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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把這場景趕快畫下來才好。 小染在一旁侍候筆墨,看著杜清圓只寥寥幾筆就傳神的勾勒出了一簇菊花的輪廓,她全神貫注對著自己的畫上,似乎已經(jīng)忘了其他。 小染在心中暗嘆,要是小姐作畫的勁頭有一分放在讀書上,老爺夫人恐怕也不必為她的學(xué)業(yè)cao心了,只是小姐沉迷畫道,卻無心科舉,可在大夏,讀書才是正途啊,也怪不得老爺夫人日日擔(dān)心。 她看著書案上的紙筆,眸中出現(xiàn)一絲希冀,要是自己也能讀書就好了??! 思緒漸漸飄遠,直到杜清圓招呼她,“小染,加點水!” 小染這才回過神來,是她糊涂了,要不是老爺夫人當年救了他們一家,現(xiàn)在她連飯都沒得吃,怕早就餓死了,如今在跟在小姐身后,衣食無憂,也能識字,做人應(yīng)是要知足才對。 小染見杜清圓畫的認真,一時之間也沒有要自己幫忙的地方,又陷入自己的思緒。 她與杜清圓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渾然沒有發(fā)現(xiàn)魏氏竟不知不覺來到屋中。 “圓兒,這就是你的認真讀書?” 杜清圓嚇得渾身一抖,手下的筆也歪了,拖出一道長長的線,她見到,立即驚慌的叫了起來,“啊,我的畫!” 一筆廢,整幅畫都毀了,杜清圓整個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將畫放到一旁,也不看魏氏,就這么垂著頭站著。 魏氏見此,哪里還有什么火氣,將杜清圓拉到自己跟前,語重心長的對她說:“圓兒,你未中童生之前,吵著要學(xué)畫,爹娘都允了你,但現(xiàn)在你既已入了書院,就該要老實讀書,以你的聰慧,再加上你爹的教導(dǎo),只要收了心,一個貢生不成問題,甚至連進士都不是不可以!” “圓兒,你一定要好好想清楚,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可是娘,我作畫難道就沒有前途了嗎?”杜清圓不甘的反駁。 魏氏剛想說當然沒前途,但又怕打擊了這孩子,“不是說沒前途,只是萬事都應(yīng)該分個輕重緩急,像現(xiàn)在,圓兒最應(yīng)該做的事就是讀書,然后在科舉上考個好成績!” 杜清圓心中有無數(shù)句話想說,只是都被她憋在了心里,她前些日子玩鬧太過,爹娘都沒有講她,如若現(xiàn)在跟娘唱反調(diào),估計以后恐怕是真的再也不能作畫了。 杜清圓抱住魏氏的胳膊,將臉埋在魏氏懷里,悶悶的說:“娘,我曉得了!” 魏氏見此又有些心疼,可在此事上她是萬不會改變態(tài)度的。 “圓兒,你將來就會知道,爹娘都是為你好!” 在大夏,不讀書,又哪來的出路呢? ☆、比試 一日的時間也足夠杜清圓弄清楚書院內(nèi)的基本情況,而她也終于知道,陳書最終還是上了書院,只是因為徑庭書院分班是按童試的排名分,甲班取書院報名的前十五名,除去上私塾的,杜清圓班級的最后一名其實已經(jīng)排到了童試的前十八了,但因為陳書排名二十,故而只能上地乙。 午時休息的時候,杜清圓跑到乙班找陳書,發(fā)現(xiàn)他正要吃自己準備的干糧,看著那干巴巴的大餅,連口喝的都沒有,杜清圓不由分說,將陳書拉到了書院外的食館里。 徑庭書院是午時讓學(xué)子吃飯休息,但因為只有一個時辰,所以,學(xué)子們一般都不會回家,而是選擇帶一些干糧,也可以在書院附近的食館吃飯,只是這里因為地利的原因飯菜的價格普遍偏高,所以去這里的一般都是家中條件不錯的。 陳書有些不安的坐著,他聽說在這里吃一頓飯最少也要十文錢,他哪里能吃的起! 杜清圓見他神色,哪里不明白,“陳書,沒事,這頓老大請你!” “可...”他剛想說這也太貴了,就被杜清圓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杜清圓戲謔地看著他:“哦,那我之前送你的書可比飯食貴多了,你要不要還給我?。 ?/br> 陳書立馬識相的閉嘴了,好吧,老大這樣照顧他也不是一日兩日,他要是不停的客氣推辭,反而傷了情分。 他剛鎮(zhèn)定下來,就感覺到有一個人在他旁邊坐下,陳書扭頭一看,差點沒把他嚇死,他愣愣的喚了一聲: “陵,陵大哥!” “嗯!” 江陵朝他點了點頭,陳書他自然是認得的,圓兒從小和他一起長大,除他之外,就是這個男生和圓兒關(guān)系最為要好! 圓兒從小到大,不知“偷”了多少書給他,想到這里,江陵有些微妙的看了一眼陳書。 感受到這股視線,陳書一激靈,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杜清圓在旁看得憋笑,不知道為什么,明明陳書和陵哥哥也算是舊相識了,陳書卻偏偏怕陵哥哥怕的不得了,一見到他就渾身打怵,明明陵哥哥是那么溫柔的一個人。 上菜的時候,杜清圓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哎,陳書,還沒來得急問你,上回你跟我說你爹娘不同意你上書院,后來怎么了,你怎么又上了?” 陳書正在大口的吃著飯,見杜清圓問自己才道: “這次的學(xué)費是我大伯出的錢,我大伯說我上書院的學(xué)費都由他來出,但在輪到我鄉(xiāng)試的時候,我要考不上貢生,就得跟著他做生意!反正我已經(jīng)考取了童生資格,又在書院讀了這么些年書,出去跟著他做生意也能混得開!” 雖說在大夏,商人并不被人十分看得起,但若要從商,也最起碼要能識文斷字,若是能有個功名,像童生資格啊,生意場上也能更加順利,因為在談及合作的時候,人們更加傾向于選擇有功名的那一家。 但即便如此,讀書人也很少有去從商的。 杜清圓見他說到后面情緒有些不高的樣子,便安慰他:“你大伯是嚇唬你呢,他都給你交了學(xué)費,可見是疼愛你的,再說,你比我用功刻苦多了,成績又不差,怎么會考不上!” 江陵見杜清圓飯都顧不上吃,還在安慰陳書,給她夾了箸菜,“圓兒,別光顧著說話,菜都要涼了,快吃!” 又看了眼陳書,雖然對圓兒這么照顧他有些看不順眼,但江陵想了想,還是溫聲對著陳書道: “你若是有什么問題不懂,也可以來問我!“ 陳書正在往嘴里扒飯,聽到這話,嚇得渾身一抖,然后,他就被嗆著了! “咳咳咳咳咳!” “哎哎,怎么還嗆著了!”杜清圓連忙給他遞了一碗水。 陳書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碗,這才把飯給順了下去,他臉都嗆紅了,看著江陵飛快的道: “謝,謝謝陵大哥!” 江陵有些遲疑的嗯了一聲,這么不靠譜,真的能讓圓兒和他做朋友? 其實也不怪陳書,江陵冷冷清清那么一個人,待人十分有距離感,雖然只比陳書大三歲,但架不住人家有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