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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氣:“可他將我抱在懷中,喂我吃花生是真,他出門打探消息,回來給我?guī)媾家彩钦?,那段時間我雖意識不清,內(nèi)丹取回之后,記憶都還在?!?/br> “就因為這一點兒好處?”沈長釋挑眉:“我也喂你吃過花生。” “你多半是與我搶吃的吧?!卑浊蛐α诵?,沈長釋伸手抓臉,有些尷尬。 白球狐貍眼里的光略微暗淡下來,她說話輕聲細語,淡淡吐出:“我在無面身邊待了幾百年,從修煉成妖開始,便被他索取妖氣練各種邪術(shù)陣法,我孤苦一生,從還是只小白狐開始,便不曾有人待我好過,幾?;ㄉ粋€玩偶,于我而言便是重生,不知恩公明白否?” 無面,便是朱鶴。 沈長釋一怔,突然想起了幾十年前的半妖阿武和曲小荷。 世間修道者甚多,捉妖的不計其數(shù),像駱昂那種也不在少數(shù),而被修道者迫害的好妖,稍微施與一點兒恩情,便足以讓其忠心。 阿武曾愿意為曲小荷而死,死后魂魄受地獄之刑。 白球也愿意追隨鐘留的生生世世,直至自己燈盡油枯轉(zhuǎn)世為人。 他也不知白球與鐘留這番算是姻緣還是孽緣,無常大人早些時間就看見鐘留身邊縈繞著五尾狐的妖氣,提點了一句,鐘留沒放在心上,才惹來了現(xiàn)在個不知何去何從的麻煩。 鐘留這近三百年的一生也經(jīng)歷了許多,看破了許多,所以對待尋常女子不會動心,沈長釋本意是想幫他解決白球纏他之事,卻又想幫著鐘留看清自己的心。 人妖殊途,修道者不同,妖氣會損傷人身,故而人妖在一起,人的壽命會折損,身邊運勢也會發(fā)生改變。鐘留自己都活了幾百年,不改變別人就算不錯了,白球的妖氣傷不了他。 鐘留與曲小荷不同。 白球與阿武也不會是同樣結(jié)局。 沈長釋心中想的有些多,扶著桌子慢慢站起來,他道:“我與鐘留一生都在解決人間事,破了許多妄圖改變生死的孽緣,我從你與鐘留身上看不到孽,便暫且當(dāng)做是緣吧。只是還望日后在鐘留大去之日,你別放不下片刻執(zhí)念,驚動了十方殿?!?/br> “多謝恩公提點?!卑浊蚱鹕?,對著沈長釋的方向行禮。 “明日是初一吧?”沈長釋突然問。 白球點頭:“正是?!?/br> “你可是要去施粥?”沈長釋轉(zhuǎn)身對她笑了笑。 白球道:“是,米已備好,就等明早入鍋呢。” 沈長釋哦了一聲,揮了揮袖子道:“初一蘇城有花燈節(jié),應(yīng)當(dāng)熱鬧,你這兒我就不久留了,白姑娘,好自為之啊?!?/br> 沈長釋說完這話便離開了,他方才用來扇風(fēng)的扇子落地,白球頓了頓,忽而想起了沈長釋說的話。 若無意外,鐘留會比她先死,她身負道行,若情到深處,不愿他忘記前塵情愛,不愿與他重頭再來,或許會做出一些極端之事,妄圖留魂,妄圖改命。 若真有那一刻,十方殿出動,曾經(jīng)幫過她的黑白無常再現(xiàn),便是要收她去地獄了。 白球知曉十方殿的厲害,將她折磨得苦不堪言的無面尚且在黑無常的結(jié)界中散盡道行,兩日便死。她不會與十方殿作對,當(dāng)真被抓住,她被打入地獄,便永遠守不到鐘留的輪回了。 