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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時時刻刻將他帶在身邊,每夜里守著他入睡。不過本王時常驚醒,玉兒便親手做了這個給本王,夢枕木雕刻的一只兔兒,嗅著它的香氣,便可以很快安睡?!?/br> 雖說其實(shí)作用不大,但好歹心里有個安慰。 她語調(diào)輕緩如同清泉,長睫掃過她的掌心,駱璟心頭不爭氣的再次跳的歡快,他抿緊唇瓣,呼吸間都是夢枕木的香氣。 迷迷糊糊之中,他有些恍然,這味道,怎么如此熟悉?好像曾經(jīng)在哪嗅到過。 第99章 尊玥 “啟稟王爺, 永郡王求見?!?/br> 尊玥手中朱筆一頓,略略抬眸, 忽的一聲輕笑,真是,竟然還不死心。 “讓他進(jìn)來吧。” “臣,見過攝政王,王爺千歲?!庇揽ね踹殿^行禮, 姿態(tài)十足放低。 尊玥微微挑眉,倒是學(xué)乖了不少,“王叔不必多禮,高德喜, 賜座?!?/br> “謝王爺?!庇揽ね跗鹕? 小心的坐下了。 尊玥垂眸一邊批著折子一邊道:“不知王叔來找本王有何要事?” 永郡王頓了頓,他之前若是為了那至高之位,到如今自然被攝政王一連串的手段震住了, 不敢動歪心思, 可權(quán)勢富貴迷人眼,即便做不成皇帝, 可做親王的機(jī)會還有, 他若是丟了, 豈不是太蠢了。 “上次祭天之行,王爺與小兒之間的事, 說了回來商議, 可如今這些時日了, 發(fā)生了太多,又是刺客又是亂黨的,好在咱們陛下與王爺洪福齊天,如今也都一一過來了?!?/br> “臣便斗膽前來一問,不知王爺對此事,意下如何?” 她摩挲筆桿,似笑非笑,“那不知王叔有何高見?” “臣找人問過了,一月后便是黃道吉日,今載便就剩下這一個大好日子,屆時cao辦喜事,可謂是普天同慶,還能弘揚(yáng)大梁國運(yùn)?。 庇揽ね趺Φ?。 “噢,一月后?時間這么緊,王叔不覺得有些太急了嗎?”她不動聲色。 “趕是趕了些,這一來小兒與王爺年紀(jì)都不小了,二來大梁剛剛經(jīng)歷亂黨之事,此時正需要鼓舞士氣,王爺大婚再好不過,三來,這好日子可遇不可求。臣這才斗膽進(jìn)言?!?/br> 他說的天花亂墜,尊玥勾唇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王叔算好了日子,說辭也毫無破綻,本王哪里還能拖延,此事便著禮部與戶部去辦吧。” “是,臣……多謝王爺!”永郡王喜不自勝的下去了,尊玥眸光冷淡,沒什么多余反應(yīng)。 高德喜看她繼續(xù)垂眸批起了折子,捏緊了懷里的拂塵,躬身道:“王爺,這……您當(dāng)真要嫁?” “高德喜,你說,金安可美?”她手下筆走龍蛇,反而問了別的。 “額,金安乃是大梁邊境之城,荒涼苦寒,雖然名字吉利,可實(shí)在算不上好啊……”高德喜遲疑道。 尊玥一笑,“金安是永郡王的封地,全是山林崎嶇,其實(shí)并不適宜百姓居住,可永郡王先祖乃是親王,當(dāng)年親自向祖皇帝要了金安之地,直到如今,降爵至郡王,金安都在他們手中。” 金安乃是天險,雪山高寒,擋住了另一邊的婆他族,地勢易守難攻,當(dāng)?shù)伛v扎軍隊(duì)十萬,由于環(huán)境影響,個個驍勇,體力強(qiáng)健,十分善于利用地形作戰(zhàn),是一支極好的隊(duì)伍,她,看上了! “周文安三十萬大軍擅長平地作戰(zhàn),另有五萬騎兵,本王手下十萬御林軍擅長守衛(wèi)攻防,楊震義手下禁軍,擅長快速擊殺,就缺它了。” 