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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了白雪。 許文偌走向紅梅摘了一朵,將上面的白雪吹開,走到姜青訴跟前,姜青訴瞧見紅梅輕輕一笑:“吹雪紅梅現(xiàn),許大人的意思是姜相得以沉冤昭雪,當(dāng)年真相可公之于眾了?” 許文偌一愣,搖頭道:“非也,只是紅梅配你?!闭f完這話,他抬手將紅梅戴在了陸馨的發(fā)上,這回倒是姜青訴愣住了。 她訥訥地看向許文偌,這直白的視線讓許文偌有些局促,他低頭輕笑,問:“陸姑娘家中可許了良配?” 這話問出來,姜青訴若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也是白在人間走一遭了。 她腳下有些加快,一時無語,許文偌跟上,表情算不上好:“你已有了心上人?” 姜青訴也不好反駁,陸馨的確有,不過喜歡的就是許文偌,但她若現(xiàn)在幫陸馨答應(yīng),陸馨毫無記憶,這又算什么? 等走到了宮門,許文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有話可以直說,若要拒絕,也請當(dāng)面拒絕我,不過我要個理由。” 姜青訴想了想道:“這幾日與許大人相處,陸馨心中感激許大人照顧,不過我一心只為了翻案,沒往兒女私情上去想,這些天想的多,猜到的實情也多,并未留下什么好印象。” “我明白了……”許文偌松手,她是覺得他心思詭譎,布局之深。 姜青訴搖頭:“不是!其實陸馨還有許多不足之處許大人未曾見過,不如來個約定。這三日關(guān)于姜相之事,你我以后只字不提全當(dāng)沒有發(fā)生,我不記許大人設(shè)局誘我,許大人也別記我多思多猜多慮,從明日起,我們重新相識,許大人若還能接受陸馨的全部,便再來與我說,屆時,我絕不推脫。” 許文偌怔了怔,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他點頭道好:“我答應(yīng)你,這三日之事再也不提,任你為官的文書我會盡快去請,等你入了大理寺,我們重新開始?!?/br> 姜青訴松了口氣,頷首道謝:“多謝許大人。” “我也……多謝你?!痹S文偌道:“我送你回去。” “送到大理寺便好,許大人還有公務(wù),剩下的路,陸馨自己走回去吧。” “也好。” 第94章 君臣辭:十八 陸馨又一次在毫無記憶中醒來, 不過這次她是睡在自己的房間的,詩書茶樓供女舉人休息地方是兩人一間,陸馨與江月一間。 她們倆睡的地方中間隔了個屏風(fēng), 此時屋外已經(jīng)漆黑, 她伸手揉了揉眉心,腦海中回想起自己經(jīng)常暈, 白夫人擔(dān)憂她,所以拉她去就醫(yī),兩人似乎是走到巷子里時她暈了過去,至于為何會暈,陸馨不記得了。 她心中有些發(fā)悶, 正欲下床,手無意間碰到了放在床頭的東西,陸馨愣了愣, 低頭看去,那是一封信,字跡娟秀之余還有些風(fēng)骨在里頭,不像是小家碧玉之人能寫出來的。 信封上寫了四個字——陸馨親啟。 陸馨將信拿起來,拆開來看, 信中內(nèi)容卻讓她大吃一驚,光是開頭她便知道這是誰的字跡了。 姜青訴寫信時是借著陸馨的手寫的, 用的筆墨也還在她床邊的桌案上。 “陸馨吾妹: 承蒙幾日陪伴, 吾心甚慰。 你資質(zhì)頗優(yōu),擅為官之道, 天資聰穎,為人爽朗,這幾日相處,我亦從你身上瞧見過去的自己。