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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本針灸方面的醫(yī)書參詳著,只聽見外面有急切的腳步聲小跑著進來,劍心攔住問詢,張城慌亂的的聲音傳進來,“小姐在嗎,有急事?!眲π囊姶?,不再阻攔,張城一溜煙地跑了進來,看見朱寧兒正在案幾上看書,張口就說道,“小姐,不好了,圣旨來了?!?/br> 朱寧兒抬頭,見張城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迷惑地開口問道,“怎么了?” “圣旨賜婚,給宋大人和什么郡主,下個月就要完婚?!睆埑且矝]有聽清楚,只撿著重要的跟朱寧兒說了。 朱寧兒似沒有反應過來,神思還沉浸在剛才的醫(yī)書之中,劍心忙上前追問道,“此事當真?那我們小姐怎么辦?” “當然是真的,我親耳聽銀雙說的,她剛出去接旨回來?!?/br> 劍心聽完,轉(zhuǎn)身飛快地跑出去,不見了蹤影。 張城看見朱寧兒還似迷糊的狀態(tài),又說了一遍,“小姐,宋大人下個月就要完婚了,這可怎么辦哪?” 朱寧兒這回聽清了,可是卻一動不動,張城看著朱寧兒這樣,眼淚都要掉下來,他真怕小姐再象上次那樣大病一場,不說話,只癡癡地象傻了一樣,他上前喚著,“小姐,小姐……” 過了一會,劍心眨眼間進來,臉上也是一片糾結(jié)的神色,看見朱寧兒這樣,小心地一步一步地走近朱寧兒,輕輕地喊著,“小姐,你沒事吧?!?/br> 張城急的眼淚轉(zhuǎn)眼間就掉了下來,“小姐,你可不要再嚇唬我們了,你快說話啊。” 兩人喚了一會,朱寧兒把眼睛轉(zhuǎn)了回來,看見劍心和張城著急的樣子,輕輕地開口,“沒事?!?/br> 然后她眼睛專注地看向劍心,問道,“圣旨上是怎么說的?” “剛?cè)柫算y雙,她說皇宮傳旨的李總管剛走,皇上為宋大人和大長公主的女兒苓汐郡主賜婚,下個月初六完婚。晉王爺和晉王妃已經(jīng)接了圣旨?!眲π目粗鞂巸?,小心地答道。 朱寧兒低下頭,眼睛盯著自已的繡花鞋尖,不再說話。劍心也不再說話,張城還想再說什么,劍心對他搖了搖頭,他也閉上了嘴。 屋內(nèi)一時寂靜無聲。 過了好一會,朱寧兒似嘆又似想開般,悠悠開口,“早晚都會來的,只是時間早晚罷了。”然后看向兩人,安慰道,“你們不必為我擔心,我沒事,我想一個人待會?!?/br> 劍心和張城互相看了看,見朱寧兒不似想不開的樣子,便不再言語,靜靜地退出了房間。 朱寧兒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眼淚不自禁地流了下來,早晚都會有這么一天,自已早就知道,只是還抱著一絲幻想罷了??墒?,就要失去他了嗎,自已如何能夠放棄,怎么能舍得,一絲絲苦澀涌上了心口,漸漸地,她覺得心痛的仿佛被螺絲擰緊,憋悶窒息的感覺要將她的心堵住,心里一絲縫隙都沒有了。她閉上眼睛,任痛楚凌遲自已的心,任悲傷把自已淹沒。 過了好久,心口才似緩過來一些,慢慢地,一絲輕淺的苦笑掛在了嘴邊,奈何情深,從來緣淺,然,這才只是開始,不是嗎。 晚膳的時候,卞濟幾次開口想勸朱寧兒,但見朱寧兒神色如常,飯也吃了一小碗,也就不再開口,怕再擾亂了她。劍心和張城也是時不時的用眼睛瞄著朱寧兒,朱寧兒如常吃著飯,吃完飯,還如常去院子里散步,看起來不象想不開的樣子,兩人心里忐忑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卻誰也沒再開口。 