癡情更要理智,不做無謂犧牲。 這是沈長釋在此待了這么些天,真正想說的話。 白球走過去將扇子撿起,看著一桌亂七八糟的碗碟,晃著扇子上樓休息,這些東西,等明日伙計來了讓他們收拾吧。 第134章 番外之狐緣:四 次日初一, 白球讓兩個伙計看店,自己帶著三個伙計到了城東經(jīng)常去的地方施粥給乞丐窮人。 本來一切都好,不過領(lǐng)粥與米的隊伍后頭有些鬧騰, 近了幾人才看見乞丐里還夾雜著個腦滿肥腸的大漢。 白球遠遠看著就知道這人不是善茬, 又見他搶了一個人的飯碗,插隊走到了前頭。 大漢站在跟前, 白球拿著勺子沒動,遞饅頭的伙計在一旁嗤了一聲:“你也是窮人?” “不是免費施粥嗎?我怎么就不能領(lǐng)?”那大漢問道。 另一個伙計道:“別沒事兒找事兒,你穿著綾羅綢緞來分窮苦人的一杯羹,還要不要臉了?” “城中一醉方休酒坊的白老板娘果真如傳言中的一樣漂亮,人還心善, 我家中錢財萬貫,不如你跟著我,也不用開什么小酒坊了, 以后吃香喝辣可好?”那男人也不裝,表明來意,將手里從別人那兒搶來的碗隨手一扔,剛好扔到了一個小孩兒臉上,小孩兒哇哇大哭。 伙計見小孩兒臉都被砸紅了, 好在沒破,對著來砸場子的沒好氣, 皺眉吼道:“你這人還真是不要臉!你別逼我們動手啊!” 三個伙計壯如牛, 一人發(fā)聲,另外兩個立刻站了出來, 不過那大漢也帶了人來,人群之后十多個家丁都如伙計那般強壯。雙方對峙,還沒兩下三個伙計立刻被人拿住了,按在地上,臉蹭著灰,又氣又狼狽。 周圍本來是來領(lǐng)粥領(lǐng)米的窮人瞧見這里有人鬧事,立刻往后退了些,他們多為老弱婦孺,就算有心幫忙,也只會添亂。 大漢笑得猥瑣,一步步朝白球靠近,白球見周圍人多不好施法,只能忍讓,好言相勸對方:“這位不知是哪家的老板,小女子此處施粥本欲行善,破了善行會造孽的?!?/br> “孽?老子怕造孽?老子今日來,便就是造孽的!”那大漢哈哈大笑,居然動手,那手正要往白球的臉上摸過去,手指還未碰到白球的皮膚,立刻被一個石子兒砸中,手背破了個口子。 “嘶!誰???!敢傷老子!”大漢收手一看,傷得不輕,他怒吼剛喊出口,又被人用石子砸了臉。 “誰?!給老子滾出來!”大漢伸手捂著臉,五官氣得皺在了一起。 就在他喊出這句話的一瞬,十幾個按住三個伙計的男人紛紛被砸了臉,周圍窮人驚嘆,白球一怔,三個伙計立刻爬了起來。 “誰在暗中搞……”鬼字還沒說出口,大漢便被石頭敲碎了門牙,一嘴的鮮血,他疼得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十幾個打手都不敢靠近粥攤,稍微一靠近,不是腿被打了,就是臉被打了,而且打得還疼。 “當(dāng)真是見鬼了這是……”大漢捂著一嘴的血嘀咕。 一名伙計道:“還不帶著你的人快滾?小心遭報應(yīng)?。 ?/br> 那大漢聽見這話,指著白球和幾個伙計道:“你……你們等著!得罪了老子,老子要你們一醉方休好看!” 留下狠話,大漢便帶著自己十幾個手下跑開了,人走了,窮人慢慢靠近,施粥繼續(xù)。 大約半個時辰后,施粥結(jié)束,幾個伙計正在收拾,白球朝旁邊的小巷子看了一眼,然后朝那邊走去,她剛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