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1
這會兒連那名白發(fā)女子也斂去了笑意,萬一招來師尊注意,那可真是引火燒身了。一邊的謝遙也在默嘆:“師兄啊,這次我是真幫不了你了。” 清虛子微微垂首,以示恭謹,他道:“墨陵有人插手,敵暗我明,雖然我不懼對方嫡傳,但亦不能在清剿散修上竭力而為。若是我宗將目光都放在方丈山上,恐怕墨陵會趁雙方相持不下而伺機奪勢。” “還有……”他頓了一會兒,語氣里似乎有點疑慮,“東海似乎不止散修與圣地正統(tǒng)這兩方勢力,我總覺得……還有別人?!?/br> 仙道圣者聽他說完,干脆利落地回道:“不必管墨陵,他們一日不向世人宣稱入世便一日不能見光。還有……不是清剿散修,是收服散修!收服!本座都與你說了多少遍,要是都殺干凈那你也別證圓滿了,直接在廬舍里等著被殺劫弄死吧!” 清虛子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卻毫無怒容,他沉聲道:“謹遵圣者大人律令……不過您似乎還漏了個問題沒答?!?/br> 他說的就是那個散修與圣地正統(tǒng)之外的神秘勢力。 “那些人也不用你管?!?/br> 仙道圣者這會兒總算平靜些了,清虛子立刻乘勢追問:“那些人……指的是?” “一群失道的廢物罷了,這已經不是他們的時代了,不必擔心他們興風作浪?!毕傻朗フ邠]了揮手袖子,似乎也不想提那些人。 謝遙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點明光,可他怎么也抓不住,這時候清虛子已經準備退下:“明白了,那么弟子這就返回東海?!?/br> “等等!”謝遙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神色有些猶疑。 清虛子皺眉抽出長袖,然后問道:“何事?” “不……”謝遙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剛剛他腦海中只是靈光一閃,這會兒倒不好怎么開口了。 “沒事我就走了?!鼻逄撟愚D身離開。 “再等等!”謝遙又拉住他,然后對仙道圣者說道,“弟子十幾日前在西海見過八名修神之人,不知與師尊所說的失道者是不是……” “好了。”仙道圣者不耐煩地打斷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你不提神道還好,本座原打算將此事輕輕帶過,你現在提起是嫌皮厚么?自己跑出去替那黃泉殺人頂缸就算了,居然還由著她把神道的東西給帶到我宗?你還是先給本座去斬仙臺受雷劫十年再來問吧!” 謝遙心里都苦成黃連味兒的了:“不至于吧……” “神道?”清虛子揮開謝遙拽著他的手,重新回到影壁面前,他皺眉重復了幾遍仙道圣者的話,“失道?” “哈哈哈,什么神道?早沒有神道了!”仙道圣者笑起來,話里帶著莫名的冷意,“這個世間已經容不下那么多道統(tǒng)了,誰都有可能是下一個失道的。開戰(zhàn)以來把它當一回事的人也少,不過是本座說什么你們就做什么罷了,看看你們一個個都多大了???難道要像放牛放羊般一點點趕著你們走嗎?” “既然問起,那本座索性就趁這個機會都講了吧!” “距今正好十萬年前,世間異象漸起,無人知曉其緣由,正值鼎盛的神道在瞬息之間消亡,亦無人知曉其緣由。而十萬年后的今日,吾等圣者推算到異象將起,只是算天算地不算己,誰也不知道這次消亡的會是哪個道統(tǒng),于是就有人開始亂了,于是就開始了征伐?!?/br> “說實話,你們的生死于本座而言毫無意義,本座忙著為仙道爭一線生機呢,哪里有空管你們這些個廢物。不過今日本座還是有一言相告……” “既然承了這個道統(tǒng)的意志,那么就得為它死戰(zhàn)到底!” 第一百四十一章 枕流漱石,皓月當空 夜已深,梳流谷中微風習習,一如既往地溫暖祥和。 蘇悼白是在新月初升之時來到天一閣的,這時候云青正在為上次借走金液丹經的內門弟子講解丹方。 這名弟子道號稚川,入道百年,資質雖然平庸,性情卻是頂尖,她心無雜念,能靜得下來,所以在內門中也算出眾。她借了丹方后又來天一閣借過幾次丹道典籍,幾番下來也與云青有過短暫的交流。這次她似乎又遇到什么阻礙,于是索性來天一閣呆上幾天,一邊查閱典籍一邊和云青討論。 “九丹者,長生之要,非凡人所當見聞也,如今所見丹方也曾經過很多次改動,所以之前我才問你是否需要將九鼎丹經與太清丹經一同借去,以便相互印證。再者,在谷中開爐煉丹恐怕是不行的,丹爐丹火均需天時地利相和,此處與天地隔絕,煉此神丹殊為不易。還有一點,以九丹助成身外化身可以,但以之提升修為就得不償失了。” 云青說著便從身后召出九鼎丹經與太清丹經,然后遞給稚川:“你前些日子要借的也有了,可需我找給你?” 稚川搖了搖頭:“多謝指點,還是等我看完幾部丹經再說吧。” 她收好玉簡回頭,一下就對上了在門邊站了半天的蘇悼白。稚川一愣,然后迅速行禮:“師伯怎么在這兒?” 太上道修者多為閉門潛修,一次坐忘便不知歲月流逝,像蘇悼白這種老前輩也就在千年前的傾天之戰(zhàn)中出現過幾次,稚川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見到他。 “我來帶話給受刑之人?!碧K悼白平和地朝稚川點了點頭,然后對云青道,“圣者律令下來了?!?/br> 稚川感覺他們之間氣氛有點不對,“受刑之人”指的就是這個女孩兒么?這讓她心下有些驚異,在幾日的相處中稚川對云青也稍有些了解,對方看上去年紀很小,但已經完全脫離了這個年齡的稚嫩,博聞強記,溫和親切,與她見過的所有太上道修者都有些不一樣。 “還請前輩細說。”云青放下了手里的書,起身施禮。 稚川退開幾步,她這時候瞧出點端倪了,從云青對蘇悼白的稱呼來看,對方也許并不是神隱門弟子。 蘇悼白簡單地把仙道圣者的意思提了一下:“圣者大人讓你在這兒呆十年,十年間為我宗鎮(zhèn)山守勢,替我宗弟子保駕護航?!?/br> 在稚川看來這基本算是“委以重任”了,眼前這個女孩兒竟然能像青崖峰上的朱厭前輩一樣,守衛(wèi)山門,以一己之身鑄成銅墻鐵壁么? “多謝圣者大人開恩?!痹魄啻故椎乐x,“十年間我就呆在這里嗎?” 蘇悼白繞過稚川,走到她面前,云青只覺得陰陽二氣如山如海,滔天巨浪席卷一切,她勉強站直了身子。 “你駐守的地方是通天神脈的南方門戶,北海之冥?!?/br> 云青根本沒有聽過這個北海之冥,她這次去通天神脈是走的大挪移陣,通天神脈的南方門戶想必是和無妄魔境南海關差不多的地方吧。 “前輩可否帶個路?”云青態(tài)度良好地問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