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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卻無心再答,只拉了她親嘴兒。二人正笑鬧著,衣裳都褪了一半時,卻聽見外頭有仆人敲門,慌慌張張地哭道:“二郎,二郎,咱國公府出大事兒了??烊デ皬d敘話罷?!?/br> 阮二十分不耐,草草掩了衣衫,起身開門,斥道:“瞧你這副德行,慌什么慌,我還當是天塌下來了。你且把氣兒喘勻了,理順了,好生告訴我,到底是出了甚大事兒?!?/br> 那人哎喲一聲,帶著哭腔道:“祖宗誒,真出大事兒了。馮家表哥不是在邊關領兵打仗么,這好生生的,如今卻傳了消息到京里,說是馮家阿郎被美色所惑,叛國投敵了!這叛國罪若是治下來,馮家那就是完了,全都要砍頭!” 第81章 急喇喇似大廈傾(一) 馮涼卿投敵的消息傳入流珠耳中時,流珠心上一震,驟然抬首,連忙對著眼前的弄扇問道:“前因后果到底如何?官家那邊可有定論了?” 弄扇蹙眉道:“那馮將軍算是二娘的表哥,想來與二娘當年也是相識的,二娘該會清楚才是,那馮將軍從軍之前,也是位風流郎君,聽說在京中有許多紅顏知己,入伍從軍之后才算是收斂了些。所以這次說他為了敵國女將而叛國,多數人都是信的。聽說馮將軍離去之后,咱家大哥兒派了人去搜他那營帳,又搜出了許多與那女將往來的書信來,可謂是證據確鑿了。不過,也有說書信可以偽造的,更有人猜測,這很有可能,是敵國的離間之計??上а巯埋T將軍據說在敵軍之內,四下找不著人,因而誰也說不準,便全憑官家決斷了?!?/br> 這個馮涼卿,流珠確實是認識的。此時憶起往事來,流珠卻頗有些不堪回首。她當年急著找合適的人選嫁人,走投無路之時,也打過這位表哥的主意。畢竟在這位表哥眼中,哪種美人都有其獨到的妙處,流珠對他稍稍勾引,這馮涼卿便動了心。 只可惜,這位嘴上說的好,說會向阮鐮提親娶她,教她暗自盼了好一陣兒,結果沒過幾天,當時的流珠便受了傅辛的嘲諷——卻原來馮涼卿早就定了親事了,這般欺瞞于她,不過是為了騙她同自己親熱罷了。 馮涼卿的脾性,流珠十分清楚,然而此刻聽說這人為了敵國女將而叛逃,卻頗有些半信半疑。馮涼卿戍守邊關多年,不曾出過甚差錯,雖說喜好女色,卻也分得清輕重緩急,按理說來,不大可能干出這種置家族于不顧的混賬事兒來。再說了,這人什么美貌小娘子沒見過,上了戰(zhàn)場,卻為一個異國女子而拋家棄國,著實有些古怪。 她緩緩垂眸,眼兒微微瞇起,又想道:個中古怪,想來傅辛必不會看不出來。至于這馮涼卿是真叛國還是假投敵,最后能不能翻案,馮家又會不會因此而倒臺,全都要看傅辛的意思了。 一時間,對于馮氏之事,京中傳的沸沸揚揚,就連流珠乘車去接兩個孩子的時候,都能聽得旁的人家議論紛紛。 這一日,馬滑霜濃,寒風肅肅,那雪花兒便如白鶴仙羽一般,沉沉而舞,幾欲迷眼。流珠披著斗篷,疾步踏入理政殿側,才徐徐伸手,抖落斗篷上未化的雪,便被身后之人乍然攔腰摟住,急急扯到了榻上。那人但將兩條白生生的長腿扛到肩上,埋首在桃源密處,輕吮緩挑一番,待得濡濕之后,方才挺身而入,這可著實有些稀罕。 