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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皺眉,禪杖往地上重重一頓。 金色的佛光從禪杖頂上泛開,蕩清四周瘴氣。 趁著這些灰黑色霧氣還未聚攏,云青朝行尸比較少的地方?jīng)_了過去,她腳下一蹬,高高躍起,手中禪杖借下落之力一劈再一挑,一個爬著的行尸就被她甩了出去老遠。云青就這么揮舞著和她差不多高的精鋼禪杖,一路挑飛行尸沖了過去。 這點傷勢對于本來就是死物的行尸當然算不得什么,可是它們速度慢、反應慢,被甩出去之后要好久才能找準方向再爬回來。等他們爬回來的時候,阿芒又一把將他們?nèi)恿顺鋈ァ?/br> 就這樣,云青開路,阿芒清尾,他們幾下功夫就沖出了包圍圈。 一沖出邪瘴之氣所籠罩的范圍,云青立刻拉住阿芒,瞬間運起方寸盞回到了玉屋之中。 剛剛她一直不敢貿(mào)然使用方寸盞也是怕這瘴氣有什么不對的地方,要是在運功時被偷襲,或者被瘴氣影響了方位,那就不好辦了。 回到玉屋中,云青第一件事就是刨開雪,找了些沙土,然后一把灑在阿芒身上,一把灑在自己身上。 阿芒平白無故被撒了抔土,小心翼翼地看了云青半天,只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 云青低頭撥弄念珠,口中念念有詞。 “身壞命終,墮諸惡道……那些東西可臟得很。”云青念完之后感覺身上原本黏著的惡念被驅散干凈,壓抑的感覺也消失不少。 那瘴氣看來是由無數(shù)枉死之人心中的痛苦詛咒而形成的。cao縱行尸之人恐怕在這上面下了不少功夫,他們沖出來之后,云青就一直感覺后面有東西跟著,看來也與這瘴氣有關。 所以云青一跑回來就立刻念起大光明咒,借此驅散這些附著在他們身上的惡念。大光明咒也是她這兩年所學的小法門。雖說這段咒文的源頭是大日如來觀想法,但實際上其中真意已經(jīng)差了十萬八千里,用來鎮(zhèn)壓神魂那是做不到,但破邪什么還是挺方便的。 不知行尸宗到底是個怎樣的宗門,這次夜襲又是為什么。假如它真的扎根在這片大草原上,那為何當年的郁圖要千里迢迢跑去十三障找年輕修者的尸體用呢?這大雪山漫山遍野不都是修行之人嗎?假如它不是大草原上的門派,那為何今夜在草原深處會有大量行尸對她進行襲擊呢? 云青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簡單,但想來想去也沒理清楚來龍去脈。于是這事兒也只能和阿芒的事情一樣,暫且作罷了。她將玉屋的防護措施再次修改了一邊,里里外外,連同地底下都布好了禁制,只為防止行尸宗偷襲。 第二日一大清早,云青剛剛結束一個大周天的真氣運轉,門外便有個牧民跪地不起。 她隔著玉屋道:“為何事而來?” “神僧啊,昨夜牛羊又凍死不少,還請神僧救救我們吧,再死下去我們也活不了了?。 边@牧民唉聲嘆氣,滿臉憂色。 云青輕嘆了一聲:“帶我去看看。” 她走出玉屋,心里卻想著還是歸靈寺修行方便。晨鐘暮鼓滌蕩心中雜念,地處山腰無人來擾,還有羅漢堂可以證法,隨時可以演練一番。 這邊隔三差五就有人來求這個求那個,她先前已經(jīng)立了承諾,只好幫把手,這些牧民依賴心一起就什么雞毛蒜皮也來求了。她一直弄不明白歸靈寺弟子在紅塵試煉中到底學到了些什么,單從現(xiàn)在來看,除了麻煩就什么都沒有了。 認真來說,云青自從有記憶開始就在不斷逃亡,所有知識也好常識也好,大部分都不是依靠自己的親身經(jīng)驗,而是從天書得來的。而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如果沒有親身體會過,那么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 她能分清一個傳承能否問鼎青云,但沒辦法分清一個很簡單的善惡是非。如果讓鄭真真來看這種邪修門派,那么她第一個會想到的是“毫無人性,不容于世”,而讓云青看這種門派,她想到的只可能是“微末之技,不足以成大道”。 她還需要更多的閱歷,需要與更多的修道者交流,從而完善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理解,而非一直依賴天書這種過于客觀的判斷。 云青隨那個牧民走到羊圈邊上,繞了一大圈,總算布了個范圍頗大的保溫禁制。這還是云青第一次拿禁制做這種事。她感覺冷的時候一般不會想怎么讓溫度升高,而是怎么讓自己更耐寒。顯然這種方法沒辦法用在這群可憐的羊身上。 她正想著怎么樣才能在材料有限的情況下把這個禁制連同牛圈一起覆蓋好,突然禁制之上就傳來一陣異樣的波動。 云青仔細感應了一會兒,一縷腐臭味從羊圈里傳過來。這味道她昨夜還聞到過,不正是行尸的惡臭味嗎? 她臉色微沉,突然翻身越過圍欄跳進了羊圈里,瘦不拉幾的白羊黑羊被她身上無形的力道推開,她在那牧民錯愕的眼神里直接沖到了最里面。 那兒躺著頭渾身冰涼的小羊。 “它死了。”云青對跟進來的牧民道。 那牧民差點沒哭出來:“哎呦喂,這是第九只了啊!光是昨天晚上居然就死了九只啊!” 云青問道:“昨天晚上有人來過這羊圈里嗎?” “您這是哪兒的話啊,昨天出去放牧的人趕羊回來時不都來過嗎?” 云青皺眉,昨夜她回來之后就沒再感應到行尸宗的氣息。也就是說這羊尸上的味道要么是她出去時沾上的,要么……就是牧場里有行尸宗的人。 不管哪一點都不是好事。 “最近小心些,所有牛羊尸體,人的尸體都交由我超度之后再葬下吧?!?/br> 牧民連連點頭,忙不迭時地答應下來。 云青用禪杖挑起小羊的尸體,那牧民一下子就叫起來:“哎呦喂,造孽?。。?!這是誰把它給吃空了?。??” 云青也不管他,在羊尸上撒了把細沙,然后照例念了遍大光明咒。 等她作完法,牧民抱著小羊尸體隨她出去,一邊唉聲嘆氣:“一定是有狼溜進來了,神僧大人你可要幫幫我們啊,你不幫我們,我們可就活不下去了??!” 云青面色柔和下來,緩聲道:“自然會為你們除去這幫禍害。” 這幾日她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神僧你若是不幫我們,我們就死定了!”。 人族也并不是一定要依靠別人才能活下去吧。云青看了眼南邊,九鳴城里的血腥味連她都能聞得到。那里的人族與妖道為敵,與鬼道為敵,在最惡劣的情況下還能用人命填出一道防線。 那個大鏡國師的魄力和實力都非比尋常。不管是百年前在穩(wěn)定發(fā)展狀態(tài)下離開西北,定都鏡城,還是半年前遷圣壇于慈安城,將百萬生靈用作活祭,這些看上去不太合乎情理的舉措都直接促使了人道如今的興盛。 那里的人各個修道,術法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