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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他的嗓子,“恕梁某無能,看不出有何不妥。” 藍怡關(guān)心問道,“煩請梁郎中再開兩副去火清暑的湯藥吧,有病去病,無病防身?!?/br> 梁進眼皮也不抬,從藥箱里取出針灸用的針包,帥氣地甩開,拿起長長細細的銀針,“藥豈是隨便吃的,梁某再為老人家用銀針探一探吧。” 如花驚呼一聲,“梁郎中,這么長的針啊!也對,前心到后心這么厚,不用長針怎么扎得透呢?!?/br> 周老爺子恐懼地看著梁進手中的針,趕緊做起來,“不用,不用,我好多了,不覺得那么疼了?!?/br> “撲哧!”馬氏沒忍住笑了出來,王氏瞪了她一眼,“貴客登門,還不快去割rou!” 感謝書友liwen7643、冰冰wu、冥冥1984、士軒、陸上魚水上游投來的票票。 第六九八章 老七歸村 梁進自然是不會留在周二發(fā)家吃飯的,他站起身,強壓著心中的煩躁,對藍怡道,“梁某去尋蘇夫子,失陪!” 周二發(fā)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再留,藍怡請水秀送他出去,才對周老爺子道,“爺爺身子既然無大礙,孫媳婦便先回去了?!?/br> 周老爺子臉色及其難看,勉強點了點頭,王氏趕緊道,“趕緊回吧,如今天氣熱,你又懷著孩子,可不能再四處去了,多吃多睡孩子才能長得快,你看你五弟妹,就啥也不想,天天在家胡吃海喝的。” 馬氏在旁邊嘿嘿樂了,“娘,您這是夸她還是損她啊” 王氏無力地看著小兒媳婦兒,當(dāng)時她是抽了什么瘋,給兒子娶了這么個活寶回來,“還不去做飯!” “好嘞,二嫂,我去了啊!”說完,馬氏飛奔著進了旁邊的小廚房。王氏不放心地又喊了句,“菜根上的泥洗干凈了再下鍋!”轉(zhuǎn)頭又對藍怡抱怨道,“你六弟妹但凡能趕上你的一半兒,我半夜也得偷笑醒了!” 藍怡忍不住笑了,馬氏和三嫂趙氏是截然相反的性子,一個干活圖快不圖好,一個是圖好不圖快,王氏攤上這么兩個兒媳婦,也是夠撓頭的,不過藍怡看得出來,相比較而言,王氏更喜歡小兒媳婦。馬氏雖然嘴巴時而抽風(fēng),性子也大大咧咧地,但比起趙氏那樣小心翼翼,動不動就抹眼淚的要好多了,相處起來更輕松。 “三哥他們也快回來了吧?”牡丹花落,村里游人少了后,周衛(wèi)鯤和周衛(wèi)鵬兩夫妻的涼皮攤子從村里移到了城里。 “他們快關(guān)城門時才出來,摸黑到家,再賣這幾天,等地里澆了水,就得忙著收麥種豆了?!蓖跏衔⑿χ?,這樣的年頭還能有個賺錢的營生,很不容易。 說話間,便到了大門口,藍怡剛要上馬車,見村路上又來了一輛馬車,馬車行到家門口停住。老大周衛(wèi)文一臉疲憊地挑簾跳了下來,拱手給王氏行禮,又與藍怡打招呼,“二嬸,二弟妹?!?/br> 兩人俱是詫異,這時候,他怎么回來了?周衛(wèi)文看懂了她們臉上的表情,苦笑,回頭斥道,“到家門口了,還不快下來,莫還要我請你不成!” 馬車內(nèi)一陣悉悉索索地聲音,周家老七周衛(wèi)江挑簾跳了下來,低著頭站在周衛(wèi)文身邊,一聲不吭。 藍怡看他褶皺的衣裳和頹然的氣氛,就知道進書院的事兒果然黃了,她可不想進去摻和,告辭回家了。 周老爺子聽到長孫帶著小孫子回來了,喜地一骨碌從炕上爬起來,躋著鞋子迎出來,“快進來,快進來,怎么不提前捎信回來,好讓家里的長工趕車去接你們?!?/br> 周衛(wèi)文給周老爺子和周二發(fā)行禮,“出來的匆忙,來不及寫信。