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籠罩周身,她平靜地穿過壁壘,然后進入了北海之冥。這里與她之前看過的樣子已經(jīng)完全不同,太清儼然將它煉制成了真正的仙境。 這里清氣充溢,沒有半分污濁。清升為天,濁降為地,而這里僅有清氣,所以也沒有地面,上下四方都是沒有邊際的云海。從陣外進來,一眼望過去白茫茫的一片,若是凡人便會惶然不知所在。因為是東道主是仙道,所以這里基本所有東西都是由元氣直接凝練而成,云宮、云樓、云臺、云池……天地靈元濃郁得可怕,云青一進來就咳得不行。 “還真是……不友好啊?!痹魄嘣谛闹袚u了搖頭,這時候素心和臨君也進來了,他們一見這氣息也有些臉色不好。 魔道是直接奪掠天地靈氣,然后將其化為自身真氣,最后再以真氣淬煉rou身,從而讓自己更好地汲取靈氣。而仙道則是先將天地靈氣轉(zhuǎn)化為元氣,再以元氣補充自身真氣?,F(xiàn)在整個小世界里面只有最純凈的元氣,這也就意味著仙道修者無需轉(zhuǎn)化就能調(diào)動這些元氣,而魔道修者卻失去了補充。 “你們來這么早,人家升仙宮都還沒建完,當(dāng)然只能這樣了。”略帶戲謔的聲音從三人背后傳來。 宋離憂孤身一人,手里揮著折扇,閑庭信步般走入了陣法之中。 “看來你比我們來得還早啊。”云青笑著傳音道。 “我壓根就沒走過?!彼坞x憂臉色有些無奈,“從劍煞九劫陣突圍之后我家圣者居然叫我留在這兒等升仙大會……這鬼地方滿地都是元氣,每天出去透風(fēng)都得花半天?!?/br> “這么說,酆都城這次是派了你來?”云青問道,“我原以為會是那位傳說中的鬼王賀樓佩,沒想到鬼道圣者還真是看得起你。” 素心和臨君也有些訝然,因為酆都城嫡傳都是行蹤詭秘?zé)o比,唯有常年青衫桃扇的宋離憂在人世間現(xiàn)身比較多,久而久之他的少城主之名也傳開了。但是酆都城這代嫡傳中肯定不止宋離憂一個,鬼城三脈嫡傳——幽冥歸盡錄,萬象森羅錄,九曲通幽錄,怎么說每脈傳承都有一個修行者吧? 云青提到的賀樓佩正是修行萬象森羅錄的鬼道嫡傳,其具體實力不為人知,不過肯定已經(jīng)歸一了。 宋離憂臉黑了:“賀樓閉關(guān)準(zhǔn)備合道去了,不然哪里容得下仙道這么虐待老子。” 是了,這里的清氣對鬼道來說也毫無益處,所以宋離憂為了維持狀態(tài)還得每天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 “你們也有人要合道么?我們無妄魔境這邊朱無瑕也快了,人道那邊樂舒還差點,佛道似乎沒聽見什么風(fēng)聲,對了,這次仙道是誰要合道了?” 宋離憂臉更黑了:“朱無瑕那女人不合道已經(jīng)夠嚇人了。仙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只要別是謝遙那小子就好了?!?/br> 臨君在邊上默默聽著,突然問道:“謝遙是?” “洞玄子不是挺好的嗎?”云青一邊跟宋離憂交談,一邊已經(jīng)把臨君的問題給回答了。 宋離憂神色略有些嚴(yán)肅,他傳音給云青道:“他是很好,不過你不覺得他修行二十幾年就合道有些逆天了嗎?要是仙道真出了這么個人物,那其他道統(tǒng)怎么活?” “人道可以讓樂舒合道,年齡上直接就壓過了洞玄子一籌。還有我們這邊朱無瑕合道的速度也是差不多的,你們那位賀樓佩也不會慢多少?!