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6
書迷正在閱讀:青云之上、極品男神[快穿]、七零之你乖乖的、學(xué)霸嬌妻不自醫(yī)[重生]、女紈绔[穿書]、穿越之寡婦丫鬟、南風(fēng)與玫瑰、蘇妲己之快穿炮灰女、再兇我就親你啦、影帝,多指教[娛樂圈]
關(guān)子。兒生來愚笨,官家不若直截了當些罷?!?/br> 傅辛眸光陰沉,視線在她面上逡巡一番,隨即移開目光,緩緩說道:“二娘不必多問,好生養(yǎng)傷便是。每日里朕命御醫(yī)煎熬的湯藥,也一回都不能斷?!彼约按颂帲局?,還要再說些什么,關(guān)小郎卻低眉順眼地入了偏殿來,說是官家所召的諸位臣子皆已來了,官家需得入前殿議事。 官家聞言,也未曾再和流珠多言,只令關(guān)小郎為流珠傳膳,隨即便整理衣冠,疾步離去。待他走后,關(guān)小郎依言而行,傳了晚膳,一樣一樣端到小案上,口中溫聲說道:“二娘昏迷多時,只官家給二娘喂了些水,二娘只怕是餓了罷。只是二娘有傷在身,官家特令御廚少加油鹽,若是油鹽食多了,傷口怕是會落下瘢痕,故而今日的晚膳,著實有些清淡,還請二娘莫要怪罪?!?/br> 流珠心中焦急,蹙了蹙眉,對著關(guān)小郎問道:“jiejie現(xiàn)下如何了?官家也不說個明白。” 關(guān)小郎低聲道:“皇后仍昏迷在榻,二娘毋需擔(dān)憂?!?/br> 昏迷?她搬過去的明明白白是具死尸,如何會昏迷?是了,只怕是傅辛還有些顧慮,才不將阮宜愛的“死訊”傳出…… 關(guān)小郎又絮絮言曰:“二娘莫要動手,以免拉扯了右臂的傷處,讓奴來喂便是?!?/br> 流珠原本頗覺得不好意思,想要推辭,可是這一抬手,右胳膊卻痛得難以動彈,這才不得已作罷,只得由著關(guān)小郎喂食。而這關(guān)小郎邊持著湯匙喂著,邊緩緩說道:“彼時大火炎炎,可官家卻不顧阻攔,硬是闖入了火中,先抱著二娘出來后,緊隨其后的侍衛(wèi)又冒著火,救出了皇后。旁人看不清,以訛傳訛,說是官家對皇后情深意篤,拋卻安危于不顧,先救了皇后出來。至于官家到底怎么想的,奴以為,二娘定然能夠參透?!?/br> 流珠垂著眼兒,卻是半分動容之色也無。 關(guān)小郎頓了一頓,又道:“方才二娘可瞧見官家走路那姿勢了?可曾察覺有些不對?” 流珠含著飯食,含混道:“不曾仔細看過。” 關(guān)小郎抿了抿唇,緩緩說道:“官家闖入火中的時候,被那火苗燎著了腿,雖算不上多重的傷,只是個中情意,由此可見一斑。” 流珠一笑,溫聲道:“兒吃飽了。謝過阿郎,還請將飯菜撤下罷。兒身上無力,只想再多歇會兒?!?/br> 她早已煉就鐵石心腸,任是關(guān)小郎說得天花亂墜,她也無動于衷。見眼下這般狀況,流珠知道,傅辛這一關(guān)總算是瞞過去了,便暫且安心,復(fù)又躺了下去。輾轉(zhuǎn)數(shù)番后,昏昏沉沉間,她復(fù)又惦念起阮宜愛來。 老實來說,能令阮宜愛脫身,她實在有幾分成就感。這般想來,流珠不由得感覺有幾分高興,殊不知那阮宜愛被魯元帶出宮后,并未依照流珠所言一路南下,而是另生出了波折來。 卻說魯元將喬裝改扮的阮宜愛帶入府中后,將備好的銀兩遞交于她,溫聲道:“從前大寧夫人尚在時,常說一句話,言曰‘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后種種,譬如今日生’。此一言,還望嫂嫂聽得進去。