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她坐在屬于自己的沙發(fā)上，看著仍站在客廳里的周霽燃，蠻橫霸道地指使他：“看我干什么，去做飯啊?！?/br>
    “還真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敝莒V燃暗自吐槽一句，瞥見楊柚的臉色，還是心軟，“做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br>
    周霽燃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不多時，周霽燃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面條，湯底清清淡淡的，面條上面鋪了切碎的雪菜和rou絲。還有兩個小碟，一碟是蒸好的臘rou，隨著上升的煙霧溢著香味，另一碟是蘿卜條，上面沾滿了辣椒。

    周霽燃把筷子搭在碗上面：“吃吧。”

    楊柚夾了一筷子蘿卜條，入口果然和看起來一樣脆生生的，很是爽口，辣得入味。她又嘗了一口臘rou，肥瘦相宜，香味四溢。

    楊柚滿足了彎起唇角，問周霽燃：“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

    周霽燃插著口袋站在她面前，漠然地答：“不是，樓上言姐前幾天回了趟老家，專程送過來的?！?/br>
    聞言，楊柚也不吃了，筷子拍在碗沿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

    周霽燃說的那個女人她也認(rèn)識，年紀(jì)約摸三十幾歲，喪夫獨居，她用腳后跟都能看出來她對周霽燃有意思，她就不信周霽燃自己看不出來。

    周霽燃瞥了她一眼：“你發(fā)什么瘋？”

    “我發(fā)瘋？”被周霽燃質(zhì)問一句，楊柚每一根骨頭都不得勁，一把抓過他們之前沒用完的岡本盒子，捏在手里，“現(xiàn)在是分享食物，再過一陣是不是就要一起消耗避孕套了？”

    周霽燃對她的無理取鬧報以冷眼：“你管我和誰一起用避孕套，你不是最在意施祈睿的感受了嗎，找他去吧，這里恕不奉陪！”

    楊柚摔了手里的東西，怒道：“你到底是聽誰說了什么，憑什么單方面地斷定我喜歡誰？”

    周霽燃胸膛起伏，抿著唇不作答。

    楊柚蹭地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喊：“周霽燃，你說話啊，沒種嗎！”

    周霽燃彎腰端起那碗面條，塞到楊柚手上：“先吃飯，吃完再說?！?/br>
    楊柚深吸一口氣，剛準(zhǔn)備跟他繼續(xù)據(jù)理力爭，被周霽燃瞪了一眼之后，咽了咽口水，安靜地拿起了筷子。

    周霽燃立在一旁，從上至下地看著她。

    楊柚很瘦，雖不至于嶙峋，倒也相距不遠(yuǎn)。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細(xì)細(xì)的脖頸，凸起的肩胛骨，脊椎線凹進去，因為外面貼著一層布料而若隱若現(xiàn)。

    他這地界太小，楊柚要蜷著腿，才能坐在沙發(fā)上。

    對于享受慣了又嬌氣的大小姐來說，這無疑是不舒服的。不過看表情，楊柚并沒有介意，反而吃得津津有味。

    湯很入味，面很好吃，楊柚嚼著蘿卜條，喝光了最后一口湯。

    蘿卜條微辣，楊柚嘴唇通紅，嬌艷欲滴，一雙又大又美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層水色。

    周霽燃從她手里收走了碗筷，連同裝菜的小碟，一起端進了廚房，然后挽起袖子，打開水龍頭，開始洗碗。

    楊柚跟了上去，廚房格局狹窄，她沒有硬擠進去，而是站在門邊看他。

    周霽燃皮糙rou厚，為了節(jié)省點開支，洗完從來都是用涼水，也不帶橡膠手套。

    楊柚輕輕眨了眨眼，開了口。

    “我一直覺得我不太正常，你看我明明不喜歡施祈睿，我還是見不得他對別的女人好。”

