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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有何用?” “他們應該是水族中人,和龍族一定有聯(lián)系?!卑钻赝现?,急急出門追上東里長。素日走起路來慢得一搖三晃的東里長,現(xiàn)下快得讓人疑心他究竟還是不是一頭老火龜。 入夜,馬回欄,鳥歸巢,谷中愈發(fā)顯得清清靜靜。 用過飯的卓酌立在窗前,望著夜色中泛著點點藍光的雪峰,心中既惆悵又失落。自從見過瀾南上仙的畫像,他便朝思暮想,盼能有一日得見真顏,為此煞費苦心。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來到了天鏡山莊,卻還是見不到她。 只是他心中還存著一點點希望,修復書畫非一朝一夕之功,他可以精雕細琢,在谷中住上三年五載,也許有一日能夠等到瀾南。 靈犀趴在窗邊,支著肘,也同樣望著雪峰,腦子里想的是墨瓏提到的避風珠。從西山石壁泉相識,到象庭救熊,再到雙影鎮(zhèn)他巧計騙了成衣鋪的店家,她知曉墨瓏總有許許多多她想都想不到的法子。 但是避風珠,真能輕易拿到么?眼下是在天鏡山莊,天鏡山莊隱世已近萬年,又是玄颶和瀾南兩位上仙所居之處,想來谷中精怪也絕非尋常之輩,萬一墨瓏被察覺……她咬咬嘴唇,心想一人做事一人當,便是偷避風珠也該自己去偷才對。 三人之中,唯一已上床歇息的是墨瓏,只是他一點睡意都沒有,睜著眼睛,默默地想心事:老爺子眼下肯定急得直跳腳,待出了天鏡山莊怕是得讓他嘮叨上半年了;莫姬在何處?明日得伺機打聽一下芥園所在;還有靈犀,靈犀——想到她,不知怎得,思緒就有點亂,他翻了個身,正好聽見隔壁靈犀打了聲噴嚏,緊接著便是關(guān)窗上床的動靜。他在心中嘆了口氣,這段時日雖不長,與她一道經(jīng)歷的事兒卻是不少,她的性情他甚是了解,烈火壁或者避風珠讓她拿到一樣,她肯定就敢去闖老風口,完全不會考慮自己的修為夠不夠…… 另一間廂房,卓酌滿懷傷感地關(guān)上窗,脫靴上床,剛想吩咐人吹燈,才想起身邊已無隨侍,嘆了口氣,不得不再從床上起身,吹了燈,摸黑回床。 沉沉夜色中,木屋屋脊上一個如木雕般的黑影動了動,繼而展開翅膀,竟是那頭白日里在拱橋上體型最大的蒼鷹。也不知它究竟何時停歇到了屋脊上,為何直至夜闌人靜之時才飛離。 蒼鷹飛至東面的一棟木屋,并不入內(nèi),雙爪勾在欄上,仿佛在靜靜地等著什么。 過了半晌,屋內(nèi)的人推開窗,并傳來雪心亭的聲音:“唐石,進來吧?!?/br> 蒼鷹飛入窗內(nèi),待落地已化身為一名玄袍男子,劍眉星目,十分干練的模樣。 雪心亭問道:“如何?” 唐石搖頭道:“有點怪,三個人全是沖著瀾南上仙來的。而且,那個小姑娘口口聲聲要找哥哥,不知怎得會找到這兒來?!?/br> “你且仔細說說?!?/br> 唐石遂將聽到的對話盡數(shù)告訴雪心亭,他修為甚高,目力和耳力皆非同尋常,身處屋脊之上,便能將木屋內(nèi)各處的動靜聽得清清楚楚。 聽罷,雪心亭微微皺眉:“小姑娘的哥哥會不會是……”他沒有再說下去,雙目看向唐石。 唐石點了點頭:“你我想的一樣,應該就是他?!?/br> “還不到時候,君上說過,此事絕不可外泄?!