第二日,朱寧兒仍舊和卞濟去了宋景言那里,進了房間,宋景言依然靜靜地坐在輪椅上,望著窗外。宋平已為他做完藥浴,他的頭發(fā)還有些濕,但梳理的光滑整順,還是一身白衣,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 朱寧兒放下針盒,平靜的臉上看不出此時的想法,已有侍衛(wèi)上前將宋景言小心地扶到了床上,宋景言一言不發(fā)地任其放平,打開衣衫,朱寧兒還是照常的一針接一針地扎下去,扎完后,就靜站到一邊,等時間慢慢流逝,然后取下針,放到針盒里。 卞濟上前為宋景言把過脈,輕輕點了點頭,看著宋景言仍舊不見絲毫波瀾的臉,心里無聲地嘆息了一下。 然后,二人靜靜地出了房間。 每日里,朱寧兒都如常地前來為宋景言施治,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語言上的交流,外人看來,只是一個施針,一個被施針,就如同最普通的醫(yī)生與病人,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完全沒有交集。 可是只有兩個人才最清楚,這根本不需要語言,這是一種無言的默契和溫情,每當朱寧兒手碰到宋景言的肌膚時,她都覺得是在碰觸最珍貴的寶貝,她萬分小心著,不傷著它一份,不讓它有一絲因她而感到疼痛,她好想細細地撫摸,充分感受它的溫暖,將臉緊貼在它的上面,就象枕著最光滑的絲綢,讓如水的溫柔包圍著她。 即使只碰到他的手指,她都感到無比的幸福,卻也讓她想要的更多,她多想伸出手去,緊緊地抱著他,讓兩人的心更加熨貼,更加緊密相連,可是,她只能裝作一個陌生人,行使著一個醫(yī)生的職責。 她不知還能再待在他的身邊多久,她只想珍惜每一刻,每一秒在他身邊的時間,她多想就這么放肆地看著他,旁若無人地擁抱他,釋放她心中的萬般柔情,她想好好地愛著他,也得到他如海深般的愛,然而,命運終將是殘酷的,她遲早要離開,離開這不屬于她的一切,她無助,她無奈,她感到她好渺小,被威壓在皇權(quán)的塔底,一絲都翻不過身來。 而現(xiàn)在能做的,僅僅是多陪陪他。 轉(zhuǎn)眼過了十日,晉王府正加緊采辦婚禮所需,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等也已由皇宮派出的專司禮儀的司官協(xié)助完成,雖是皇族的婚禮,有著該有的隆重,但總歸是清簡了不少。 這一日,長公主駙馬親自來了晉王府,駙馬是個有著英氣的外表,眉眼卻透著些許狠厲的男人,當年被長公主看中,成親后,一路從軍中一名普通的中將升到大將軍,后來由長公主舉薦,統(tǒng)率十萬大軍滅了鄒國,自此在軍中占穩(wěn)了腳根,目前也是楚國握有兵權(quán)的重要人物之一。 駙馬難得地帶著笑容,走進了王府的前廳,晉王爺起身迎接,兩人一陣寒暄,各自落座,駙馬說起了婚禮,晉王爺把準備的情況簡要的說了一下,駙馬點頭稱贊,然后兩人又說了些朝廷的瑣事,或唏噓或感嘆一番,最后駙馬說到血蓮,晉王爺神色鄭重起來,駙馬說目前血蓮已經(jīng)找到,正在運往雍都的路上,七日后可送到晉王府,晉王爺大喜,連連稱謝,駙馬稱這都是自家的事,他也希望景言可以盡快好起來,晉王爺感概地言道,只要景言將來好好的,他也就別無所求了,駙馬也附和幾句。 又敘了一會話,駙馬告辭離去。 然后,晉王去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