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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是個狼心狗肺的變態(tài)!傅辛,實(shí)乃“負(fù)心”! 流珠的慘境,和傅辛脫不了干系。傅辛看似對jiejie專情,心里一直惦記的卻是meimei。他寵jiejie,折磨的則是meimei,或許折磨才是這位天皇貴胄真愛的方式。 流珠未出閣時,差點(diǎn)兒被這位姐夫霸王硬上弓。流珠和那糟老頭子的婚事,是傅辛牽頭拉線,表面上說是為了妻子宜愛出氣,實(shí)則是防止這朵嬌花被人摘去。流珠定下與徐道甫的婚事后,傅辛怒不可遏,妒恨異常,潛入流珠閨中對她褻玩一番,之后為了給她的“不聽話”一個教訓(xùn),更是使毒計(jì),令流珠再不能生育。 阮流珠真是恨極了這位皇帝姐夫。她好不容易遠(yuǎn)嫁外地,本以為這個閻王已經(jīng)忘了她,誰知如今又將她逼回京中,誰知道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阮流珠目光一暗,緩緩抬腕,看著腕上疤痕。這是當(dāng)年傅辛在她離京遠(yuǎn)嫁時,想要在馬車上對她施暴,她舉起簪子,直接就往自己手腕上戳,傅辛這才堪堪作罷,卻仍是將她雙唇吻腫。 那時候的阮流珠穿越不久,年紀(jì)輕,性子烈,受了點(diǎn)挫折便熬不下去,走不出來,現(xiàn)在做了母親,持了家,有了夫君的阮流珠可不一樣了。 回京之后,若是他還存著腌臜心思,阮流珠卻是不會再把簪子對準(zhǔn)自己了。他若是再犯,阮家人若是再為難,阮流珠便是搭上這條性命,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第2章 故地重來何所見(二) 既說要回京,也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地回去。如何安置舊仆,帶哪些人上京,什么東西留,什么東西不留,這些都要仔細(xì)度量。 當(dāng)年流珠遠(yuǎn)嫁,帶上了被逐出府的娘親連氏,如今流珠要回去,連氏卻是個包子性格,不愿再與舊人見面,且推說路途遙遙,舟車勞頓,寧愿待在這偏遠(yuǎn)的小地方養(yǎng)老,絕不肯再動一步。 流珠并不勉強(qiáng)。對于她這個便宜娘親,流珠的感情十分復(fù)雜。從心理上來說,她不拿她當(dāng)娘,只當(dāng)她是個可憐女人。 勛國公年輕時英俊倜儻,能文能武,這寵妻的名聲在京中無人不曉,娘子的肚子頭六年沒動靜,他也不提納妾的事兒。等娘子懷第二胎時,卻突然多出了一房妾室來,便是這連氏。人都說是連氏爬床,可流珠卻知道,分明是那表里不一的色鬼借著酒意硬把連氏拉上了榻。 連氏性子軟糯,被正房馮氏欺壓得抬不起頭來不說,自己被折磨得在鬼門關(guān)來來回回了好幾次。流珠之前,時常受她連累,對她不是沒有怨氣,但為了責(zé)任,還是要贍養(yǎng)才對。 不過連氏雖可憐可恨,為人卻是極善良的,與國公府中的許多舊仆關(guān)系不錯,和其中一二丫鬟多年來一直通信。按理說來似這般下等人該是不識字的,可宋朝尚文輕武,王孫公子們喜歡吟詩弄月,大家族里的丫鬟被調(diào)教得文采都不錯。 見流珠不得不回京,連氏拿了與要好丫鬟婆娘的信,道:“仆人們不好在信里對主子說三道四,可字里行間,還是透出了不少事兒。