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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姜青訴與單邪的中間,佝僂著背的老者雙目無神,正是離體的魂魄。 第102章 人鬼書:八 沈長釋睜大雙眼滿是不可置信, 他低頭看了看已經(jīng)蘇醒過來的老者,又看了看正飄在自己面前的魂魄,沒有人能在魂魄離體之后還活著。 一陣涼意貫穿全身, 姜青訴往后退了一步, 右腳腳心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眉,見那老者已經(jīng)被餛飩店里的伙計往醫(yī)館方向抬過去了, 這才回神,立刻對鐘留道:“跟過去,看清楚,再回來告訴我?!?/br> 鐘留看向被燒焦的尸體,再看向老者的魂魄, 點頭道是,這便使了輕功跟著那一群人往醫(yī)館方向跑。 沈長釋從懷里拿出了陰陽冊,在冊子上翻來覆去也只有蘇裘的信息, 還是他看不懂的那些字,卻沒有老者信息,眼前這人顯然不是正常的死法,卻不知為何不在陰陽冊上顯示。 他皺眉,先將老者的魂魄收入書中, 安靜地看向單邪,等待無常大人的吩咐。 單邪盯著那具燒焦的尸體看了會兒, 這才道:“送入地府投胎?!?/br> “是?!鄙蜷L釋點頭, 抿了抿嘴燒符回了地府。 等沈長釋走了,姜青訴才問:“活過來的是什么?” “你瞧那姓張的男子?!眴涡耙恢皇种赶驘沟氖w, 姜青訴看過去,那人身體周圍毫無魂魄痕跡,一如前幾天被燒死的男人一般,連帶著魂魄也一同被毀滅了。 單邪道:“親眼所見,還當真令我驚奇,這世間已經(jīng)少有如此聰明之人,懂得鉆生死的漏洞,只可惜才智所用并非正途?!?/br> 姜青訴問他:“什么生死的漏洞?” “人活著,憑皮囊相認,脫去皮囊,魂魄本就長得一樣,這我與你說過?!眴涡稗D(zhuǎn)身,牽著姜青訴的手慢慢往回走,今天這餐餛飩是吃不成了。 “說過,我知曉的,魂魄不變,變的不過是輪回轉(zhuǎn)世后的皮囊與經(jīng)歷,可這與今日所見有何關(guān)聯(lián)?”姜青訴不懂。 單邪繼續(xù)道:“這世間唯有孟婆湯能洗盡人一世魂魄的鉛華,記憶、習慣、脾性統(tǒng)統(tǒng)消失,再由輪回井重塑新生,方才你我所見的火,便如孟婆湯一般,而你拿在手中的紙,便是生死簿?!?/br> 單邪將姜青訴手中已經(jīng)被燒黑了的紙拿過來,紙張被他捏在手中,從邊緣開始化成一粒粒紅色的粉末,直到他松手,那紙張消失,紙張上的陣法也消散了。 姜青訴仔細回想方才所看,紅色的煙,身體里的火,和重新復(fù)活在老者身上的魂魄,她突然明白過來,猛地看向單邪:“有人要在人間造一個陰曹地府?” “可以這么說,卻也可能那人并非只志在于此?!眴涡暗溃骸盎钊松砩嫌谢昊?,魂火保命,杜絕陰間煞意,讓活人只與活人接觸,看不到飄蕩在人世間的散魂。有人生來魂火不全,便會沾染陰氣,從而招惹鬼魂,或生有鬼眼,能看見人鬼兩界?!?/br> “魂火滅即人死,方才的那把火,與那姓張的男子身上的魂火已融為一體,反吞噬其主,造成男子從體內(nèi)生火而亡,腸穿肚爛,全身焦黑?!眴涡暗溃骸澳腔鸩⒎且话愕幕?,不光能燒男子的命,還能燒掉他命里的其他東西,或是記憶、習慣、脾性等等中的之一、之二,不過燒不滅全部。” 姜青訴微微皺眉:“這便是你說的孟婆湯,那么燒去記憶又如何?他已經(jīng)死了?!?/br> “非死時而死者會入陰陽冊,不入陰陽冊,便說明這個魂魄,他本身就沒死?!眴涡半p手背在身后微微皺眉道:“魂魄移體,不過是入了老者的身而已。” “!”