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5
捂著脖子,腳下胡亂蹬著,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她竟然說下手就下手。 “是你自己,作繭自縛!你許她一生之約,卻轉(zhuǎn)身娶了旁人,她不愿要你了,你反而怨恨她不肯為妾,到如今,還認(rèn)為是她背棄,你與本王父皇,哪有可比之處?從頭到腳,你不如他,你一生都敗給他,你怨恨所有,可父皇,從不怨懟?!?/br> 尊玥看著已經(jīng)漸漸失了力道的人,轉(zhuǎn)身走下階梯,神色漠然平靜。 “皇叔,本王仁慈,讓你好歹做了一回皇帝,這滋味,可好受了?” 輕飄飄的問出口,又仿似自言自語。 出了殿門,她渾身浴血,踏步到階前,高德喜此時帶著其玉過來,“撲通”跪地,老淚縱橫,“奴才見過王爺!王爺平安歸來,是先皇先后庇佑,必定福澤深厚?!?/br> 其玉看著一身煞氣的尊玥,小臉上卻沒有懼怕,扯出笑容,張開小手撲過來,“阿姐……” 尊玥柔和了神色,將他抱在懷里,看向高德喜,“起來吧,這些日子,多謝你照看玉兒,本王知道,你必定提心吊膽,費盡心神。” 高德喜擦擦眼淚站起身來,“王爺折煞了奴才,奴才這條命都是王爺和陛下的,這都是奴才的本分,只要王爺和陛下好,奴才做什么都樂意?!?/br> “本王知道你的忠心,不會虧待你的?!?/br> 言罷,她轉(zhuǎn)而看向階下,“亂黨已誅,放下利器可活,繼續(xù)負(fù)隅頑抗者,殺無赦!” 一片沉寂,兵戎相見之聲頓停半晌,緊接著便是一陣落地清脆,眾人俯首,山呼海嘯。 “臣等,見過陛下,見過攝政王!” …… 駱璟緩緩睜開眼,悶咳了一聲,忙的有人上前,“相爺?您醒了!” “快快快,快去叫太醫(yī),相爺醒了,福叔,您去把藥端上來,平哥,去廚房吩咐,做些好克化的吃食來。”女子聲色柔媚,卻又有條不紊。 齊雨蘭說完,見人都去做事了,轉(zhuǎn)頭自桌案上倒了杯溫茶,跟著便坐到了床前。 將人扶坐起來,小心給他喂了水下去,“相爺,您還有什么不適的?” 聽見她的關(guān)心,駱璟抿唇,緩緩搖頭,“齊姑娘,你不必做這些。” 齊雨蘭神色微黯,俏生生抬眸看他一眼,小手?jǐn)n著茶杯,“小女子已經(jīng)是相爺?shù)娜耍灾缃裆矸莶慌涞玫矫?,可卻也不敢過多奢望。只愿一直陪伴相爺,照顧相爺便是。相爺這府中,只得幾個男兒下人,都是粗手大腳的,小女做個相爺?shù)馁N身丫頭,已經(jīng)是滿足了。” 她本是燕家的遠(yuǎn)房表妹,與表哥燕安乃是青梅竹馬的情意,只可惜燕安心有大志,所以年近三十都不給身邊女子名份。 她在諸人眼中早就是他的人了,就是想嫁旁人都不得,只能默默在空閨枯老。 直到燕安娶了長公主尊玥,兩人新婚之夜,她傷及自身,便出門走走,行到落月居卻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有人! 落月居乃是燕家十三夫人與七公子燕玨的居所,只是十三夫人暴斃,燕玨也夭折了,那落月居便從此空下了,燕安的長相干便在落月居邊上。 長相干里燈火輝煌,喜慶紅火,那是燕安的新婚房處,而臨近的落月居,卻是冷冷清清。 齊雨蘭兒時與這七公子最為要好,當(dāng)下顧不得傷神,只是氣惱有人竟然在七哥哥故居里頭做齷。齪之事。 但等她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從窗外看去,隱約竟是大梁丞相駱璟的臉! 她沒瞧見女子是誰,只是光是見了駱璟,她便捂住了嘴,隨后只能匆匆離開。 等到第二日,聽聞駱丞相在燕府中找人,卻又說不出所以然來,齊雨蘭心中便明了了。她那時誤以為這是燕家對駱丞相使得計謀,一個寄人籬下的表小姐,她哪里敢多說什么,所以一直守口如瓶。 誰知燕家惹惱了攝政王,一朝滿門抄斬,而她僥幸逃離,卻落入煙花之地,被劉大人看中帶回府中,那劉大人家中夫人厲害無比,她一個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住。 聽聞祭天之時百官跟隨,她想起駱璟那件事,便決心鋌而走險,若是駱璟不愿救她,她也只能一死了。 因而她蠱惑劉大人,裝作丫鬟跟去了翁山,然后找了機會接近駱璟,這才有了今日。 “齊姑娘,本官傷好之后,便會對外言明,你乃是本官遠(yuǎn)房表妹,本官會為你擇一門上好親事?!瘪槶Z蒼白著臉,神色卻沉靜。 齊雨蘭一愣,她與這位民間極富盛名的相爺相處幾日,早就已經(jīng)芳心暗許,他是個真的君子好官,且潔身自好,待人平和,她所求,無非就是這樣的男兒。 “可你我……”她臉頰一片羞紅。 “本官知道,那日不是你?!彼馈?/br> 齊雨蘭臉色“刷”的白了,抬眸愣愣看他半晌,粉唇顫抖,“你,你怎么肯定?” “那日本官因多飲了幾杯,隨意行走進了落月居,遇見那位姑娘,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那時夜深,本官未曾看清她的模樣,可卻知道,她是個極烈又極堅強的女子?!?/br> 那姑娘本想咬斷他的喉嚨,只是也不知是不是夜深眼神不好,咬到了肩頸處,后來又用極小極啞的聲音在他耳邊喃喃,必定要將他碎尸萬段。若齊雨蘭真是她,不會求他,只會殺他。 “你與她不同,若那時是你,你只會當(dāng)場自盡,便是不會,事后也活不下去的。”他回想那日,心中鈍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做出那樣畜生之事來,雖然他很少喝酒,可他平日里少飲幾杯也從未有這樣的情況。 他不是沒有疑心是燕家設(shè)計他,可那落月居隨后被攝政王以晦氣之名封住一把火燒了,他私下查探,可燕家名門世族也不是吃素的,他調(diào)查起來便艱難,加之后來又被攝政王滿門抄斬,什么線索都沒了。 齊雨蘭眨了眨眼,淚珠便滾了下來,她緩緩跪倒在地,“那你又是為何,那時沒有拆穿我,反而救了我呢?” “你只是個無家可歸的可憐女子,皇權(quán)爭斗,你不過是被牽連了罷了,燕安負(fù)你,還害你躲躲藏藏一生不得安寧,只能落入煙花之地,你本就無辜,本官一句話罷了,能救你便救了?!?/br> “且……你既然知道這件事,那你可知道,她是誰?”他頓了頓,終究問出口。 齊雨蘭戚戚一笑,抬手擦淚,俯身重重的給駱璟磕了個頭,“多謝大人!” 一句出口,她便忍不住淚雨傾盆,想起自己這無法選擇的一生,從小寄人籬下,被所有人視為大公子的禁。臠,連想嫁個普通人都是奢望,前二十多年都是望著燕府的天空,等待燕安給予名份的那一天,后來隨著燕府沒落,她不想死,她想為自己活一回。 沒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待罪之身她只能去那樣的地方,齊雨蘭從未想過,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