我知你心悅大理寺卿,臨走前想辦法送你一件禮,權(quán)當(dāng)是感激叨擾幾日,你不嫌棄。薄禮幾日后便到,還望以后你在朝為官,能勿忘初心,盡心盡力為民謀福,天下之幸。 我不過是塵世一閑人,若有人問,切勿提起?!?/br> 陸馨將信握在手中,心中疑惑,想起來先前姜青訴便說要謝她,這會兒在信上又說要給她禮,卻不知是什么禮。 出神之際,信紙被莫須有的一陣風(fēng)吹跑,陸馨回神,見那信紙恰好順著半開的窗戶飄了出去,她連忙趴在了窗口朝外看,原本應(yīng)當(dāng)隨風(fēng)漂浮在空中的白紙黑字,卻憑空消失,任她四處找也找不到了。 姜青訴說是要走,其實也沒走,三日之內(nèi),她算是將自己死那會兒發(fā)生的事兒又重新看了一遍了。 她為了避免與陸馨碰面,所以換了一家客棧住,京都之大,城南城北的人從不碰面的也有許多,她搬得離皇城近了一些,故而離鬧事也近了,許多好吃的都擠在這邊,不光姜青訴喜歡,沈長釋也喜歡。 元朔幾日的喜慶終于散去了,一連下了好幾日的白雪也終于停了,京都還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中,路邊倒是有許多孩子堆起來的雪人兒。 冬日里就是吃冰糖葫蘆的季節(jié),姜青訴買了兩串拿在手中,一邊吃一邊嫌棄:“不好吃?!?/br> 單邪朝她瞥了一眼:“去柳城?” “好??!不過再等幾日吧,我信上信誓旦旦地說給陸馨送了個大禮,那許文偌辦事效率也真低,這都第三日了,也沒見陸馨被封官,若再等幾日還沒消息,我晚上就讓沈把那長舌頭露出來,去許府嚇他去。”姜青訴又吃了一顆,嘆了口氣,酸得秀眉都皺起來了。 跟在兩人身后的沈長釋手上捧著一包麥芽糖,嘴里正嚼著呢,含糊不清地說:“嚇傻了怎么辦?” 姜青訴道:“若傻了算你的,沒傻算我的。” 沈長釋嘖了一聲:“您還能再無賴點兒嗎?” “那就傻不傻都算你的,夠無賴了吧?”姜青訴嘴角帶笑,眉眼彎彎,沈長釋聽見她這話愣是被噎了一句,單邪倒是覺得有趣,雙眉微抬,眼神柔了幾分。 正在這個時候,前方傳來了噠噠馬蹄聲,姜青訴一驚,被單邪拉著袖子走到了路邊,瞧見了不止一匹馬,六匹黑馬前頭開路,后面跟著一長串官兵,居然全都是皇城的御林軍,與姜青訴擦肩而過在她身后的一個路口右轉(zhuǎn)。 姜青訴微微皺眉,這路口右轉(zhuǎn)去的便是襄親王府了,她愣了愣,有些不解:“發(fā)生何事了?” 單邪朝姜青訴看了一眼,問:“不如現(xiàn)在就去柳城?” 姜青訴抬頭朝單邪瞥去,覺得他話里有話,于是問:“你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猜測而以?!眴涡罢f完這話,牽著姜青訴的手便走:“反正也與你我無關(guān)了?!?/br> 姜青訴雖不知道單邪猜到了什么,但這一次聲勢浩蕩的圍府舉動,還是帶動了一些流言,快速在京都傳遍。姜青訴也總算見識到,什么是一夜之間全城知曉,這手法,與當(dāng)年她被誣陷叛國一模一樣。 襄親王府被封了,襄親王連帶一家老小全都被關(guān)入了大理寺候?qū)?,說是候?qū)彛鋵嵖峙乱矝]有堂審的機會了。 襄親王是趙尹的哥哥,與大皇子,也就是曾經(jīng)大太子一母同胞,原是三皇子,比趙尹大了七八歲。 而今已有六十的襄親王卻依舊健朗,與在皇城之中搖搖欲墜,每日都要喝藥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