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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璃瞇眼,綁好鞋帶,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盛南橘。 盛南橘仰著頭,脖子有點發(fā)酸,偷偷琢磨著如果將來找男朋友,一定不能找蔣璃這么高的,這種“女朋友視角”,時間長了,怕是會得頸椎病。 不知道蔣璃是不是聽到了她的心聲,他突然身體前傾,整張臉朝盛南橘的臉覆蓋過來,眨眼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盛南橘震驚中忘了躲開,只瞪著兩只圓圓的大眼睛,琢磨著這人的臉真是小啊,個子比她高了二十幾公分,臉竟然只比她的臉大一點點而已…… 男孩子溫熱的額頭抵在盛南橘微涼的光潔額頭上,溫度分明不算太高,卻“燙”的她瑟縮了一下,踉踉蹌蹌的退了一步。還好平地不會打滑,如果在冰場,她大概又要摔個屁股蹲兒。 蔣璃的大手在盛南橘腰側(cè)輕輕一扶,幫她穩(wěn)住了身體。 “燒了嗎?” 他重新站直了身子,表情認真的不像是開玩笑。 “呃……”盛南橘咂咂嘴,實話實說:“我……沒感覺出來?!?/br> 蔣璃眉心微蹙,抬手自己用手背又試了試額頭。 “是有點頭痛?!?/br> 他低聲念叨著。 欸? 盛南橘眨眨眼,原來真的不是開玩笑? “你感冒了嗎?”盛南橘問。 蔣璃垂下手,有點兒郁悶的點點頭:“好像是。早上起來被子在地上……” 盛南橘想象了一下蔣璃那狂放的睡姿,無語的撇撇嘴,脾氣不好的人,就連睡覺都這么暴躁嗎? “那你今天還穿這么少?” 盛南橘兩根手指捏住蔣璃身上的衛(wèi)衣布料搓了搓,不是加絨的,跟她想象的一樣單薄。 “我只是頭痛,又不冷。” 蔣璃無所謂的聳聳肩,轉(zhuǎn)身往冰場走過去。 “你快點換鞋。” 他一邊擺燈一邊催促盛南橘。 盛南橘看著冰面上蔣璃單薄的衣褲,忽然生出一種老母親面對任性的兒子般的無奈,沉沉的嘆了一口氣,她利索的換了冰鞋。 今天盛南橘帶了“專業(yè)”的裝備,不用系絲巾了,她直接帶了一個眼罩來。 一時找不到別的眼罩,盛南橘帶的是自己平時午休時用的,一個卡通青蛙眼睛的眼罩…… 蔣璃看著盛南橘這獵奇的造型,忍笑忍得眉角抽搐,頭更痛了。 綠色的眼罩上兩只碩大的立體青蛙眼睛,高高的凸起,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來吧,我們開始?!?/br> 盛南橘對自己的造型十分自信,穩(wěn)當當?shù)恼驹谑Y璃面前,嘴角帶著微笑,配上那一對青蛙眼睛,更滑稽了…… 蔣璃蹙著眉,呼出一口氣:“你能換個眼罩嗎?” “我就這一個眼罩?!?/br> “……” “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 蔣璃咬牙忍著,努力轉(zhuǎn)移注意力,盡可能不去看盛南橘的臉,但還是在雙人轉(zhuǎn)體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畢竟自己身邊站著一只旋轉(zhuǎn)的青蛙這種事,真的很難不笑。 一笑就沒了力氣,接下來的托舉他成功的沒能把盛南橘舉起來。 好在他是真的穩(wěn),雖然沒把她舉起來,也沒讓她摔著。 落冰后,盛南橘惱火的扯掉眼罩,怒氣沖沖:“你怎么回事?!” 終于逮到蔣璃失誤一回,盛南橘這一句質(zhì)問里飽含著往日被打壓的惡氣,問的擲地有聲,落冰可聞。 蔣璃的笑意還沒完全忍回去,又想笑,又覺得尷尬,想恢復以往的冰山表情,于是整張臉掙扎的都有些扭曲了。 盛南橘看著蔣璃憋得滿臉發(fā)紅眉角抽搐,自己也繃不住了。 她“噗嗤”笑出聲,把手里的眼罩抽到蔣璃身上,笑著說:“想笑就笑吧!憋的臉都變形了!丑死了!” 蔣璃終于笑出了聲:“我再丑,還能丑過蛤//蟆精嗎?” 盛南橘又用眼罩抽了蔣璃一下,一邊笑一邊喊:“什么蛤//蟆精!明明是青蛙!” “青蛙精有比蛤//蟆精好很多嗎?” 蔣璃想從盛南橘手里扯過那個眼罩,沒想到她拽的還挺緊,他一用力,盛南橘整個人都朝他撲了過來。 冰面打滑,兩個人同時摔倒,滾在了冰面上。 常年的訓練,摔倒時保護女搭檔對于蔣璃來說已經(jīng)成為本能。 摔倒的同時他有力的手臂已經(jīng)箍住了盛南橘纖細的腰,一個翻滾之后,盛南橘穩(wěn)穩(wěn)的倒在了蔣璃厚實的胸口,整個人摔在他的身上,沒有一處磕在冰上。 盛南橘靠在蔣璃胸口,有一瞬間的愣怔。練習花滑這么多年,大大小小摔過無數(shù)次,但這還是頭一回,在摔倒的時候,有人護住了她。 她說不上這是一種什么感覺,片刻的松弛之后她渾身的肌rou都繃了起來,那些過去摔過的大大小小的傷處,仿佛在一瞬間同時開始隱隱作痛…… 人是很奇怪的,堅強慣了的人,有時候甚至會忘了什么是委屈??梢坏┍粍e人捧在手心寵的嬌氣了,所有過去習以為常的小事都會變成委屈。 盛南橘并不想知道什么是委屈。 她匆匆撐起身,從蔣璃身上爬了起來。 “我明天會買個普通的眼罩?!?/br> 少女的語氣有些生硬,蔣璃躺在地上仰望著她纖細的身影,等著后背的疼痛緩過去。 剛剛抱得那一下,感覺并不美好。 女運動員的身體并不像普通女孩那么柔軟。盛南橘又早已習慣了冰面的摔摔打打,摔倒的瞬間她全身的肌rou幾乎是記憶性的緊繃,抱在懷里就像一根放了一年的法棍面包。 蔣璃身材高大,這種身高自己摔一下都很痛,更何況還抱著一根八十幾斤的“法棍”。 接下來的訓練兩人又恢復了沉默,盛南橘沒再戴那個滑稽的眼罩,蔣璃掏了塊手帕給她用。 這個年代,用手帕的男人就像熊貓一樣少見。 盛南橘聞著手帕上那有些熟悉的香味,想起蔣璃整潔的浴室,和悶sao的沐浴露。 她覺得蔣璃,真的是個很奇怪又很矛盾的人。 他總是很暴躁,但有時又很細心。 雖然毒舌,但對人卻并不壞。 對她的嫌棄都寫在臉上,但陪她訓練的時候卻又出奇的有耐心。 最終,盛南橘得出一個結(jié)論:這種怪咖,做隊友就還能忍,絕對不適合做男朋友。 “加訓”結(jié)束,蔣璃依舊默默走在前面,陪著盛南橘走回了宿舍。 只是腳步明顯比前一天放慢了不少。 到了宿舍樓下,蔣璃正準備走,盛南橘叫住了他。 “你在這里等我一下?!?/br> 她說著,轉(zhuǎn)身飛快的跑上樓。 蔣璃瞇著眼,有些不耐煩。身體不舒服,又練了這么久,他很累了,只想回宿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