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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把書信交給藍怡,“鶴嘯九天的雷晉,竟有如此的閑情雅致,難得,難得。不過,他父居高位,他的兩個兄長也在朝中任職,他又是當(dāng)今皇上做太子時的伴讀,他想自由也不容易?!?/br> 拓跋孝直與藍怡分開后,在鳳仙樓門口遇到身著春衫、頭戴桃花簪的藍三三。藍三三歡快地近前兩步,閃閃發(fā)亮的大眼睛崇拜地望著拓跋孝直,“拓跋先生,您也來此用膳么?鳳仙樓的蔥爆羊rou做得很好吃,先生嘗了沒有?” 拓跋孝直是夏州人,喜食羊rou,這一點藍三三摸得很清楚。 拓跋孝直看她這幅樣子,分明是奉了藍俊正的吩咐前來接近自己的,不由的心中好笑。他依舊擺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沒有?!?/br> 藍三三不懼他冰冷的面孔,笑著建議道,“沒嘗到也沒關(guān)系,下次我買回去帶給先生嘗嘗。先生,您現(xiàn)在去哪里?” “去鏢局?!?/br> “太好了,三三想跟您一起去,跟您學(xué)習(xí)飛鏢絕技,跟您學(xué)會了回來氣死二九?!彼{三三說完,俏皮地握著小拳頭給自己加油,“恩,一定要比過二九?!?/br> 藍二九是藍俊正的貼身護衛(wèi),陰沉寡語,與藍三三表面看起來很不對付。拓跋孝直面無表情地在走在前邊,無視耳邊嘰嘰喳喳地藍三三,心中則有些奇怪是哪個給藍俊正的建議,說自己好藍三三這一口的。他馬上聯(lián)系到自己與藍怡剛才的會面,莫名地抽抽嘴角,難不成這幫子人以為自己與藍怡有什么不得不說的秘密? 再看藍三三,確實,年紀(jì)與藍怡相仿,也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看起來青春有活力。原來在他們眼里,自己可能被這樣的人吸引住。藍三三似乎也知道自己的目的瞞不過拓跋孝直,索性就大大方方的貼在拓跋孝直身邊,“先生,好不好?” 拓跋孝直點頭,也好,自己賣個弱點給這些人,讓他們對自己放松警惕。如果藍如海真的是柔子,見到自己身邊跟著藍三三這樣的人,也會打消幾分對自己的猜疑。 鏢局內(nèi)生意依舊興隆,拓跋孝直照例在鏢局內(nèi)坐了片刻,又到后堂尋藍家?guī)讉€身手好的鏢師切磋武藝,天色將晚時才回到藍家,剛進門卻有人攔住他說家主請他共進晚膳。 拓跋孝直挑挑眉,擺出幾分驚喜的表情,藍三三面帶紅暈,“三三跟在您身邊伺候可好?不瞞先生,三三已有半年沒見過家主了?!?/br> 藍如海深居檢出,藍三三半月前才執(zhí)行完任務(wù)回來,半年未見藍如海并不奇怪,不過看她這幅少女懷春的模樣,難道她對藍如海有愛慕之情,若真是如此,便更有趣了。拓跋孝直不待家丁阻攔,直接道,“你跟著去也好,想必藍家主也不會介意?!?/br> 若論面相,藍如海絕對是個中年美大叔,面如冠玉,三綹長須,頭發(fā)用一根竹節(jié)紋玉簪挽著,身上是暗紫綢水文織錦袍,端正地坐在那里,真有幾分道家高人的模樣,藍三三見了小臉泛紅,發(fā)現(xiàn)家主的眼睛看過來,她驚得趕緊躲到拓跋孝直身后,似是怕被家主看出她失態(tài)的模樣。 “拓跋先生到鄙宅已有數(shù)月,是如海不周,還未給先生洗塵,望先生海涵?!彼{如海站起身,拱手客氣道。 