娘聽說官家對你jiejie已不復(fù)從前寵愛,國公府在朝上也受了不少打壓,京中早有流言,只是傳不到咱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罷了。娘還聽說,大臣們屢次上書,勸皇上廣充后宮,再行選秀。若是國公府還像從前那般威風(fēng),這些墻頭草哪里敢上書?只怕是官家的示意呢?!?/br> 流珠見屋子里只母女二人,笑了笑,柔聲道:“自離京時,兒便下了決心。嫁夫從夫,國公府興也好,敗也好,兒不去理它,只盼著它也不要來惹兒?!?/br> 當(dāng)朝女子皆以奴為自稱,不論貴賤。用兒自稱,也十分普遍。 連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般也好?!鳖D了頓,她眼中又有了幾點(diǎn)神采,高興道,“娘聽說,汴京近幾年又出了新花樣。夏天,街上有賣冰食的,這吃冰是什么滋味,娘還真不知道。還有那鴻福樓的廚子,據(jù)說也做了不少新菜?!?/br> 流珠道:“等女兒安頓下來,派人來接娘?!?/br> 一聽這話,連氏眼睛一亮,隨即又一暗,有些怯怯地?fù)u了搖頭。到底還是怕那些舊人。流珠看著,心上一澀,暗暗一嘆。 啟程的日子愈發(fā)近了。 流珠別了娘親,帶著尚且年幼的兒子瑞安和女兒如意,坐著馬車,向著故地越行越近。車聲轆轆,流珠聽著這令人有些心煩意亂的聲音,又見光影在車簾與車壁上不住流轉(zhuǎn),心中不由得又思及往事。 她的父親,勛國公阮鐮,出身自鼎鼎大名的阮家。大名府阮氏,族中多出燕頷書生,能文能武,阮鐮便是其中之一,既有功名在身,又立下了赫赫軍功。先帝頗為倚重阮鐮,許其國公爵位。 若沒有阮鐮及其一黨助推,當(dāng)今的官家,是絕對登不上九五之位的。她這皇帝姐夫,當(dāng)年只是個母妃早逝的皇子,十分不起眼,既沒有煊赫母族,也不得先帝寵愛,可最終的勝利者卻是他。 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流珠不甚清楚,只知道在傅辛剛剛登基時,民間曾有流言,說他殺父弒母,擅改遺詔。后來傅辛用鐵血手腕,將反對派通通打壓,這流言便也無人提起了。 流珠的嫡母,馮氏,出身名門望族。她看著膚白眼細(xì),十分和藹,可卻是個凌厲性子,容不得人。 馮氏生了一女二子。女兒阮宜愛,當(dāng)今皇后。長子阮恭臣,當(dāng)年不知為何,對流珠十分厭惡,私底下對她沒少折磨。阮恭臣這人卻是個出息的,在朝做官,名聲不錯,一手書法寫的尤好。次子阮良臣,卻被馮氏寵壞了,整日流連楚館花巷,與歌姬游樂。不過時下文人均愛附庸文雅,阮良臣這樣的行徑,說不定還是要被夸贊少年風(fēng)流的。 流珠看了看自己的手。從手背看,端的潔白如雪,削蔥根一般好看,可若是翻過來,只怕會被那手上的老繭嚇壞。這可都是干活干出來的。 身為不被待見的庶女,流珠在國公府里為奴作婢,白白擔(dān)了個小姐的名聲,實(shí)打?qū)嵉难诀呙?。相比之下,阮宜愛什么也不用cao心,只需嬌憨的笑一笑,撒撒嬌,她什么都能得到。 流珠不嫉妒。人各有命,不能強(qiáng)求。流珠恨的是他們既然命好,何苦還要為難她這個命差的。 阮流珠長長地嘆了口氣。又想起離京之前,姐夫傅辛截了她的馬車,先是對她欺辱一番,隨即又冷眼看著她尋死覓活的壯烈姿態(tài),嗤笑一聲,道—— “你信不信?十年之內(nèi),你遲早要回本王的懷里頭?” 阮流珠當(dāng)時斜她一眼,憤然道:“你若是愿意抱著尸體,兒也不攔著你?!?/br> 傅辛低笑,聲音低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