毖┬耐@了口氣,“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怎得會尋到這兒?” “他們口中提到的莫姬,會不會就是那株凌霄藤?”唐石提醒他。 在天鏡山莊,草木雖可修行,卻不可修人身,故而它們并沒有名字。雪心亭對谷中飛禽走獸一草一木皆了若指掌,從莫姬小時候便識得她,故而莫姬想混過拱橋時,便已被他認出,并未找她麻煩,而是讓她回到谷中回復原身。 此時聽得唐石提醒,雪心亭行到窗邊,凌霄藤正種在他窗下,藤蔓沿墻面攀援而上,葉片在夜風中輕輕擺動。他將手輕輕覆在其中一片綠葉上,柔和光芒籠罩著葉片,凌霄藤將所知曉的事情盡數(shù)告訴了他。 雪心亭點了點頭,嘆道:“原來如此,想來也是天意,當年君上封了山谷,沒想到還是被熊羆撿到了鱗片,帶出山谷?!?/br> 唐石問道:“眼下怎么辦?找個借口把他們都趕出去?” “說起來,此事是我們理虧,對不住東海,小姑娘也挺可憐的。當年君上讓雪九送去昆侖血靈芝,總算有些用處?!毖┬耐つ抗馊岷?,“且讓他們住下吧,等君上回來再處置。這些日子辛苦你,看緊些。禁地雖有君上的結(jié)界,但還是要多加防范,莫讓他們?nèi)浅鰜y子來?!?/br> “我知曉,在禁地周遭已經(jīng)加派了人手?!?/br> “還有,他們想打避風珠的主意?”雪心亭搖頭,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唐石笑道:“這事我可不管,看雪九自己的本事。避風珠若在他手上走了失,他在我面前至少低眉順眼三年?!?/br> 此時,門外傳來另一人的笑聲:“白日做夢!”說著,一名白衣紅冠的年輕人大步進屋,雙手扎著,手上盡是泥巴,面上帶著笑意,相貌與雪心亭有七分相似,正是雪蘭河,又名雪九。 “有人打避風珠的主意?”雪蘭河挑眉問道。 雪心亭道:“小事而已,待會我再細說與你。那株桃花如何了?” 雪蘭河走到銅盆前,邊掬水洗手邊道:“還好,總算不費我這幾日的心力,精魄正在慢慢進入桃核。只是,它此前為凌霄藤療傷,耗損太大,還需慢慢調(diào)理。你說說,當初在昆侖山,性子最溫吞的是它,沒想到,最剛烈最決絕的也是它,有情有義啊。” 唐石道:“都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卻不知草木之情,更甚于人。瞧瞧杏花開的,感知桃樹精魄,歡喜成這樣,現(xiàn)下又不是花期,非要開花?!?/br> “由它去吧,多少年了,也沒見它這么歡喜過。”雪蘭河最喜草木,每日十二個時辰里頭倒有十個時辰都用在料理花草樹木,“就是凌霄藤麻煩些,它被幽冥地火所傷,體內(nèi)戾氣甚重,靠著吸取精魄才活下來,這可是重罪。等君上回來,還不知會怎么發(fā)落它?” “君上自有裁奪,你莫擔心?!毖┬耐こ谅暤溃骸熬贤獬鲩]關(guān)練藥,還需過些時日才能回來。谷中如今有外人在,大家都辛苦一點,莫要出岔子才好?!?/br> 唐石和雪蘭河皆應了。 “對了,你猜那個小姑娘是誰?”唐石笑看向雪蘭河。 雪蘭河怔了怔,看向雪心亭:“我認得?” “你可還記得君上讓你給東海送昆侖血靈芝?”雪心亭含笑道,“她就是靈均的meimei?!?/br> 雪蘭河喜道:“原來是她!”昔日,雪蘭河與靈均相交最深,也知曉靈均一直記掛著久久不能出世的meimei,當下自是歡喜。 “在我看來,卓酌和這個小姑娘心底純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