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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寵文結(jié)局之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79

分卷閱讀179

    面的事情知之甚少,教他們來議政亭不過就是湊數(shù)而已,更不必說議政亭還有些老眼昏花、行動不便的老人,及只知嬉鬧的小兒。

    流珠暗自聽著,知道能讓徐子期一口氣說這么多話,可見他心里頭,實(shí)在是憤懣至極,憋了好一口氣。她又不動聲色地問了幾句,假作安慰,而徐子期畢竟也算是一國之主了,事務(wù)繁忙,沒坐上多久便要起身離去。

    流珠見他要走,忙又道:“阿郎,你只說扣了那些個人做人質(zhì),只是瑞安及如意,都還在汴京……”

    徐子期摸了摸她的臉,道:“莫怕。瑞安我早命人接過來了,現(xiàn)下正在路上,用不了幾日,咱們便會團(tuán)聚?!?/br>
    流珠心上一沉,又道:“那如意呢?”

    徐子期蹙了蹙眉,半晌后才道:“我自會救她,你不必憂心了。”頓了一頓,他又轉(zhuǎn)移了話題,凝聲道:“為防民學(xué)會那幫混賬東西假借民主之名,暗中把持朝政,我迫不得已,應(yīng)時之需,在議政庭內(nèi)安插了些我的人。這些人里,有不少你我的熟人。眼下見面還不方便,等過些日子,時勢稍定,我便為二娘引見故人。”

    流珠定定地仰望著男人俊秀如常的面容,徐子期對她的視線有所察覺,倏然間低下頭來,直直地與她對視。男人的眼眸雖依舊冷冽,教人望而生凜,可卻不復(fù)清凌,蒙上了一層若有似無的霧氣,那霧氣之下暗涌著的,是權(quán)欲?是情動?

    流珠看不真切,只在心間重重一嘆,暗道:到底是真心實(shí)意喜歡過的男人,便是對他失望,也對他厭惡不起來。他不算是壞人,更不能用“渣”一字蔽之,他只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個古代男人罷了,他所經(jīng)歷的過往決定了他必然會是現(xiàn)如今的性格,怪只怪她最初沒有看個清楚明白。

    徐子期見她總算是敢直視自己了,神情柔和起來,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畔輕啄兩下,隨即溫聲道:“總算等到你了。你可得好生等著我?!?/br>
    流珠有一瞬的心軟,隨即又垂下眼來,睫羽微顫,不著痕跡地避開了男人的視線。徐子期心思滿腹,也未曾多想,又擁了擁她,這就系好襯衫,踏著黑靴,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男人走了之后,流珠困在這宅院里,不一會兒便有人前來擺膳,流珠兀自抬筷,獨(dú)自吃著,一面思索起來:老實(shí)說來,比起待在這個荒謬的烏托邦里做徐子期的金絲雀,她寧愿被困在宮城之中,伺機(jī)復(fù)仇。接下來她要如何行事,全需得看傅辛能不能自徐子期的天羅地網(wǎng)中成功脫逃。若是傅辛逃出去了,大宋必會舉兵攻打新邦,她便有了逃離的機(jī)會。而若是傅辛果真命中注定要死在北地,那她……就不大可能,從徐子期身邊逃走了。

    她倒是想直接和徐子期說個明白,說要和他分手,可一來,依照徐子期的性子,這手只怕會分得極其難看,其二,若是離了徐子期的庇護(hù),她孤身一人,還是個異端分子,如何能在這已經(jīng)徹底洋化的北地求得生存呢?如此虛偽作戲,全是為了存活。

    不過,徐子期所說的故人們,會是誰呢?這些故人里面,會否有她能稍加利用的呢?

    過了約莫十天之后,與世隔絕的流珠總算是再一次見到了忙得難以脫身的徐子期。這日天還未亮之時,她正側(cè)身睡著,便感覺身邊床榻一沉,整個人乍然間被箍入了一個有些冰涼的懷抱中去。流珠一怔,立時清醒過來,徐子期吮了下她耳垂,隨即低聲道:“二娘可想我?”

