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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寵文結(jié)局之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5

分卷閱讀45

    珠備下的劇本,當(dāng)著阮宜愛和一眾近臣的面兒,審起了劉端端。

    劉端端本要下跪,阮宜愛卻于心不忍,雖不喜她,卻仍是抹了抹眼淚,嬌聲道:“這小娘子肚子里懷著孩子,別讓她跪了。這雪這么大,地上多涼啊?!?/br>
    傅辛點了點頭,從諫如流,命人抬了椅子來,讓劉端端坐著受審。劉端端面色蒼白,幽幽垂眸,連聲音都十分清冷,帶著仙氣兒,教人看來便覺得十分心疼,但聽得這小娘子暗一思量,隨即不卑不亢,略顯可憐地道:“妾劉姓端端,本是良家,因家道中落,被親父賣入笙竽館為婢。待長至十一二歲,眉眼漸開,便被mama要求登入官妓。在笙竽館中之時,幸得二郎憐愛,從此妾只侍奉他一人,館中mama可以作證。妾有孕之后,他不提流胎之事,而是拿了銀兩,殷切至極,為妾贖身,還買了這院子,讓妾養(yǎng)胎。他曾允諾,等新婦過門,諸事稍定,必會迎妾入府。”

    頓了頓,她哀哀說道:“二郎將孩兒的名字都定下了呢?!?/br>
    “那五石散又是怎么一回事?是你教二郎服的?”傅辛又沉聲問道。

    端端連連搖首,低聲道:“妾雖流落勾欄,卻斷然不敢引著郎君做這等事。二郎……二郎素喜前朝風(fēng)流,常與幾位相知一同服食五石散,妾在此處備下,也是依他所求,全都盡著他喜歡?!?/br>
    話說到此處,阮鐮早已料到,方才的震驚、慌張、羞惱已經(jīng)消散殆盡,臉色倒不至于十分難看。還不待傅辛出言,阮鐮便起身一拜,狀似慚愧道:“是臣教子無方。待這孽子清醒,臣必定好好教訓(xùn)他一番。至于先前與魏尚書說的親事,所幸還不曾定下,如今出了這事,阮某實在愧對親家,不敢再耽擱九娘子,這親事……這親事還是暫且作罷的好啊?!?/br>
    魏謹(jǐn)冷哼一聲,他這人雖迂腐,可卻也耿直。鬧出這檔子事兒,魏謹(jǐn)也沒了去國公府上看一看的興致,當(dāng)即起身,對著官家一拜,說自己忽然來了病,想回家中休養(yǎng)。

    病?他哪里有什么病,這明晃晃的謊言逗得傅辛暗笑,面上卻仍是十分關(guān)切,準(zhǔn)了他的請求。魏謹(jǐn)走后,傅辛令余下臣子回車架里去,屋子里只剩下他與阮宜愛,榮六與阮鐮,還有那端端娘子。

    榮六是國公府的親家,不算外人,留下他還能膈應(yīng)阮鐮。這老家伙摸了摸小胡子,假裝十分關(guān)心,嘆了口氣,cao著帶口音的蹩腳官話道:“哎呀,好好一門親事,怎么鬧成這副田地喲。依臣看,官家和皇后莫要氣,親家公也休要急,哪個小郎君不曾走過歪路呢,把他引上正道就好了嘛。”

    頓了頓,他眼神一瞥,看了眼在場諸人的神色,又道:“端端之舞,向來有名。小娘子的名頭,在京中是數(shù)得著的,官妓接客,亦都要登記在案,做不得假。這既然真的是國公府的血脈,又怎么能讓他生養(yǎng)在這樣的小院子里呢?親家公啊,如今這事兒過一會兒就要傳遍汴京,人盡皆知,你不若把小娘子接回府里頭去吧,正好如了二郎的意。”

    阮鐮心里暗罵榮六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王八,面上則愁道:“只是這二郎的親事,要成老大難了。那官宦人家,聽說你這兒子服五石散,養(yǎng)外室,外室是個有孕的官妓,誰還敢嫁過來。”他也不憚在劉端端面前這樣說,反正他對這小娘子十分膩煩。

