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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唔了一聲:“您剛才說的那意思, 便是想要借著這名叫陸馨的女舉人身份, 和大理寺卿套牢關(guān)系,再從大理寺入手查自己的案卷, 再為自己翻案?” “正是如此,只是事情比我想的要順利許多?!苯嘣V夾了一個餃子放在了單邪的碗里,正在看書的單邪微微抬眸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餃子,姜青訴朝他笑了笑:“今日元朔,吃餃子是傳統(tǒng)?!?/br> “是的是的!”沈長釋點(diǎn)頭:“我還在世那時就是如此了?!?/br> “原本不用吃的?!眴涡暗溃骸昂髞聿艂髁讼聛?。” 姜青訴聽他這么說, 有些好奇地問:“你究竟活了多久?經(jīng)歷了多少朝代改革歷史變遷???” 單邪沒說話,拿起筷子夾了那個餃子含在了嘴里,姜青訴這才笑了笑, 沈長釋一連吃了好幾個,想聽的故事都沒聽全,于是焦急地問:“怎么順利了?” 姜青訴朝他瞥了一眼,有些無奈,道:“趙尹也想為我翻案?!?/br> “什么?!你都死了二十多年了, 他這個時候想著為你翻什么案?。俊鄙蜷L釋撇了撇嘴。 姜青訴道:“這我不知道,不過今日許文偌來找陸馨, 言下之意就是要讓陸馨去大理寺查我的案子, 許文偌本身就是大理寺卿,若要翻案, 他更方便找出我沒有叛國的證據(jù),這個時候卻找了個家中官職不高,卻有滿腔報復(fù),敢作敢為的文舉人來查,只有一種原因了?!?/br> 沈長釋盯著她,姜青訴若無其事地咬了口餃子道:“那便是要翻案是趙尹授意,卻并非是真心打算為我翻案,或許在趙尹心中我任就叛國,所以才不讓許文偌去查,找一個新人做擋箭牌,查到了什么,算陸馨有功,查不到什么,惹得一幫文武老臣不滿,也是陸馨遭殃?!?/br> “可陸馨不就是個小姑娘嗎?那皇帝和許文偌這么把她拉入朝堂的漩渦中,是否有些殘忍?。俊鄙蜷L釋扯了扯嘴角:“這里頭的水原來這么深,還好當(dāng)年我沒當(dāng)官?!?/br> 姜青訴朝他翻了個白眼,繼續(xù)給單邪夾餃子吃,她不說,其實(shí)也想不明白,都已經(jīng)過去二十多年了,她想不開因為她背負(fù)冤屈而死,趙尹不至于想不開,除非有一件事讓他不得不去這么做。 兩盤餃子單邪就吃了兩個,還是姜青訴夾給他他才吃的,剩下大半到了沈長釋的肚子里,姜青訴也算吃過癮了。 京都依舊熱鬧非凡,鬧市中各類表演雜技都有,姜青訴沒去湊這個熱鬧,而是翻上了客棧的房頂,頂著一頭夜色,看向繁榮京都的萬家燈火。 她以往沒這么高往下看過,皇城里頭有一個齊雁塔,足足十二層,從頂層往下看,可看見盛世京都的一片繁盛景象,她從齊雁塔下路過許多次,卻從來沒想過要走上去看一看自己身處的地方。 她天真浪漫過,也消極痛苦過,最后疾走五年,看透了世態(tài)炎涼,當(dāng)時想的是皇城中有她要提拔的人,可為趙尹辦事,也想著皇城中有她要?dú)⒌娜?,那些都是趙尹的眼中釘。 她圍繞著趙尹度過了自己二十多年短暫卻跌宕起伏的一生,今日被沈長釋的一句話說中了心中柔軟。 黑袍在她身邊飄起,姜青訴緩緩抬頭看去,單邪就站在她的身邊,姜青訴半瞇著眼睛看向?qū)Ψ降溃骸罢局鍪裁??坐呀。?/br> 見單邪沒動,姜青訴道:“你要是嫌臟我?guī)湍悴敛痢!?