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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明天巳時要把義學的桌椅等物什從山上坡搬下來,各家都出人手,到時再分派?!?/br> 明日臘月初四,義學每旬的放假日,正好搬家,等把東西搬下來擺置好,再上十幾天的課就要放年假了。 這一年,過得真快。藍怡感嘆一聲,與牛嫂一路回家。 “皮猴看你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弟妹啊,你可得留個心眼。”牛嫂這話是說給藍怡聽的,也是說給周衛(wèi)極聽的。 吃罷早飯,藍怡送周衛(wèi)極出門時,不待他問就直接說道,“皮猴前幾天找我借十五兩銀子,我沒有借給他。再加上胖子種大紅果和溫室日子過得越發(fā)好了,趙中選在梅縣當管事也干得挺像樣,他覺得這都是因為我?guī)椭麄兌粠退?,所以對我有些怨恨?!?/br> 皮猴站在自己面前,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該借錢給他的模樣,讓藍怡覺得不可理解,他到底哪里來的底氣,認為只要他開口自己就該借給他?趙中選能在店鋪里站得住腳是因為他有能力,胖子種大紅果時是想把從藍怡這里求來的秧苗分他一部分的,是皮猴怕累不想在成日在地里守著。藍怡不是散財童子財神爺,憑什么要幫他! 難怪他當時含糊著不肯說借錢干什么,原來是還賭債的,好吃懶做再沾上賭,從自己這里借銀子不成,就讓周吉慶從家里偷東西,帶著人去偷菜,路越走越歪。從他看自己的眼神就知道,他從不認為是自己的錯,而是把錯都歸在別人身上! 周衛(wèi)極握住她的手,“不必為了皮猴的事費神,不值得?!?/br> “衛(wèi)極,該怎么辦就怎么辦,你不可徇私枉法哦?!彼{怡笑道,“犯不上?!?/br> “他們趕上好時候,想從輕發(fā)落也不可能。”朝廷整頓農(nóng)耕農(nóng)事,周知縣忙著把縣里的事情安排好后進京述職,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所轄區(qū)域內(nèi)出事,正想抓幾個典型以儆效尤,皮猴三人出現(xiàn)的正是時候。這樣的潑皮他見得多了,不讓他們真吃一段時日的苦頭知道什么是怕,是不可能改過來的,“若那柳氏尋你說情,你也不必理會?!?/br> 藍怡應下,收拾妥當家里的事情向客棧走去。明日義學要搬回村里,客棧那邊空出來的房屋和院落也要重新擺置,該做的事情不少。 “弟,弟妹?!眲偵仙狡?,便聽到有人喊自己,小心翼翼的帶著討好的語氣。 藍怡抬頭,見柳氏雙手相互搓著,擦了厚厚的一層粉的臉上努力扯出大大的笑容,“弟妹,能借一步說話不?” “不能,”藍怡也帶上笑意,“咱們之間沒有需要借一步才能說的話?!?。) 第五二七章 送見面禮 柳氏攥緊拳頭,指甲狠狠地掐住手心,用疼痛壓制住心底的火氣,討好的笑容已近扭曲,“是,這里又沒外人,咱們在這兒說也一樣。弟妹啊,你別跟我一般見識,我是個粗人,大字不識一個,話也說不囫圇,這張嘴沒少給我惹事!” 說完,她很出胖大的手掌扇在自己的嘴巴上,打得臉上的粉簇簇落下,“要說都怪鄭寡婦,是她天天在我這兒說弟妹的不是,說你……” 聽她把錯推到死人身上,藍怡更是不耐了,抬腿邁步向山上走去。 柳氏慌亂中拉住藍怡的衣袖,“弟妹,且等等?!?/br> 藍怡低頭看她涂滿血紅指甲油的肥胖手指,心里覺得膈應,用力一甩掙脫開。這段時間她跟著周衛(wèi)極和孩子們打拳,體力和手法較之前有提升,甩開柳氏不在話下。 柳氏跟在她身后,“吉慶還是個孩子,不懂得分好賴,才被皮猴兒這個黑心肝兒的給帶壞了,弟妹就高抬貴手放過他這一回吧,我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不讓他出去惹事?!?/br> “周吉慶因犯國法被捉,自有國法管教于他,我可沒那么大的能耐,抬抬手就讓他逃過國法?!彼{怡實在不理解她腦子里在想什么,但看在她也是為兒子著急的份上,懶得與她爭口舌之快,“你還是去尋周洋大哥吧,找我也沒用的。” “有用,太有用了!咱們村誰不知道衛(wèi)極兄弟只肯聽你的話,只要他肯在知縣大老爺面前替吉慶說幾句好話,他定能少遭點罪,少罰點銀子……”柳氏焦急地說道,兩眼放光,看著藍怡的眼神就像在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藍怡頓覺無語,耐著性子又道,“該怎么做衛(wèi)極自有主張,不是我能左右的。其實,這次吉慶被抓也不全是壞事,正好給他個教訓讓他知道害怕,以后能踏實下來,少走點彎路。” “哼!你這話說的倒輕巧,敢情被抓的不是你兒子!”柳氏見好話說盡藍怡也不吐口,叉腰露出本性,“呦,對了,你兒子被抓你也不見得著急,反正又不是親生的!” 藍怡懶得與她廢話,接著向上走。柳氏見此火氣蹭地竄起來,她最看不慣藍怡這幅假惺惺的模樣,好似就她一個人說得對做得好,別人都是二傻子似得,“你要是不幫我,就別怪老娘把你的老底兒抖落干凈!” 藍怡依舊無動于衷地往山坡上走。 柳氏咬牙喊道,“王文軒不是你親生的吧,也不是王林山的種,他是你抱回來爭奪老王家家產(chǎn)的野孩子。你信不信我把這些事兒告訴王家二叔,看你還能不能在村里待下去,看衛(wèi)極兄弟還要不要你!” 藍怡挺住腳步,回首見柳氏抖著肩,得意洋洋地望著自己,等著自己服軟害怕。藍怡勾起嘴角,諷刺笑道,“隨便?!?/br> 柳氏微愣,撐著一股子氣接著嚷道,“你有種!你給我等著,風水輪流轉(zhuǎn),早晚有你求著我的時候!” 人生百態(tài),就有這樣子的人,腦子里總有著旁人難以理解的鬼馬邏輯!藍怡嘆息一聲,不再留意此事,盤算著客棧下一步的改進計劃。 “師妹,你不怕她真的去嚷嚷?”將二人一番交談聽在耳中的于紫陌,待藍怡走進后好奇問道。 藍怡抬頭,對斜靠在竹制廊架邊的于紫陌微微一笑,“不怕?!?/br> “哦?”于紫陌微傾俊顏,做出洗耳恭聽之狀。他已聽于伯講了藍怡母子三人的身世,曉得村中之人認為王文軒乃是她和王林山所生。他對藍怡能夠在危難之中以較弱之軀救下兩個幼子的舉動懷有敬佩之情,心中算是認可了這個小師妹,言談舉止較之昨日輕松隨意不少。 “她不過是詐我一詐,若她真知此事,早就嚷得全村人都知曉了?!绷系男郧?,她怎么會不知曉,“而且,這件事沒有告訴村里人也只是沒有必要罷了,而非怕他們知曉?!?/br> 該知道的人早就都知道了,藍怡怎會懼此。 于紫陌點頭,看柳氏胖碩的身軀快步奔下山坡,眼底閃過寒光,“小師妹,那婦人平日里沒少說你壞話,你為何不趁此機會讓她給你磕頭認錯哀求,或干脆打得她老子娘都不認得,反而由著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