拓跋孝直一抱拳,言語比他還客氣,“不敢,孝直到貴府叨擾數(shù)月,請藍家主勿怪罪才是。” 兩人你來我往地周旋起來,聽得藍三三腮幫子范酸水時,終于開始到西廳用膳,桌上擺著四菜一湯,不算豐盛,都是夏州菜式。藍如海又道,“聽聞先生不飲酒,今日如海以茶待酒,敬先生一杯?!?/br> 拓跋孝直爽快飲了。 “先生乃夏州大將軍,聽聞以前也是豪飲海量的,不知因何故戒了?”藍如海擺出閑聊的架勢,抬手用公筷為拓跋孝直夾了一筷子孜然羊rou,放在他面前的小碟子里。 “飲酒誤事,便戒了?!蓖匕闲⒅敝浪谟^察自己用筷子的動作,大方地夾起羊rou,放進嘴里,微瞇著眼,顯然對菜色很滿意。不同于藍怡穿越來后假裝失憶,拓跋孝直醒來后馬上打斷了自己的右手掩飾自己的失常,然后利用半個月的時間調(diào)查清楚他的身份、愛好習(xí)慣、武功套路、兵器等,迅速適應(yīng)了新的新身份,連近身伺候他的仆從都未發(fā)現(xiàn)任何不妥。 “先生所言極是?!彼{如海笑道,“先生如今無官一身輕,將來有何打算?” “四海為家,游歷天下?!蓖匕闲⒅钡?,語氣中卻頗有幾分落魄江湖的味道。他跟著藍俊正回來,就是因為藍俊正在北溝村時見到他,便想招攬他到藍家鏢局做鏢頭。拓跋孝直不置可否,只說先來梅縣看看,沒想到這一看就呆了三月余,難怪藍俊正有些急了。 “先生好雅興,難怪能入得柴公之眼,被柴公視為知己?!彼{如海引出正題,“聽聞先生跟著柴公到黃縣探地底石窟,請恕藍海寡聞,不知先生如何在夏州時便能探知黃縣有石窟可通沙門島呢?” 拓跋孝直一愣,面帶不悅,“此事牽扯甚多,請恕孝直無法相告?!?/br> 藍如??焖僬觾上卵劬?,眉眼一彎,笑道,“是如海逾越了,請先生勿怪。不過,先生已離朝堂,有些事無需太過掛懷,逝者已矣,來著猶可追。” 拓跋孝直垂下眼,擋去目中的寒光,端起茶杯一飲而盡。藍三三上前替他斟茶,然后又替藍如海斟茶,藍如海瞟了藍三三一眼,見她面色嫣紅,眸光變寒,藍三三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瞬間凝住,動作僵硬。 “三三,退到一旁?!蓖匕闲⒅碧嫠鈬?。 “不知先生可有興趣出海一看?”藍如海收回目光,似是隨意地拋出橄欖枝,“藍家的商船這月底就要啟程赴外海諸島,先生若有游歷天下之心,外海諸島,便不可不看。”(。) 第五八四章 雨夜思家 如花領(lǐng)命告退,藍怡看到于燕竟立在門邊,趕緊招手讓她進來,“你起來做什么?” “夫人,奴婢的傷口已長上了,不用再躺著?!庇谘噙M屋回道。藍怡在鄉(xiāng)下時雖恩準(zhǔn)她不必自稱奴婢,但回了王家后,她還是自覺遵守一個武婢該守的規(guī)矩。 五寸余長的傷口,不過才四天的時間,血止住沒有發(fā)燒感染已是不錯,怎么可能長上呢。藍怡看著于燕緊握的拳頭,輕柔道,“起來也好,總躺著也不利于身體恢復(fù)。這些時日你要多吃些東西,快點好起來,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幫我去做?!?/br> 于燕聽道自己還被重視,眼睛亮了幾分,用力點頭,“是,奴婢一定努力吃,快點好。” “這就乖了,來,把這碗豬腳黃豆湯喝下去?!彼{怡笑瞇瞇地把面前的大碗一推,示意于燕坐下吃。 于燕搖頭,“奴婢已經(jīng)用過飯了,這碗是夫人的,奴婢不能吃?!庇谘囵B(yǎng)傷,周老夫人吩咐廚房她的伙食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