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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覷著皇帝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倭人jian險。誰知他們是不是另有詭計?咱們總得提防著他們才行。” “你說得不錯!”皇帝點頭,顯然并沒有體會季總管這句話的弦外之音?!懊曇寡缰眨周妵兰臃朗兀 ?/br> 季總管笑了笑:“是。” 他無奈暗道:首輔大人,咱家可是盡力了??! 皇帝突然想起一事:“朕似乎許久不曾見到沈編修了?” 季總管愕然:喲,陛下您居然還記得他呀!忍不住笑道:“陛下,您忘記啦?沈編修正在增補呢!” 皇帝一拍額頭,失笑道:“我險些忘了。這些時日,他做得如何?” “奴才每每經(jīng)過翰林院,都見沈編修廢寢忘食鉆研不休——” “是么?”皇帝來了興致,“走,去翰林院看看!” 季總管暗暗好笑,他早看出皇帝對沈編修“余情未了”!誰不喜重情重義之人? 到翰林院,或忙碌或清閑的翰林們即驚且喜的正要參拜時,皇帝揮了揮手:“忙你們的,朕隨意逛逛!” 季總管帶著他往沈安和所在之處走去,大開的窗戶前,皇帝果然見到沈編修正在凝神抄書,身邊書藉環(huán)繞! 皇帝忍不住笑道:“沈卿是個實誠的?!?/br> 季總管應(yīng)了聲:“可不是?” 沈安和聽到動靜,有些茫然的抬頭,見到窗外的皇帝,慌忙起身道:“陛下!” 皇帝這才踱入屋內(nèi),裝模作樣的看了番他的筆記,問:“沈卿cao勞了這些日子,可有成效?” 沈安和苦笑道:“陛下,窮盡天下萬書百藝,安和慚愧,千思萬想之后,只想到一處可能有所遺漏的地方?!?/br> “還真讓你找到了?”皇帝驚笑,“說說?!?/br> “陛下可知,在臣的家鄉(xiāng),寶石切割的工藝橫空出世!切割后的寶石光彩熠熠,變化萬方。陛下,不知此技可否錄入大典?” 皇帝大好的興致頓時一掃而光! 這事他可記得清楚,黎王帶給他的合浦珠寶行會的進言書上曾提到過月明珠有一手切磨寶石的絕技! 這個沈安和,處處不忘替月明珠說話!見縫插針!還想將她載入大典!簡直是癡人做夢,可惡至極! 陛下拂袖而去,季總管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安和一眼:“你?。 奔奔钡母菹氯チ?。 沈安和淡淡一笑:朝庭要亂,他卻不能身在亂中! 皇帝走到半路猛地想起一事:“首次入宮之人,是否要派人指點宮中禮儀?” “是?!?/br> “教導(dǎo)月明珠的宮人派去了沒?” “未曾?!?/br> 皇帝冷聲道:“跟皇后說一聲,從她宮里挑個最嚴厲的夫人給月明珠送去!” 第185章 徐家的報復(fù) 清晨,前門大街的鋪子相繼開張。明珠坊內(nèi),潘娘剛招呼伙計開門做生意,一名女子跌跌撞撞的沖進了店鋪,尖聲叫道:“黑心的老板!你們賣的香露害死我了!大家快來評評理??!這家店以次充好,害得我容顏盡毀!連定下的親事都黃了!姓潘的婦人,你出來!你看看我的臉啊——” 然而她嚎了多時,店里的伙計與潘娘只是似笑非笑的望著她。她意外中想往外找援助,不料,湊熱鬧的人不少,卻全是一臉嫌棄的盯著自己,還有人道:“潘老板,還真讓你說了中哪!” “是??!原本我們還不信!沒想到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女子驚怒交集:“你們在說什么?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明珠坊的香露害人,你們居然助紂為虐?” 潘娘輕輕一抖手中的算盤,刷的聲脆響:“各位爺,誰得空,衙門在哪兒,送這位小姐過去!就說她用了我家的香露毀了臉,要告狀!” 女子微驚:這和預(yù)想的事態(tài)發(fā)展完全不一樣啊! 潘娘抱著算盤,打量著女子紅腫起泡的臉孔,嗤笑道:“用的是霸王鞭的汁液吧?嘖,膽子真大,也不怕治不好毀了容?” 女子駭然失色,再不敢久留,捂著臉狼狽不堪的逃離了明珠坊!逃離中,她依稀聽見有人道:“想不到徐小姐和徐公子,竟然用這種手段報復(fù)你們,真是丟盡徐大人的臉了!” “也不一定,”潘娘笑道,“或許是其他看不貫咱們鋪子的人……” 得知消息的徐志淵不動聲色的笑了一笑:天真!真以為這種無憑無據(jù)不痛不癢的民議會傷到徐家?!明珠坊的人很快就能體會到權(quán)勢的厲害! 又過了兩日,突然有一群官兵趕到了明珠坊,潘娘似乎早有預(yù)知,不緊不慢的上前行禮道:“這不是陳副指揮么?大張旗鼓的光臨小店,所謂何事?” 來者是五城兵馬司南城副指揮陳洛軍。他三十左右的年紀(jì),一雙劍般的濃眉令他原本稍顯平庸的臉陡然生動起來。他面無表情的打量了番潘娘,道:“有人舉報,說你們違禁販賣香水!可有此事?” 潘娘掩袖輕笑:“香水違禁?此話從何說起?” 陳副指揮冷冷的道:“香水是海外之物,但各處海港皆未找到香水入境之記錄。故你們所賣的香水來路不明,難道不該查禁?” 潘娘一拍手:“原來如此!陳副指揮您誤會啦!這香水是我們當(dāng)家的自己研制出來的。跟洋人毫無關(guān)系!” “自己研制的?”陳洛軍眉毛一動,臉上似乎有了點笑容?!澳隳茏C明么?” 潘娘無奈的攤手苦笑:“您要我怎么證明?咱這香水,可是千里迢迢從北海運來的呀!” “北海?”陳洛軍似乎怔了一怔,蹙眉,“那就是不能證明了?”他揮手,下令?!八训?!” 潘娘和店員不急也不燥,反而笑嘻嘻的退出鋪子,對陳洛軍道:“有勞陳副指揮使了!只是店內(nèi)東西多是朝中大人的家眷所定,請兵爺們手腳輕些哪?!?/br> 陳洛軍嘴角微僵,心中一動:難不成他們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后臺?!他怎么沒查到?他的手下原本準(zhǔn)備亂砸一氣,聽了這話,不由收斂了幾分。 須臾,官兵搜出一只半米高的大木箱子,裝滿了琉璃與香水。 陳洛軍神色微變:“還敢說不是偷入海關(guān)的走私之物?難道這琉璃瓶也是你們東家自己研制的?!” 潘娘點頭道:“是呀!陳副指揮怎知道!” 陳洛軍哈的聲,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 潘娘攤手無奈的道:“琉璃之物,我朝自古有之!當(dāng)家的從古書中尋得制作之法,有何古怪?” 陳洛軍一時啞口無言!他冷聲道:“你們當(dāng)家的何在?” “他呀,正在監(jiān)制一尊即將獻給陛下的琉璃巨作。抽不開身呢。” 陳洛軍正想大笑,可見潘娘認真淡然的面孔,突然心中一咯噔:萬一要是真的呢?他可不能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