    這句話聽著像解釋，周霽燃聽起來卻是別扭，于是他像沒聽見一樣，沒吭聲。

    “比起他來，我更受不了你對別的女人好?！睏铊致曇舻偷偷?，她不尖銳的時候音質(zhì)有一點沙啞，在人的心上磨來磨去，“所以，周霽燃，我沒法兩清，你想要怎樣，我All in?！?/br>
    她不會否認(rèn)過去的自己，也從來都坦承此刻的真意。

    楊柚賭上自己的一切，包括那顆不信任別人的心，來換取這廉價卻又樸實的溫暖。

    她抬眼掃過這小小的、還不如她家玄關(guān)大的空間，墻壁被油煙熏得泛黃，光源是那種老式的燈泡，扣個燈罩，用電線吊著，垂下來。

    周霽燃個子高，有時候不小心還會撞到燈罩，昏暗的燈光就會晃動，把他的影子切割得七零八落。

    楊柚想，一定是她空虛得足夠了，恰好遇到了平凡的燈火，才肯卸掉偽裝，不管不顧地?fù)渖先ァ?/br>
    她做不來飛蛾，這火光不熾烈，不必她燃盡自己。

    周霽燃手上動作一頓，空氣跟著安靜了一瞬，只有嘩嘩不盡的流水聲。

    逼仄的空間內(nèi)，周霽燃的思緒從大腦過了一圈，一直飄到腳底，又繞了回來。他繼續(xù)擦拭碗壁上的油漬，輕飄飄扔下一句：“我明白了，回屋里等我，我洗完碗跟你談?！?/br>
    楊柚推開通往陽臺的門，吱吱呀呀的聲音過后，一陣清涼的風(fēng)灌進來。她倚在門框上，抽了根煙。

    周霽燃在身上抹著水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楊柚側(cè)對著他，頭發(fā)隨風(fēng)輕輕揚起，她手指夾著煙，煙氣裊裊升起。

    楊柚聽到腳步聲，隨手甩掉沒吸完的煙，煙頭掉在地上，落進周霽燃先前晾衣服積的水洼里。

    輕微的聲響過后，火光熄滅，周霽燃徑直走到浴室里，也不關(guān)門，就開始脫衣服。

    浴室里傳來潺潺的水聲，楊柚沒多進，就站在門邊。

    周霽燃抹了把臉，側(cè)過頭去看她，水珠從他的臉頰滑下，一路沿著肌理滑到下腹，消失不見。

    楊柚咽了咽口水，目光筆直地追隨著周霽燃光著身子擦著頭發(fā)走到床邊。

    要是放在平時，楊柚可能會嘴上嘲諷幾句周霽燃遛鳥有礙觀瞻。

    但是此刻，她沒有這種余裕。

    楊柚走到周霽燃身邊，推著他的肩膀，把人按倒在床上，自己也順勢貼上去。

    溫香軟玉在懷，周霽燃身體僵硬一瞬，楊柚感受到了，眼波流轉(zhuǎn)，笑言：“一個好回答?！?/br>
    “是么？”

    楊柚撐在周霽燃身上，目光灼灼，說：“你修車技術(shù)不是很好嗎，我好像有點毛病?！?/br>
    “你來修修我啊——”

    “我不是心理醫(yī)生?！敝莒V燃別開目光，“修不好精神病?！?/br>
    楊柚不依不饒：“你不是什么都會修嗎？”

    周霽燃指指她的頭：“這兒有毛病我沒法修。”

    楊柚“噗嗤”一聲笑，拉著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你錯了，我是這兒有毛病?！?/br>
    周霽燃拉下她，細(xì)細(xì)密密的吻落在她的頸側(cè)。楊柚很快進入狀態(tài)，任周霽燃為所欲為。

    周霽燃二話不說，一沖到底。

    楊柚澀得疼，硬是咬著牙一聲不吭。

    周霽燃掐著她的脖子，力道不大，剛剛好有壓迫感，他瞇起眼睛，眼神危險。

    “楊柚，這是最后一次。”

    周霽燃橫沖直撞，楊柚節(jié)節(jié)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