěn),一直是廣東廣西兩邊跑。月向寧呢,他的確做過咱們府里的金匠。不過不是在這兒的王府,是在廣東那邊王爺?shù)母±锔蛇^一陣子。這事兒知道的人也不多,若不是公主殿下正巧也在廣東閑逛,在府里偶然見到了月向寧,呵,也不會——也不會知道這事兒?!?/br> 原來如此。陳公公一番話,算是解開了世子殿下的疑團。 陳公公又道:“月向寧手藝沒得話說,你父王可喜歡得緊呢。那時候殿下的近身飾品全是他做的。不過呢,也正是因為手藝太出眾,這不,被京城來的人給挑去了。唉,你父王可沒少為這事生陛下的氣!” 朱祎睿失笑:那時父王還年輕。就如心愛的玩具被人冷不防搶了,自然恚怒。 想來還是父親念著舊情,所以才對月家格外寬容。 “既然如此,也就罷了!”他如卸重負,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