而且金安乃是邊境要塞,永郡王一個只知道鉆營權(quán)勢的人,她可不放心將金安交給這樣的草包。 高德喜疑惑,有些似懂非懂,但明確的一點(diǎn)便是,王爺這一次,總歸不會吃虧,永郡王似乎才要倒霉了。 “奴才知道了,只要王爺和陛下好好的,奴才也就沒別的擔(dān)心了?!备叩孪侧叭坏?。 “見過王爺?!睉{空現(xiàn)身的黑衣人,尊玥一頓,眸光輕動。 “找到了么?” 皇家暗軍,只有十人,出類拔萃,不過不同的是,他們只行刺殺與情報打探,生來便是殺戮,絕不做保護(hù)之事,而且絕不傷害大梁皇室,凡大梁皇室中人,他們不會動一根寒毛,也并不忠于誰,只聽命于令牌,誰手持令牌,誰便是主人。 “未曾?!笔亲钌瞄L情報的,他也說未曾,那看來還是時機(jī)未到。 曾經(jīng)尊玥當(dāng)然也是靠他們才找到的趙靖妻兒,不過她那時只在意結(jié)果,并不問過程,因而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此次當(dāng)然也派他們?nèi)チ?,不過距離原定時間還差十五日,看來還得再等半個月了。 “繼續(xù)找,辛苦了?!彼龘]手,黑衣人轉(zhuǎn)瞬退下。 暗軍第一任主人祖皇帝,是個心狠手辣到?jīng)Q絕的人,他親手建立暗軍,不讓他們學(xué)任何保護(hù),只有殺戮,連自己這個主人的安危都不護(hù),更讓他們學(xué)會只認(rèn)令牌,他是自負(fù)的,多疑的,相信物比人可靠。 …… 其玉坐在最上首,尊玥微微側(cè)身坐在下面一點(diǎn)兒,兩邊一左一右,分別是文臣武將,不少新面孔,都是尊玥趁著這次大清洗提拔上來的。 此次乃是亂黨一事過后,擺酒慶宴,滿朝文武沒有敢不給面子的。 尊玥剝了一顆葡萄,放到了其玉嘴邊,見他吃了,這才收手,接過一邊宮婢遞上的帕子擦手,神色淡淡。 “陛下和本王,好些日子沒與諸位大人同席暢談了,今日便趁著這時機(jī),好好玩鬧一番才是,諸位大人,請?!闭f罷,她舉起手中裝了白水的酒杯。 諸人急忙跟著抬起杯子,趙靖努力將自己縮的厲害,藏在永郡王身后,就怕被她瞧見一丁點(diǎn)兒。 尊玥連喝了三杯,下面的人跟著都喝下三杯,唯有駱璟因著傷勢緣故被她免了酒,不過便是如此,他也自顧自喝了一杯。 歌舞上場,樂音飄飄,觥籌交錯間諸人也都略略放松了些。 尊玥蹙眉,兩人正好離得近,她微微偏身,并未看過去,只是道:“駱相,本王既已免了你的酒,何故還貪杯?身子骨本就不成,這會兒還不愛惜了?!?/br> 駱璟頓了頓,也就順勢放開了酒杯,只是垂眸輕道:“多謝王爺關(guān)心,臣不喝就是了。” 尊玥不再開口,再次轉(zhuǎn)向其玉,為他剔了一塊魚,其玉含進(jìn)嘴里,沖著她笑的甜蜜蜜的。 她心情便也跟著好了,駱璟微微側(cè)眸,只是看著她的背影,長發(fā)黑順逶迤,他指尖輕動,從膝頭上離開,想要去觸碰一下,卻又及時停住了。 “王爺……”他啞聲喊,“您當(dāng)真要在一月之后,嫁給永郡王幼子嗎?” 尊玥神色一定,微微回眸,見他面上似哭非笑,“這件事本王與你早先已經(jīng)說過了,本王的態(tài)度,你應(yīng)當(dāng)早就明白?!?/br> “那人并不好,他不配王爺?!彼苷J(rè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