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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處小院前。那院落實可謂是鬧市中的一片凈土,匾額上寫著定慧禪林四個字,恰是一處尼姑庵,亦稱做比丘尼道場。 這定慧禪林,可不是誰都能來燒香拜佛的地方,只有那貴女出身的小娘子才能來此靜修及卜問。依徐明慧這樣的身份,按理來說,該是要被拒之門外的,可是因那明慧娘子曾說服阮二娘,為這定慧禪林的優(yōu)婆夷免去費用,做了數(shù)十套緇衣,權(quán)當做積福行善,這定慧禪林感念阮氏及明慧娘子的恩德,便也將二人的名姓添入信士行列。 然而徐明慧這樣的女人,卻是不信佛的,她只信自己——誰人都會離心,只她自己,不會負了自己。之所以給這定慧禪林這樣的恩惠,徐明慧不過是看中了這地方的門檻,反正那緇衣也用不了好料子,也不必繡花,費不了多少銀兩,靠這個買個人情也是合算。而如今,她這鋪墊,倒還真派上用場了。 她先前得了消息——魏尚書的幺女魏染兒,正在此處靜修,為的是給家族祈福。這徐明慧為了壞掉薛微之的這門親事,好生思量了一回,便演了這么一出好戲來。 卻說清明當日黃昏時分,用晚膳前,魏九娘留丫鬟待在門外,蓮步緩移,獨身一個入了佛堂之內(nèi),才走了幾步,便聽見蓮花燈前傳來一陣低泣之聲,那哭聲煞是哀婉,這頗有一顆俠心的魏九娘聽了,不由得黛眉蹙起,心上微顫,生出了幾分憐惜之意來。 那蒲團上跪著的女人聽了腳步聲,匆匆擦了擦淚珠兒,與身邊那優(yōu)婆夷說了些什么,便緩步離去。魏九娘心中好奇,把眼一瞧,覺得有那么幾分眼熟,再仔細一人,暗道:這不是那賣衣裳的明慧娘子么?怎么哭得這般傷心? 她性子活潑,雖被親娘逼著來自靜修祈福,到底是跪不住的。見了徐明慧之后,魏九娘在蒲團上跪著,半闔著眼兒,忽地憶起來丫鬟說的閑話來,但說那明慧娘子老大不嫁,乃是因為心里頭掛念著某位郎君,這才一直拖著不說親事。 魏九娘不過是個小姑娘,無甚心機,平常也愛看那些才子佳人的話本兒。見著哀哀低泣的明慧娘子后,她便在心里頭暗暗尋思,一個勁兒地想道:那徐明慧為何要在佛前哭訴?若是丫鬟的閑話果然是真,那她又是為何不能與那位郎君相守呢?是因為門第之別?抑或是旁的甚原因? 及至晚膳時分,九娘與一眾優(yōu)婆夷等一起吃著素齋,忽地瞥見徐明慧款款入內(nèi),眼圈仍是微微泛紅。魏九娘對她十分憐惜,心中亦生出了百般疑問來——她在這定慧禪林里待了五六日了,旁的貴女沒有挑這個時候來的,魏九娘實在是百無聊賴,連個說話的人也無,所以這心思才如此活泛,想東想西,就沒個停的時候。 再等到晚膳過后,眾人各自回了院落歇下,魏九娘便主動去找了徐明慧,想與她說說話兒。九娘叩了叩門,不多時便聽得徐明慧應(yīng)答了一聲,那聲音聽著仿佛無事,又好似帶著一絲哽咽,引得九娘心上一緊,待入得門后,立時扶著她的胳膊,睜著雙澄凈美眸,關(guān)切道:“好jiejie,你遇上了甚難事?兒若是能幫上一幫,必不會推辭了去?!?/br> 明慧聽后,卻只微微一笑,并不多說,但迎她入內(nèi),并著手收拾著桌上那攤開著的書冊。