自今日始,世上再無阮氏宜愛,嫂嫂切要記好了?!?/br> 阮宜愛目中泫然,緊緊抱著那滿是銀子的包裹,沉默半晌,倏然跪了下來。魯元見狀,眉眼一冷,卻是不扶,但遽然展開手中紅梅折扇,瞇起眼來,但聽得阮宜愛泣道:“妾知道二娘及公主都費了好一番心思,只是公主該也知道,妾并非是當斷則斷之人。十載恩愛,如何能當它是‘昨日死’?以后種種,妾也不清楚,該也如何謀得‘今日生’。家門破敗,父亡、母喪、兄逝、子離,全是因妾一人而起,妾如何能說走就走得了?” 魯元啪地一聲,合起扇子,面上雖平靜,聲音里卻帶了些冷厲的意味:“二娘費了好一番心思,才令得嫂嫂脫身。若是嫂嫂不走了,留在這汴京,遲早有一日會被眼線眾多的陛下發(fā)現(xiàn),屆時如若事發(fā),我和二娘非但脫不了干系,且會因此獲罪。” 阮宜愛咬了咬唇,稍一思索,忙道:“官家的眼線,都埋在貴人府上,若是妾去了一個沒有貴人的地方,每日里閉門不出,便必不會遇上官家。妾從前深居簡出,識得妾容貌的人并不算多?!?/br> 頓了頓,她猛然拔下發(fā)上簪子,狠狠往自己面上劃了數(shù)道,面上立時鮮血噴濺,分外可怖。魯元只瞇了瞇眼,便聽得阮宜愛繼續(xù)道:“這張臉,留它也是無益,毀了便是!妾只想留在汴京……只一個念想,便是留在汴京。妾不會去尋阮家人,不會再去找官家,公主若是不放心,只管找人看著妾便是。妾不愿南下,只愿留在汴京?!闭f著,她持著簪子,毫不顧惜,又往那張尚算得上嬌俏的臉上劃了數(shù)道血痕。 魯元闔了闔眼,低低說道:“我這里有種藥,涂抹至面上后,會燒得肌膚盡毀,嫂嫂可受得住?若是受得了,我便代二娘做主,允了嫂嫂留住城中,更會幫嫂嫂尋個差事——畢竟若是專拿個院子養(yǎng)嫂嫂的話,定會令人起疑。既然嫂嫂不愿意走,那便必須如尋常貧苦人家一般,租住窄小院子,領(lǐng)著微薄銀錢,做著不打眼的活計……我再問嫂嫂一遍,你當真受得住?” 阮宜愛忙擦了擦淚珠兒,音色雖一慣軟糯,話語間卻透著堅定:“受得住,妾受得住。” 魯元點了點頭,心里卻明白得很:這阮宜愛之所以寧肯毀容,也要留在汴京中,一來是為了離親眷近些,二來么,只怕是恨著傅辛,又放不下他,她自己不愿承認,更不會說出,但是那一分不該有的情思,經(jīng)了十年有余,到底是根深蒂固。 待到數(shù)日過后,魯元借著給流珠送藥的由頭,總算是見著了阮二娘的面。她連日被困鎖宮中,成日里無所事事,除了吃睡,便是應(yīng)付傅辛,接連過了這么久,被傅辛養(yǎng)得豐滿許多,魯元一見,竟兀自有些發(fā)怔,認都認不出了。 流珠見了她來,登時開顏,親親熱熱地拉了她坐到軟榻上。適逢傅辛在前殿議事,偏殿里又無旁的奴婢,流珠問了些瑞安及如意的情況后,終是忍不住了,附在她耳邊,問了阮宜愛的去向。 她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附在魯元臉側(cè)耳語之時,那股子淡淡的香氣與溫?zé)岫鴷崦恋谋窍⒈阋煌瑐髁诉^來。魯元輕嗅著,立時反應(yīng)過來,這是龍涎香混雜著御墨的味道,恰是傅辛身上的氣味。再看到流珠住在這理政殿側(cè),對于里里外外均十分熟悉,魯元立時明白過來了,面上雖不顯,心上卻不由一震,暗自揣測道:她一心要令阮宜愛脫身,到底是出于善意,不忍見阮宜愛為傅辛所害,還是因為……她要對阮宜愛取而代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