    頓了頓,他又打起了別的主意,假裝無意地玩笑道:“思來想去,竟只能靠官家賜婚了?!?/br>
    他沒想到,傅辛卻接了話茬,閑閑地說道:“便如榮尚書所說,愛愛,你莫要再哭了。好好教教二郎便是。勛國公的話,也有些道理。只是若是指太好的人家,人家必有怨言,若說太差的,也對不起國公府的功績。你且放心,朕必會給二郎賜一門門當(dāng)戶對的如意婚事?!?/br>
    阮鐮心中大喜,連忙謝過官家,暗想道:雖說這事來得蹊蹺,官家突然停車,怎么想都十分古怪,但是如今看官家這態(tài)度,這事兒多半真的是個意外。官家還是記掛著國公府的,國公府的榮寵,還長得很。

    第34章 旋掃苔莓一逕香(二)

    受了這樣一番刺激,阮宜愛不由有些失神,淚珠兒不住地往下掉。阮鐮見女兒這般模樣,心里惱她不懂體面,行事小家子氣,但因知道她是國公府的支撐之一,便壓下怨氣,好言相勸,溫聲安慰,總算是將這位嬌嬌寵后哄得止住了哭泣。

    他本想讓劉端端先在這里呆著,待以后旁人忘了這事兒,再悄悄處理,不曾想那榮六又出餿主意,說什么院子冷清,娘子可憐,不如拉上劉端端一同過年。恰好阮鐮那車廂里空蕩,只他和一個名喚童莞的貼身小廝,官家便讓挺著肚子的劉端端、滿臉癡相且張牙舞爪的阮良臣都坐上了阮鐮所在的車架,實在讓勛國公叫苦不迭。

    傅辛最后一個登車。上車之前,他微微勾唇,抬眼看向旁邊酒樓。流珠正對上他那叫人看不透的眼神,想了想,也回他一個笑,傅辛見她笑,面上的笑意也深了幾分,這才掀簾登車。一時間輪聲轆轆,駿馬嘶鳴,這一架架翠蓋華車粼粼而動,朝著國公府的方向漸漸遠去。

    及至國公府,馮氏原本還打算給未來親家留個好印象,結(jié)果這視線在人群里逡巡了一圈,怎么也找不見魏謹(jǐn)?shù)纳碛?。她正暗自納悶時,忽聽得官家當(dāng)著一眾人馬,溫聲說道:“夫人有所不知,今日在路上,倒是有一番奇遇?!?/br>
    他說著,命人迎了劉端端出來,還十分壞心眼兒地,將她的位置排在了馮氏、阮大等人一桌。官家邊掀衣入座,邊對著廳內(nèi)眾人笑道:“這位端端娘子,如今已是良籍,與阮二郎是郎情妾意,璧人一雙。如今這小兒女啊,可是不聽爹娘管。這小娘子已經(jīng)珠胎暗結(jié),二郎怕被爹娘罵,迫不得已,金屋藏嬌。說起來也算是美事一樁,傳出去人也會贊二郎少年風(fēng)流,勛國公和夫人,也不必對二郎多加苛責(zé)了?!?/br>
    阮鐮聽著,很是高興,暗想道:官家真會說話,他都下了定論了,“少年風(fēng)流”、“美事一樁”,別人便不會再多說什么不是?本就是小孩子胡鬧,不必上綱上線。與魏謹(jǐn)?shù)哪情T婚事雖可惜,可不還有官家允諾賜婚嗎?是福不是禍。

    馮氏卻如遭雷劈,勃然變色,差點兒沒站穩(wěn)當(dāng)。這一頓飯,馮氏吃得是坐立不安。等宴席好不容易散了,她拉了阮鐮,欲要問個究竟。待聽得前因后果,馮氏到底還是偏袒小兒子,雖恨鐵不成鋼,卻仍是咬牙道:“必是這狐貍精勾引咱家二郎。二郎雖少年風(fēng)流,可卻向來有規(guī)矩,絕不會捅這簍子,誰知道她肚子里這孩子是不是二郎的?如今鬧出這等丑事,叫媒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