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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間,她的心跳幾乎驟停。 慶陽府陽城江陵,一甲狀元。 陵哥哥,陵哥哥她真的做到了! 突然感到臉頰上一股涼意,杜清圓一抹,她竟然哭了。 周圍的人群都在討論這屆的狀元。 “哎呦,怎么聽著江陵這名兒這么耳熟?” “嚯,若我記得沒錯,江陵不就是前任陽城知州江大人的兒子?嘶,上屆的鄉(xiāng)試仿佛他也是解元!” “這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我家孩子能中個貢生已經(jīng)是祖上燒高香了,人家倒好,鄉(xiāng)試會試都是第一,這怕是文曲星下凡吧!” 旁邊的一個老者撫著他已經(jīng)花白的胡須,慢悠悠道:“這狀元是初選與復(fù)選的最終的成績,就是不知道這小子初選的成績?nèi)绾?,要是第一,那可就是連中三元吶!” 而千里之外的京城現(xiàn)在已經(jīng)炸開了鍋,所以人都在耳口相傳,時隔百年,大夏終于又出現(xiàn)了連中三元的英才! ☆、試題 這連中三元指的是分別在鄉(xiāng)試, 會試初選與復(fù)選都獲得第一名, 即為三元。 但別以為這三元好考,古往今來,史書上科舉能連中三元的絕對不超過兩手之數(shù), 記得上一次發(fā)生考生連中三元的情況已經(jīng)是在前朝了。 結(jié)果呢, 時隔百年,這樣的盛況又一次發(fā)生! 然而,江陵也絕對當?shù)闷鹛炜v奇才這四個字,記得今年復(fù)選的題目可是難倒了一大片考生, 其實題目看起來十分簡單,就是要你談一談國政,能走到這一步的考生, 哪個不是能引經(jīng)據(jù)典,出口成章,國家政治而已,他們能給你寫個滿滿三頁紙不帶喘氣。 然而, 這次要談的國政卻是大夏的立國之本, 科舉。 說到這科舉,難也不難, 說它不難吧,因為古往今來有太多文人墨客寫它了,光是考生腦中的文章就不下五指之數(shù);要說它難,那真是太難了,寫科舉, 要怎么寫,你是夸它呢?還是貶它,夸它,怎么夸,都是老生長談,光是如何夸出新意就已經(jīng)足夠傷腦筋了。 況且,科舉本來就如同走鋼索,越往前掉落的人就越多,如果這次復(fù)選的題目真的單純夸科舉制度,那基本你是在鋼索上淘汰的那一批了。 若說要貶,那就更不能了,大夏以科舉立國,科舉乃是國之本,你說它不好,腦袋還要不要了? 記得這次復(fù)選考試的時候,幾位考官就跟看戲似的,看著那些考生急的抓耳撓腮,有趣得緊。 而江陵之所以能被當今圣上點為狀元,除去他之前成績的積累,其實最重要的還是他復(fù)選的時候所做的那篇策論。 他關(guān)于科舉的見解可謂讓人拍案叫絕! 思路的巧妙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這次考試的精髓其實就在于體察上意,表面上題目是要寫你對科舉的看法,但究其核心,是要你猜出當今統(tǒng)治者對于科舉的看法。 比如說,現(xiàn)在國家奉行的學(xué)說是儒家,但為何統(tǒng)治者要要推行儒家,還不是因為儒家學(xué)說正合統(tǒng)治者的意思,也符合當時國家的國情,故而儒家學(xué)說盛行,可君不見一千年前,當時國家奉行的學(xué)說可是法家! 法家這樣體系周全,對國家影響深遠的學(xué)說都能衰落變革,可見沒有一種政治是一成不變的。 一種政律的變革都需要底下人的推動,這時,有才且會體察上意的人就十分珍貴了。 大夏以科舉立國不假,然,如今的科舉選拔已然有許多弊端,一些官員普遍出現(xiàn)實干能力缺乏,空會紙上談兵的特點,行政效率低下,這樣的情況必然不能漠視。 當今本就是不安于穩(wěn),主張改革的性子,差的只是一個機會,故而今年的科舉才出了這樣一個刁鉆的題目。 而在這樣的當口,江陵的觀點卻剛好戳中圣上的心口,怎么不讓他龍顏大悅? 圣上其實當時就已經(jīng)激動地想給江陵一個實干的官職了,但是按照慣例,新科狀元一般會被授予翰林院修撰的職位,不論將來前程如何,總要在翰林院打磨幾年的。 幾位考官好說歹說,才讓圣上收了心思,但這個狀元的名頭是怎么也跑不了的。 當時殿試江陵獲得圣上大肆贊揚的消息也傳到京城百姓的耳中。 這一聽就更了不得,一般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家里有個孩子能考取進士功名都是祖墳冒青煙了,連中三元?這是想都不敢想的。 而江之源也罕見的對兒子噓寒問暖,這完全不符合他平時的作風,原來是圣上在得知江陵是江之源的兒子后,又把江之源叫來狠狠夸獎了一頓,說江陵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眾大臣也在私下眼紅紅的羨慕他養(yǎng)了個好兒子。 江之源對于兒子的事一貫不太上心,可這次江陵中了狀元讓他在圣上和同僚面前大大長臉,他也免不了對江陵和顏悅色。 “陵兒可有什么想要的,盡可以跟為父提!”江之源又開始扮起了好父親。 江陵對于他的關(guān)心絲毫不為觸動,只是這想要的.... 猶豫了一下,江陵還是開口,“父親可否讓孩兒回陽城一趟!” “回陽城?”江之源的笑容一滯,“無事你回陽城做什么?” “我想回陽城看看圓兒!” 江之源下意識的想說胡鬧,突然就對上江陵的目光,他一愣,想到這些日子圣上對自己的另眼相待,同僚對自己明里暗里的羨慕... 種種在心中過了一遍,江之源終于道:“那,那你去吧,早點回來!” 江陵心中一喜,頭一次對江之源露出真心實意的笑容,“是!” 陽城。 最近因為城中出了一個新科狀元,又是連中三元,陽城的百姓與有榮焉,很是津津樂道了一陣子,然而再怎么樣,這些事情終究離普通百姓太遠,熱鬧了一陣子,城中也漸漸平息下來。 當然,或許因為江陵出自徑庭書院,書院中學(xué)子的興奮勁顯然要比城中的百姓持久些。 就連徑庭夫子也擺脫不了這樣的情緒,連中三元啊,這樣的學(xué)生竟然是從他們徑庭書院考上去的! 這可是給書院大大爭光長臉。 杜清圓托著腮,聽著夫子在臺上侃侃而談,他道:這一屆會試徑庭出自徑庭的學(xué)子考得非常好,大大超過往屆。 先不說別的,想必你們已經(jīng)知道,這次會試的新科狀元就是徑庭上一屆天級的學(xué)生,而上一屆天級的學(xué)生都普遍考得不錯。 既然他們給你們開了個好頭,你們作為這一屆的天級學(xué)子,馬上就要參加鄉(xiāng)試,怎么能落后? 如今已經(jīng)四月,馬上到八月份就是你們下場的時候了,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杜清圓昏昏欲睡,不怪她上課不認真聽,現(xiàn)在夫子是一有空就跟他們說這些,聽一遍兩便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