流珠瞧著他這模樣,便知道傅辛心情不錯,好似全然不曾因那馮涼卿而氣惱一般。這般推算的話,流珠心上一凜,暗想道:看來馮涼卿之叛國,多半與傅辛脫不了干系。 果然,待到雨歇云收之后,男人半瞇著眼兒,狀似慵懶地摸著她小腹處,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流珠斟酌之后,又開口問道:“眼下坊間百姓,京中貴人,都在談論封家表哥之事,卻不知官家是怎樣一番心思?” 傅辛低笑兩聲,挑眉道:“二娘且猜一猜,這是怎么一回事?” 流珠溫聲道:“兒只曉得,必然是官家又出了手。至于旁的,卻是猜不出來?!?/br> 傅辛揉了揉她散開的鬢發(fā),嗅著她烏發(fā)幽香,聲音略略有些沙啞,道:“先前徐子期送了信來,說馮涼卿在邊關戍守期間,似是與北蠻軍中一位女將生出了情意。兩國未曾開戰(zhàn)之前,這兩人時不時飛書傳情,甚至暗中幽會,分分合合幾輪,好一番折騰,還真當他們是那話本兒里頭的才子佳人了。朕知道后,便讓徐子期著手捅破,不曾想這小子,反倒是有更高明的法子,叫那馮涼卿有苦說不出,有家不能回?!?/br> 流珠微微眨眼,提耳細聽,卻原來馮涼卿在京中雖見識了不少美人,但這些小娘子,或是純稚天真,或是嫵媚多情,總歸都是貴女,而那位復姓薄奚,名呼若洛瑰的北蠻女將,面貌明艷而英姿颯爽,武藝更是十分高強,著實令這位馮家阿郎眼前一亮,記掛在心,饒是兩國開戰(zhàn)之后,也舍不下那美人兒。 徐子期命人從馮涼卿身邊偷出了書信來,又對馮涼卿加以要挾。那馮將軍本以為他要置自己于死地,不曾想那徐子期卻溫言溫語,款款說道:“阿郎莫要驚惶,我之所以拿了這信出來,實是受官家所托,讓二郎做出一回反間計?!?/br> 那馮涼卿心生疑慮,又聽得徐子期沉沉一笑,打著釘板的黑靴鏗然作響,口中則道:“我知道,那妖女送了幾回信來,說甚拋卻家國大恨,要與阿郎一同歸隱田園。我也知道,馮將軍心懷家國,必不會如此。但是從眼下這般情形看來,那妖女,肯定是一門心思地喜歡上將軍了,對不對?” 馮涼卿點了點頭,但又稍稍蹙眉道:“你莫要一口一個妖女,她也不過是尋常小娘子罷了。若非身不由己,有哪個小娘子愿意身赴戰(zhàn)場的呢?” 他不過是喜愛那小娘子表現(xiàn)出的性情,和她那副美貌罷了。他卻是不知,這位若洛瑰,喜歡的就是上戰(zhàn)場,扛著大刀,舉著火銑,盡情殺敵。 徐子期挑了挑眉,笑了笑,道:“好,便稱她薄奚娘子,何如?這娘子既然對將軍死心塌地,將軍不若按著官家的意思,假作投敵,麻痹北蠻,之后一面向他們傳遞假情報,一面與我們暗中相通。等咱們大軍攻入之時,救回將軍,并為將軍平反,再擄了那薄奚回來,豈不如了將軍的意?” 讓馮涼卿果真拋家棄國,隨薄奚·若洛瑰一同歸隱鄉(xiāng)野,那是絕不可能的。但此時聽了徐子期的說法后,馮涼卿頗有些動搖,又問道:“果真是官家的意思?” 徐子期垂眸道:“我如何會假借官家之名誆你?這一旦敗露了,那我就回不去汴京了。反倒是馮將軍,此刻還在懷疑我?”話及此處,他話語驟然轉冷,凜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