    流珠沉默半晌,哂笑道:“兒被困了整整十日,手腳閑得生瘡,不知今夕何夕,自然是日思夜想,盼著阿郎能將兒放出去,透透風(fēng)?!?/br>
    徐子期聞言,低笑兩聲,隨即道:“今日便放你出去。”稍稍一頓,他口風(fēng)一轉(zhuǎn),又咬牙恨聲道:“傅辛那廝,著實(shí)狡詐,我包他個水泄不通,他也能使出金蟬脫殼之計(jì),到底是功虧一簣,沒能將他擒住,叫他逃走了。”

    聽得傅辛脫逃,流珠竟松了口氣,面上卻不好顯露出來,又不敢多言,只兀自沉默不語。徐子期又冷笑兩聲,道:“袁氏、吳氏都在我手中,便連金玉直也被我扣著,傅辛能不能逃得痛快,全要看我的意思。”

    聽得此言,流珠心上咯噔一下,隨即蹙眉道:“兩國交戰(zhàn),該要硬碰硬才是,袁吳二女皆是女眷,你若趕盡殺絕,著實(shí)有失仁義。而那金玉直,實(shí)在是有才之士,與其殺了他,還不若勸他歸降。”

    徐子期卻是沒說話,流珠被他自身后摟著,亦瞧不見他神情,心中惴惴難安,起伏不定。半晌之后,她尚在焦慮之中,卻忽地聽得徐子期細(xì)微的鼾聲自耳邊響起,流珠心上一頓,渾身驟然放松,隨即小心翼翼地自榻上坐起,借著熹微晨光,望向身畔的男人。

    他看上去累極了,饒是在睡夢之中,也眉頭緊蹙,沒有半分舒展的時候。

    流珠小心跨過他的身子,躡手躡腳地下了床,隨即披衣起身,走入院中。見她出來,院子里候著的仆侍連忙躬身問好,流珠知他是隨著徐子期來的,該是徐子期十分信任的人,便召了他近身,面上帶笑,口中柔聲道:“阿郎好不容易才睡下了,瞧那模樣,真是累壞了?!?/br>
    那仆侍應(yīng)道:“將軍這些日子,政務(wù)繁多,少有歇息的時候,只在娘子這里能安心睡下,端是好事?!?/br>
    這仆侍說話間密不透風(fēng),流珠試探了好幾次,想要套些消息,卻甚話也問不出來,著實(shí)無奈。她對仆侍說要去為徐子期做些早膳,卻又被仆侍擋了下來,卻不知這是否也是徐子期的授意。

    幸而徐子期說要帶她出去透風(fēng),并不是在誆她,待男人醒了過來,用罷朝食之后,他便領(lǐng)了流珠出門??烧l知二人還未登上車架時,便有人來匆忙送信,對著徐子期低語一番,徐子期聽后,神色愈冷,兀自思量之后,回過身來,似是猶豫了一會兒,隨即對著流珠道:“我今日有急事要忙,改日再來尋你,今日便送你去同大姐兒說話解悶罷。這大姐兒不是外人,就是徐道協(xié)那女兒,嫁了潘湜的那個?!?/br>
    流珠噤然不語,只由著他安排。二人在此別過,徐子期乘馬離去,流珠由仆侍陪著登上馬車,倏忽間車架粼粼而動,不多時便到了潘湜的住處。

    潘湜當(dāng)年被徐子期騙出汴京從軍,最后卻反成了徐子期的心腹,更曾在危急之時救過他的性命。如今徐子期成了一國之主,潘湜自然是足足地沾了光,可謂是雞犬升天。

    流珠被人攙著下了車架,便見府門前兩個石獅子各瞪著一雙炯炯神眼,煞是威風(fēng),待到上了石階,行至兩扇漆朱大門之前,便有奴仆迎了出來。其中有個主事,面上帶著討好的笑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