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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舍不得讀完,生怕讀完了,又要等上幾個月才能見到下一封信箋。幾個月后,誰知道她身在何處,是死是活呢? 待信讀罷了,流珠心頭的這些思緒,反而都有些風(fēng)平浪靜了。許是怕旁人偷看之故,魯元所寫,都是尋常之語,說的都是沿途所見風(fēng)景,及苦心修佛之感悟,獨獨在結(jié)尾處,才算叮囑了一番流珠,教她如若有事,便去公主府尋她留下的婢子,那些人自會聽她驅(qū)使。 便好似熱臉貼上了冷屁股一般,流珠看過這些不咸不淡的話兒,頗有些掃興,便連回信的興致也生不出來——她確實是心懷怨氣的。從前魯元在時,她不敢表露心頭這番怨氣,而如今魯元不在了,也沒人看顧著她,這股怨氣,便也不必瞞著人了。 世間哪一個女子,不想要心上郎君,日日陪在自己身邊呢?說到底,將山盟海誓言,總比不過向羅幃錦帳眠。 周八寶仔細瞧著她神色變化,便又陪著笑,獻計道:“二娘若是思念公主,不如讓奴去拿了公主所贈的那鏡子出來。二娘把玩一番,或能派遣閑愁?!?/br> 流珠聞言,微微一笑,便命他去拿。待到周八寶呈了那留駐寶鑒上來之后,流珠兀自瞧著那鏡子,卻是甚么玄機也瞧不透。半晌過后,她終是無奈一笑,正欲把這玩意交回周八寶處之時,忽地一個不小心,指尖劃過寶鑒一側(cè),竟是被那尖利的一端劃出了個小口子來。 凝脂般的肌膚上,遽然生出一道血痕,驀地又擠了血珠兒出來。那血珠兒隨著指尖下墜,倏然間滴落到那留駐寶鑒之上,流珠隨意一望,不由得心頭一震,神色大變,雙手緊緊握住了那留駐寶鑒。 第127章 怨君恨君恃君愛(三) 二月初四。 今年的冬天去得格外得遲。眼下已至農(nóng)歷二月,老天爺卻又降了細雪來。 春漸至。雪染梅梢輕細。 汴京城中,人群熙攘。瞧那路上行走之人,皆因天氣還未完全轉(zhuǎn)暖的緣故,俱都還不敢褪下冬衣,因而這捕頭蕭奈,在人群中便顯得有些乍眼了,他仍是穿著那身單薄官衣,薄薄兩層布,緊緊裹著男人那結(jié)實健碩的身軀,他倒是也不曾畏過冷。 眼下這蕭四郎,正背上背著個老人,整個人步履生風(fēng),跨步而行。他背上那老頭瞧著他這副精神模樣,一面伏在他肩上,一面笑道:“阿郎好體力。老頭兒我這腿一摔斷,好幾個小郎君說要背我去醫(yī)館,哪個也背不起來,只你力氣這般大,不愧是平時抓賊的人物,想來也是歷練出來了?!?/br> 蕭奈笑了一下,爽朗道:“老先生您啊,算輕的,咱背起來,再輕松不過。” 這慈眉善目,長須長眉的老先生拍了拍他的肩,又溫聲道:“好嘞,阿郎啊,到地方了,把我放下來吧?!?/br> 蕭奈連忙笑著應(yīng)了一聲,停下步來,小心彎腰,將這老先生放到了地上來。這cao刀鬼蕭四郎先是擦了擦額角滴落的汗,隨即漫不經(jīng)心地抬起頭來,先是一怔,隨即邊上前攙扶著老先生,邊道:“原來您是住這一帶。我平常倒是也常往這邊來,卻不曾見過您?!?/br> 那老人微微一笑,又問道:“此處按理說來,并不算是阿郎的轄區(qū),你怎地會常常來這里轉(zhuǎn)?” 蕭奈望了眼那小院,似是回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笑道:“先生多半也知曉,這里有處女工院子,做織繡的活計的。