爺爺,村中有喜事么,我瞧著溪邊搭上棚子了,外村人不少。”明天,知縣劉過更召集各村里正開會,離著遠的今天后晌就到了,趙里正安排了人在村口迎了送去客棧住下。 周老爺子笑容淡了幾分,“嗯,怎么這個時候回來,衛(wèi)江和飛云入書院的事兒,怎么樣了?” 周衛(wèi)文聞此,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沒成!您問老七,看他干了什么好事!” 周老爺早就注意到了小孫子的邋遢樣子,皺皺眉問道,“怎么回事?” 周衛(wèi)江一臉委屈地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周老爺子,“爺爺,不怪孫兒,是汪夫子,是他騙了我,那幅畫王山長不喜,說是贗品,讓人把我趕了出來!大哥他又只顧著飛云,不讓我留在登州考完入院試,非讓我現(xiàn)在回來!” 周衛(wèi)文氣了個仰倒,再顧不得兄長風(fēng)范,跳起來指著周衛(wèi)江的鼻子就罵道,“在你眼里,都是別人錯,你自己就一點錯都沒有!我磨破嘴皮子跟你說了多次,莫拿畫去見王山長,待入院試考過再說,你偏不聽,偷著跑去,王山長是什么人,會貪圖你一幅破畫,讓你進書院?你真是異想天開!偷著跑去了怎么樣,?。眶[成了登州城的大笑話,害的我都沒臉出門!你倒好,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到處跟人炫耀,你真當(dāng)那些讀書人是想跟你結(jié)交,人家是把你當(dāng)猴耍,看笑話呢?你自己說,這一個月你花了我多少銀子!請那些人吃茶,你得了一點好處沒有?” 周衛(wèi)江不服氣地翻白眼,“子曰‘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我不與你爭論!” 周衛(wèi)文恨不得上期抽他兩個耳光,“好,好!我是小人,以后你莫再到登州,莫再登我的家門!莫再伸手給我要銀子!” 周老爺子被他們兩個吵得腦袋大,“行了,別吵了。衛(wèi)文,你是兄長,該做表率才是,說什么賭氣決絕的話!衛(wèi)江,你讀書懂理,書上教你這么跟兄長說話了?快給你大哥陪不是!” 周衛(wèi)江氣委屈地看著周老爺子,見他瞪著眼堅持,才氣鼓鼓地到周衛(wèi)文面前,夸張地一拱掃地,“是我的錯,大哥原諒則個!” “這就好,這就好,自家兄弟,打打鬧鬧地才能更近乎?!敝芏l(fā)出來和稀泥,“你們也累了,快坐下喝點水歇歇。衛(wèi)文,你爹和你娘這些日子還好不,年景不好,鋪子里怎么樣?” 周衛(wèi)文臉色緩和不好,聲調(diào)柔和地跟爺爺和二叔報了登州那邊的情況。周老爺子聽聞他們路上已經(jīng)見了不少災(zāi)民,心有余悸,“多虧菩薩保佑,這一路上沒出事。這么說,衛(wèi)江去書院讀書的事兒,是黃了?” 周衛(wèi)江搖頭,包著兩泡眼淚,委屈地道,“才沒有,七月入院試之后才知。爺爺,博文書院的王山長是個小氣的人,孫兒不過說了兩句他寡聞不識珍品,他就生氣了,萬一他從中作梗,入院試孫兒考的再好,怕也進不了書院了?!?/br> 周衛(wèi)文滿臉諷刺地低頭喝茶,心說你周老七還真把自己當(dāng)跟蔥了,人家王山長是什么身份的人,連拿眼睛夾你一下都覺得費工夫! 周老爺子卻深以為然,皺起了眉頭,“那副畫,到底是真跡還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