/br> 她還沒動手,單邪只輕輕搖頭坐在了她的身邊,姜青訴咧嘴對他笑了笑,單邪問她:“在想趙尹?” 姜青訴一愣,也不知該點(diǎn)頭還是搖頭,她想自己的一生,其中當(dāng)然包括趙尹,不過基于一早看穿身邊這人是個好吃醋的,她還是不明說了,只道:“沈方才說,許文偌將陸馨拉入朝堂之中做盾箭使,很殘忍?!?/br> “的確殘忍?!眴涡暗哪抗夥旁谶h(yuǎn)方燈火通明的皇城上:“依你所說的皇家和朝廷,那是個腥風(fēng)血雨的地方,不適合直白的人生存?!?/br> “因為這話,我突然想起來……我也是在陸馨這個年紀(jì)的時候,被趙尹拉入朝堂中當(dāng)盾箭使的?!苯嘣V抿了抿嘴,主動伸手去拉單邪的袖子。 一是怕他一個生氣就跑了,二是想明白了這一層心里難受,需要有個讓她安心的東西握在手中。 “我曾覺得他娶了別人,是為了大業(yè),讓我為他殺人,是為了江山,在他心中,皇后與那些大臣們?nèi)牒髮m的妃子都不是他真正訴求的,在他得到勢力之前,我是他的知己,在他得到勢力之后,我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定然愛我?!苯嘣V搖了搖頭:“我知自己被他利用也不悔,因為篤定在他心中我是除了江山之外最有分量的那一個,現(xiàn)在想來,他得了皇位,擁有后宮佳麗,明知我心中有他,還拉我入狂風(fēng)浪潮之中,何其殘忍,何其……無情?!?/br> 單邪沒說話,姜青訴朝他看過去:“你不會如此對我的,對嗎?” “你非要拿我與趙尹比嗎?”單邪與姜青訴對視,他的眼眸中倒映著姜青訴脆弱的臉,姜青訴卻因為他說的這句話心中一痛,不自覺地?fù)u頭:“不是。” “既然不是要與他比,便是杞人憂天了。”單邪抿嘴:“你每每提到趙尹,我都心中不悅,想生氣,卻對你發(fā)不起火來。姜青訴,我從未有過與你這般的感情,在遇見你之前,不知喜歡,不懂情愛,所以看不穿你既然不愛他,為何放不下他,每每提到他,卻又顯得那么難過,好似不舍,又好似眷戀。” 姜青訴頓了頓,她從沒想過自己給單邪的是這種錯覺,正欲張口解釋,單邪又道:“我之前不懂,不過現(xiàn)在懂了,店小二今天說一個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忽然明白你現(xiàn)在便是如此,你被趙尹傷害過,心灰意冷甚至不愿投胎轉(zhuǎn)世,所以方才才會與我說出這些話,你不是不信我,而是害怕?!?/br> 姜青訴看著他淺淺呼吸,忘了舉動,單邪將她一縷被風(fēng)吹亂的發(fā)絲撫平,道:“那你便好好看著,仔細(xì)感受,我既不是蛇,也不是井繩,我是單邪?!?/br> 姜青訴眨了幾下眼,看著男人的臉,心中漸漸平息下來,她道:“我是有放不下,有難過,但絕非是對趙尹,而是放不下我自己,為我犯下的愚蠢不值?!?/br> 片刻安靜后,她慢慢垂下眼眸,又說:“我也有不舍,有眷戀,這兩樣不在人間,正在我身邊。” 單邪雙眉微抬,姜青訴抿嘴,深吸一口氣后抬著頭看向?qū)Ψ降溃骸澳阏f你不是蛇,也不是井繩,那就再給我一些時間,讓我了結(jié)過去,既不是可悲的姜家小姐,也不是大昭丞相?!?/br> 單邪眉眼柔和了幾分,輕聲說了句:“好,只有三日?!?/br> “那便三日?!苯嘣V堅定。 單邪嘴角緩緩牽起,一雙鳳眼微彎,眉頭放松,劍眉舒展,笑起來的這一瞬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