九娘眼神一掃,見那話本兒正是薛微之的,想了想,便笑道:“那的結(jié)局,確實有些不甚如意,但阿姐也無需太過傷心,反正不過是書里面的人物,合上書,閉上眼,想個團圓收尾,也能稱心如意。只要人物沒死,就還有重聚的可能,便是死了,那也能在陰間湊成一段佳話不是?” 明慧柔聲笑道:“九娘倒有高興的法子,端是個樂天的人兒?!闭f到此處,她低低一嘆,道:“我之所以傷懷,為的確是這話本,但也不全是為了這話本。”說著說著,她淚兒又掉了下來,九娘一驚,連忙掏出帕子給她擦拭,又聽得明慧泣道:“外頭的流言,約莫也傳入過九娘耳中罷?” 魏染兒猶疑了下,小聲道:“確是聽過一些。” 徐明慧假意苦笑了下,目中一絲生氣也無,沉沉嘆道:“兒心里有郎君,郎君心里,也惦念著兒。可是相親,卻未必就能相守,便是能,也是好事多磨難,要等上好一會兒。”說著,她擦了擦淚,笑道:“九娘來了許久,還不曾給娘子看茶,還請娘子莫要怪罪。” 魏九娘只一笑,便被她按著,在那書桌前面坐了下來。徐明慧親自去給她倒茶,而這魏九娘借著灼灼燭焰,一雙澄亮的美目,望向了那半攤開的書冊。她本是信手一翻,暗嘆這薛微之果然頗有文采,不曾想?yún)s忽地發(fā)現(xiàn)有好幾頁的右下角處的字都被圈了出來。 魏九娘眉心一跳,又將這只有十頁的薄冊從第一頁開始翻起,便見那每一頁的右下角的字連起來,竟是一句話,卻是——癡嬌麗即是徐氏明慧也。九娘大愕,眨了兩下眼,又翻了一遍,卻見這書冊果然暗中藏字,每個字都嵌得恰到好處,連起來確是那句話無誤。 再憶起徐明慧方才的話,和與她相關(guān)的那些流言,魏九娘匆匆合上書冊,魂不守舍地與徐明慧說了幾句話兒后,便推說要走??绯鲩T檻之前,這小娘子咬了咬唇,忽地回頭道:“有情人必會終成眷屬,娘子便不要難過了。”說罷,快步離去。 徐明慧只搖頭一笑,心中道:那薛微之先前在公主宴席之上,跟她說甚字里行間都是情意,她只以為是句虛偽之言,誰知后來再與他繾綣之時,那薛郎君吸了阿芙蓉膏,得意忘形,便將這中的隱秘之處告知了她。徐明慧聽后,對他更是記恨——他這倒是生怕別人看不出來,全然不顧她的名分! 魏九娘是個純稚天真的姑娘,徐明慧也不愿直接告訴她那薛微之何等虛偽,便借了這么個由頭,也能讓那魏九娘好受些,不至于太過氣惱。恰如她所愿,魏九娘對薛微之雖有些仰慕與憧憬,但也稱不上有什么感情,知道徐明慧和薛微之的事兒后,為難之余,更愿意成全他們,由此打定了主意,等靜修結(jié)束后,便與爹爹說明——這個薛微之,還是不嫁的好! 徐明慧打破了薛微之的美夢,實在是稱心如意。她在這定慧禪林里舒舒服服地休息了幾天后,又回了京郊家中,與父母團圓一番,日子過得甚是高興,而就在這些日子里,阮二娘卻頗有些不大自在,不為別的,還是因徐子期那副曖昧態(tài)度。 流珠兩世為人,若是聽不出徐子期那話里頭的意思,她這兩世也就算白活了。說甚相憐相惜……古人表白胸襟,自不會像現(xiàn)代人那樣,直接說什么喜歡和愛,像“憐惜”“倚仗于我”已經(jīng)算是說得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