痹魄嗾f得有理有據(jù),宋離憂頓時覺得不是自己修行太慢,而是現(xiàn)在這代嫡傳的修行速度根本就是氣死古人,逼瘋來者。 “你這就肯定是謝遙合道了?”宋離憂不解,云青剛剛明明還只是猜測,這會兒怎么就這么篤定了。 云青沉默了一會兒,好半天才傳音道:“升仙之人需要通過諸道的試煉,到時候可以幫他一把?!?/br> 宋離憂不能理解云青在想些什么,這個諸道試煉也不是她一人說了算,要是謝遙自己不爭氣那她再放水又有什么用? “他能贏?!痹魄喾路鹬浪坞x憂心中所想,她淡淡地道。 “他上頭還有個清虛子呢,你莫非?”宋離憂有點不好的預(yù)感。 云青咳嗽聲愈發(fā)激烈,她疲憊地答道:“嗯。” 宋離憂覺得她把謝遙塞進神隱門的意味越發(fā)兇險,就連把他塞進酆都城似乎也不單單是為了維系因果、獲取信息。 “你需要幫助的話,也直接跟我提就好了,若是覺得對付賀樓佩力不從心……”云青聲音越來越沙啞低暗,但是每一個字都很清晰。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對付同門師兄了?”宋離憂趕在她說完之前打斷道。 宋離憂感覺云青那股平靜溫和的神念一直附著在他的身上,他僵立著,手腳冰涼,不敢泄露半分情緒。 “咳咳……那就等升仙大會之后再說吧?!痹魄嗨坪鹾芾?,見他打斷也不再提這事了,“現(xiàn)在怎么辦?仙道就沒有提供什么落腳的地方嗎?” 宋離憂神色緩和了一點:“這些云宮、云樓什么的都能住,你們可以在宮外把無妄魔境的標(biāo)志打上。不過說真的,這里面完全不適合修行,更別提你養(yǎng)傷了?!?/br> “多謝?!痹魄嘈χ鹆艘宦暎{(diào)轉(zhuǎn)白骨馬往云宮而去,就在這時候,陣法入口處傳來一聲大喝。 “等等!”這聲音十分清朗,對方應(yīng)該是個年約二十四五的年輕男子。 宋離憂莫名其妙地回頭一看,一個普通人模樣的藍衫青年沖進了陣法內(nèi),他跑得很吃力,似乎在后面追了一段時間。這人面如冠玉,穿著考究,唯一比較突出的地方就是雙眼上蒙著金色的環(huán)帶。這環(huán)帶約有三指寬,外面是精致無比的純金鏤空雕花,內(nèi)里則襯著柔軟的絲綢,后面的部分被長發(fā)遮住,也看不清具體情況。 “等等!”他彎下腰喘了半天,一邊沖云青拼命揮手,“你是黃泉?” “……你是?”云青自認(rèn)還沒有到這種走到路上誰都認(rèn)得出的地步。 那個藍衫青年,氣喘吁吁地道:“馬兒們退開,讓我看……看一眼?!?/br> 其他幾人更莫名其妙了,宋離憂心想,云青這鬼脾氣居然也有瘋狂崇拜者,那他這么玉樹臨風(fēng)豈不是要被人追著滿城跑? 相比起其他人的莫名其妙,云青這邊卻心下一沉,因為在那年輕人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她直接失去了對白骨馬的控制。這些白骨馬紛紛讓開,露出虛弱之態(tài)畢現(xiàn)的云青。 言辭一出,因果即成,這根本不是人可以控制的力量。 是神。 那個藍衫青年扒拉著自己的眼罩,好不容易才把它取下來。 云青此時也緩緩睜開了眼,漆黑空凈的雙眸剛好與他對視。 “……啊啊啊!”那藍衫青年似乎慘叫了一句,直接掉頭往入口處沖了過去,結(jié)果沒跑出幾步就與一人迎面撞上。 那人身高足有兩米多,壯碩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