姜青訴一時怔住,難怪她方才在老者的身體周圍也看到了一圈紅色的煙霧,原來是張子軒的魂被纏進了那抹煙霧之中。 煙霧實為燒他魂魄的火,而后又進入了老者的身體里,老者魂死rou身在,張子軒則是rou身死魂卻活著。 所以陰陽冊上無法出現(xiàn)張子軒的名字,他不過是換了個身體,繼續(xù)活著。 “這么做有何意義?!”姜青訴皺眉:“蘇裘的目的是什么?為了讓那些囂張跋扈的有錢人體會窮人的痛苦?想要以此來改變他們?” 這想法太過幼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若真是生而為惡,又怎么會因為換了身體就一心向善? 單邪搖頭:“蘇裘不是此事中的主宰,救走他的那個人才是?!?/br> 姜青訴點頭:“那你現(xiàn)在有何打算?” “能造出這股火,這本書的人,不可小覷,或許從他的身上能夠解開這幾百年來不斷出現(xiàn)奇事之謎?!眴涡拔⑽⒉[起雙眼,籠罩著陰氣的雙眼里似乎閃出了幾分興趣。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碰到過聰明人了,地府長年保持著一種規(guī)則,很少有人能與他暢談生死輪回,陰陽兩界,人、神、鬼、妖,與命。 追憶起來,大約有八百多年無人能提起他對弈的興趣了。 姜青訴看出單邪對此事有興趣,但心中始終有些不安,人的事由人去辦,鬼的事由他們來解決,若要將人鬼摻和在一起,勢必麻煩。蘇裘沒死,蘇裘的背后或許還有其他能人相助,但要再拉一個雷月若進來,甚至是江濡,姜青訴心中不忍。 她抬手拉住了單邪的袖子,開口道:“雷月若那邊你打算如何?” “任其發(fā)展,即已出現(xiàn),必會見面?!眴涡罢f完,姜青訴眉心一皺,突然察覺到了一陣寒意從腳心而起,方才被忘卻的疼痛此時強烈地侵襲,她腳下一頓,差點兒摔跤。 單邪立刻扶住了她,眼中含有擔憂:“你怎么了?” 姜青訴咬著下唇道:“方才紙上有火,我踩了一腳,現(xiàn)在疼得厲害?!?/br> 單邪皺眉,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姜青訴哎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便立刻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脖子,身體騰空,她看向近在咫尺的臉,蒼白的臉上多出了些許紅暈。 單邪步履加快,不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就穿過了街道,直接出現(xiàn)在了無事齋前,門口正在打哈欠的秀才面對猛然出現(xiàn)的人嚇了一跳,趕緊側(cè)身讓路。 單邪抱著姜青訴回到了茶樓后院的房間內(nèi),將她放在了窗邊軟塌上坐下,這才脫下她的鞋襪,仔細看向她的腳心。 姜青訴的腳心有一塊皮膚被灼傷,鞋襪無事,這東西對付的是魂魄,難怪會讓她產(chǎn)生疼痛。 單邪抬眸朝她看了一眼,姜青訴的眉頭擰著,嘴巴扁著,雙手撐在身邊有些委屈地彎曲著,她聳著肩膀看向單邪,聲音軟軟地喊了聲:“疼?!?/br> 單邪側(cè)過頭輕輕地嘆了口氣:“說了危險,你非要去?!?/br> “我若不去,你怎么看見那張紙?如何得知已有人在陽間造了生死簿了?”姜青訴的小腿此時還架在了單邪的膝蓋上,她的腿在對方膝蓋上蹭了蹭:“單大人,有無什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