實不相瞞,此間院落,乃是我一舊人所有。那人……于我有恩,平常偶有空暇,便會來這里轉(zhuǎn)轉(zhuǎn),瞧瞧有沒有甚能幫得上忙的。她現(xiàn)如今,大抵也算是過得好了罷,我也沒什么能幫得上她了,只管盡心盡力?!?/br> 那老人點了點頭,又呵呵笑道:“我是才來汴京城中的,就在瓦肆里給人說書。阿郎你是心善之人,背我背了這么久,從城門到醫(yī)館,又從醫(yī)館到住處,都不曾聽過你一聲喘,你當真不易。我也沒甚么可幫你的,只會看一點點相,會那么一點啊,玄學(xué)?!?/br> 言及此處,蕭奈一笑,正要擺手婉拒,那老人卻已握住了他的腕子,那手上的力道著實讓蕭奈暗中心驚,不由得面色微凝,望向面前之人。那人輕輕一笑,緩緩說道:“阿郎,破鏡或可重圓,人失不可再得。是缺是圓,是失是得,全都看你自己如何決斷了。阿郎,記得我這一言,日后必能用得上。” 蕭奈眨了眨眼,頗為爽朗地一笑,話是聽入耳中了,也在心里稍稍咂摸了一番,卻也稱不上是奉為真言了,只有禮有度地送了這說書的老先生,并不曾信以為真。 那老人走后,這cao刀鬼蕭四郎在原地立了一會兒,半晌過后,有些自嘲地一笑,搖了搖頭,正欲抬步離去,忽地瞥見自己方才望著的那兩扇緊閉門板,竟是緩緩自內(nèi)推了開來。蕭奈一驚,心上微動,下意識閃身,避到了僻靜處去。 他平緩氣息,再向外間看去,便見一個華服女子身后跟著數(shù)名仆從,從兩道門扇間急步走出,柳眉倒豎,顯見是心中憤然,才發(fā)過不小的脾氣。蕭奈定睛一看,卻是認不出此人是誰,但見她華服麗冠,身邊仆侍環(huán)伺,便知是個尊貴人物,心下不由得隱隱生出擔(dān)憂之情來。 那華服娘子才乘了車輦,驅(qū)車遠去,蕭奈拍了拍身上塵土,見四下無人,便自陰影間跳了出來。他略略一思,便又到了那女工院子前,正欲招手叩門,便見著門扇又被人里面打了開來,映入眼簾的,正是弄扇那張愈發(fā)顯得成熟的臉。 撞見蕭四郎后,弄扇先是一怔,隨即眨巴著一雙凈若琉璃般的大眼睛,笑道:“勞煩蕭四哥惦記了?!?/br> 蕭四郎正色道:“方才見有人離去,可是遇上了甚么事兒?若果真出了麻煩,二娘那里又遞不進消息,咱可以幫著從中調(diào)和一番?!?/br> 弄扇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卻是抿唇一笑,擺了擺手,道:“咱家這院子,背后靠著的是身懷龍?zhí)サ娜钯F妃,哪個不長眼的敢上門來惹?方才那位貴人,正是高儀公主。先前她訂了衣裳,卻又嫌做工不仔細,偏說是咱們故意怠慢,說到底,不過是借機發(fā)泄罷了,先前也著人來鬧過一二次。二娘那里,她不敢去鬧,也只敢來招惹咱們這些小魚小蝦了。不妨事的,蕭四哥不必擔(dān)憂?!?/br> 蕭奈聞言,神色微凝,隨即點了兩下頭,邊笑著,邊低低說道:“是,這正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似你似我,都插不上話兒的,只管受著便是?!?/br> 二月初五。萼怯寒猶積雪,鳥聲催報已知春。 夜半明月照積雪。因著關(guān)小郎近來不敢似從前那般下藥,傅辛的病癥緩和許多,忍著痛,竟也能下地行走,如常人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