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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再交談,趕到小院前卻遇到意外之人。 一個十六七歲面貌清秀,青袍方巾書生裝扮的男子,從藍怡家東邊的院門出來,恰與他們二人碰上。 他先是一愣,目中閃過不可置信與狂喜,向著藍怡緊走兩步,“春桃,你回來了?” 周衛(wèi)極有些不悅地打量他,怎得又是一個小白臉?! 藍怡點頭,“回來有幾日了?!?/br>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昨晚從外地趕回,就聽大哥說你帶著王家大少爺一起回來了,正想過去看看,沒想著在這里碰上了,這位是?”周衛(wèi)極這樣高大的人戳在身邊,想忽略都不行,更何況他瞧著自己的眼神還透著隱隱的敵意。 藍怡想著這該就是王少言了,沒想到竟會這樣碰到。王少言眉清目秀,舉止文雅帶著幾分書生氣質,確實很容易吸引春桃這樣的小丫頭喜歡。 周衛(wèi)極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黑色氣場越發(fā)明顯,藍怡收回遐想,介紹到:“這位是送我回來的黃縣捕快周衛(wèi)極周二哥?!?/br> 王少言露出恰當的微笑和感激,拱手說道:“周二哥,有勞了。” 有勞,多謝你送春桃回來。似乎他與春桃很是熟悉一般!周衛(wèi)極點頭,“此乃某份內之事?!?/br> 還輪不到你來道謝。 藍怡覺得二人間氣氛有些微妙,笑著說道:“咱們進去說話?!?/br> 王少言點頭,周衛(wèi)極卻說道:“桃兒,你先回去,沒我和無鋒陪著不要出門?!?/br> 藍怡點頭,王少言聽他這么說有些奇怪,不過他禮貌地沒有多問。 隔壁院門打開,一個年近四十的婦人露出半個身形,不悅說道:“不是讓你在家好好歇息么,怎得又跑出來了!” 王少言輕聲回道:“娘,我聽大哥說春桃回來了,正要過去看看,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了?!?/br> 王少言的娘似乎這才發(fā)現藍怡與周衛(wèi)極,勉強笑道:“桃兒,回來了就好,嬸子這兩日忙,一直沒得功夫過去看看。少言,你先回來,想去王大叔家也得等你爹回來一塊過去。” 她的眼神在藍怡與周衛(wèi)極身上轉了轉,神色頗為耐人尋味。藍怡淡笑說道:“王嬸,少言哥,你們忙著,我們先回去了?!?/br> 王少言本想跟過去,卻被他母親扯住衣袖拉回院門,并當著藍怡的面一把關上院門。 這也表現的太明顯了。藍怡覺得好笑,這大嬸是生怕自己感受不到她對自己的不喜么? 周衛(wèi)極忍不住伸手一點她的額頭,“見著他就這樣高興?” 藍怡好笑地抬頭,“哪里,只是覺得這婦人的態(tài)度太搞笑罷了。周二哥,你去忙吧,回到家還有刀大哥在,你不必擔心?!?/br> 周衛(wèi)極點頭,他本就是要去準備上門提親要用的東西,好托媒人前來。 現在看來,更要抓緊了。 望著藍怡如花笑顏,周衛(wèi)極上前一步,低頭輕輕說道: “一一,這兩日不要出門,乖乖在家等著我來提親?!?。。) 正文 第一五二章 整頓店鋪 田重和其妻胡氏出身貧苦,家中并無土地田產。他們本在王家一處莊子里租種田維持生計,田重為人本分腦子也靈活,經常幫著莊頭跑腿辦事,得些賞錢后日子過得倒也算滋潤。 普和三年,田重父母染病先后故去,家里欠下一大筆銀子,偏那年天旱不收鬧起饑荒,田重一家饑寒難度,莊子的莊頭見他家困難,竟趁機提出給田重五兩銀子納他的妹子為妾。這莊頭為人好色貪財,田重和胡氏自然不肯將妹子嫁給他為妾。莊頭惱怒之下斷了田重的差事,家里的日子更加艱難。 田重見此便與人合伙進山打獵,卻從山上掉下來摔折了腿。家中無粒米下鍋,更無銀錢買藥,莊頭又上門催繳秋糧,真是應了那句“屋漏偏逢連陰雨,船破又遭打頭風”。 胡氏不肯屈服,瞞著田重偷偷到碼頭做苦力。 她出身貧苦,自小干慣了農活有把子力氣,加上性子潑辣能豁出臉皮與人搶活干,倒也能換些微薄收入糊口。這點米糧都是先緊著給田重補身體看病,然后給家里的兩個孩子和小姑果腹,胡氏最后才能自己扒拉兩口野菜清湯。 勞累過度加營養(yǎng)不良,半月下來她就在碼頭卸貨時暈倒。到碼頭查看貨物的王明哲得知胡氏的情況后,給了她二十兩銀子讓她回家還債照顧丈夫,并吩咐王承德去莊子上查看詳情,免了當年租戶的田租。 田重一家感激王明哲的恩德。田重腿能下地后便到王家給王明哲磕頭,自愿賣身為奴報他活命之恩,王明哲看田重此人是可用之材。便讓他在莊子上做了管事。田重做事賣力認真,漸漸得了王明哲的重用,將米糧鋪交給田重打理,一家人的日子越發(fā)好過起來。 大伙都說田重懼怕胡氏,其實更貼切的說法是他感激敬重胡氏。胡氏嫁給田重后沒享到一天福,卻毫無怨言,孝敬父母。日日勞作,在他重傷下不了炕家里最艱難的時候,胡氏沒有想別家媳婦那樣拋夫棄子改嫁。而是咬牙拼命維持全家人的生計。田重為自己能娶到這樣的妻子而心懷感激,所以家中大事小情都由著她,凡事都順著她的性子來,所以才傳出了懼內的名聲。 經歷過饑荒和窮苦的胡氏對錢財異常執(zhí)著。總想著家底再殷實些才好。所以當有熟識的鄰居找她合開胭脂鋪子時,胡氏到待售的鋪子里看了幾次又四方打聽后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也就不顧田重的反對風風火火干了起來。沒想到她花錢把鋪子裝修一新正準備開張時,卻發(fā)現花高價買進的胭脂水粉都是劣質假貨,這一筆不止賠光了多年的積蓄還欠下上百兩銀子。 胡氏悔得在家哭天抹淚,拎著菜刀尋找那害她之人,才發(fā)現那鄰居早就卷鋪蓋跑的無影無蹤。田重雖埋怨妻子,但也不舍她傷心難受。到處籌措銀子還賬才知道那鄰居到地下錢莊用胭脂鋪子的名義借下了高利貸,幾日的功夫的欠款連本帶利漲到了兩百兩! 田重查到這鄰居乃是王明禮的管家王承素的一位遠房堂嫂。王承素自然不肯承認這門親戚,說是早就斷了往來。而這人借錢的地下錢莊與田知縣的兒子又有不小瓜葛,田重心思透亮,知道王明禮是沖著自己手里的米糧鋪子來的,但是后悔已晚。 王承德查明這些事情后,請示周老夫人用米糧鋪賬上的銀子替田重還完高利貸,沒想到僅僅過了一日,高利貸竟又從二百兩漲到了兩百五十兩! 田重這些年積攢的家底都被胡氏倒騰了進去,她也被嚇破了膽,再也不敢碰生意上的事情,甚至將管家的權利也交給丈夫田重。 藍怡聽王春榮說過事情經過后,仔細思量,覺得王明禮既然能沖著米糧鋪下手,其他的那些店鋪他肯定也會動歪心思。若是出了事情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