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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乾:“班爺爺,內(nèi)庫房當真沒有避水珠了?” 對于清樾的意思,班乾心領神會,遂答道:“此番也是巧了,上月把余下幾枚都給南海送了去,而大海溝里的珠子還不到采收時候,正趕上了青黃不接?!?/br> 聽了班乾的話,靈犀無奈,提議道:“要不把避水絲絳給他們?!?/br> “小公主說笑,這是待客用的,且又是舊的……” 從始至終墨瓏都沒有吭聲,東里長多看了他兩眼,出言笑道:“不打緊,改日若是我們想來,便在岸上買一顆避水珠便是。” “陸上也有么?” 陸上的避水珠自然與東海里頭的避水珠不同,且不說能避水多久,單說到水府所在的深海便不可能,會因深海水壓的關系而被碾碎,也只能在江河湖泊中勉強一用。東里長心里也有數(shù),但為了安慰靈犀,只道:“自然是有,不必擔心。” 靈犀這才稍稍安心,看向墨瓏,后者默默無語,也正看著她,想來是因為即將分別而忽忽不樂。小rou球從他身上蹦下來,跑到靈犀腿邊蹭了蹭。靈犀摸摸它,從食案上拎了只大蝦喂它,瞧它三口兩口就吞了下去,連皮都不帶吐。 “它是當初你撿來的,現(xiàn)下就讓它留在水府中陪你吧?!辈恢螘r,墨瓏行到她身旁,輕聲道,“水麒麟也是靈獸,你該給它起個名了?!?/br> 靈犀摸摸小rou球,想了想道:“它長得跟rou丸子似的,就叫丸子吧?!?/br> 墨瓏禁不住一笑:“現(xiàn)下它還小,倒是能用作小名,將來它長大了,威風凜凜,震懾百獸之時,也這么喚他么?” “將來它長大了,你再為它取個大名?!膘`犀道。 此一別,卻不知何日才能再見,墨瓏按耐下心中傷感之意,捏捏丸子的脖頸rou,點頭笑道:“如此也好。” 清樾望著他們倆,耳中聽著他們的一問一答,明明白白能察覺到小妹對他的不舍之意,心軟了一瞬,轉眼間便又告誡自己,小妹情竇初開,可惜墨瓏絕非良人,寧可眼下小妹傷情些,也不能縱放她再繼續(xù)下去。 一直在旁的雪蘭河將這對小兒女看在眼中,不由心下唏噓,嘆這世人終是苦多樂少。靈均身子虛弱,不能久坐,雪蘭河便先行向墨瓏等人辭別,陪著靈均回殿內(nèi)去。 一時宴席散了,東里長領著其他人向清樾辭行。 見酬謝的珠寶他們盡數(shù)收了,清樾也不再客套相留,請班乾將他們送出海去。 分別在即,靈犀愈發(fā)不舍,將墨瓏一直送至水府的牌樓下,忽得又想起一事來,朝墨瓏急道:“你且等等我!我去去就來!”說著便飛奔而去。 眾人不明就里,班乾也不敢擅自把人送走,便都在牌樓下等著。莫約過了一炷□□夫,靈犀風風火火地回來了,手中拿著一柄如意,班乾看見便吃了一驚。 “你拿這個!”靈犀笑道,“我剛剛才想起來,這柄如意不僅有驅(qū)邪除穢之用,還有避水的效驗。你拿著它,什么時候想來東海就能來了?!?/br> 班乾在旁欲言又止,終于忍不住還是道:“這柄如意可是……”話沒說完,便被靈犀打斷道:“瓏哥不是外人,這柄如意在他手里,和在我手里是一樣的?!膘`犀終是公主身份,班乾不敢再攔,遂領著東里長等人離開東海水府,往岸上去。 墨瓏回首望去,靈犀立在牌樓下,身后是一排持戟的龍蝦侍衛(wèi),愈發(fā)襯得她孤零零一人。想那東海水府中,jiejie不茍言笑,哥哥病弱體虛,便是寶貝再多,地方再大,她一人又有什么趣兒。如此想著,墨瓏心中便愈發(fā)空落落的。 ☆、第七十三章 直至班乾將墨瓏、東里長等人都送上岸, 回來復命時, 清樾才得知靈犀竟將父君留下的那柄如意送給了墨瓏, 不由扶額嘆氣。那柄如意乃昔日西王母尚未飛升之前賞賜給當時的東海水君,在東海龍族世世代代相傳下來。這如意仙氣環(huán)繞, 能驅(qū)邪除穢, 因小妹先天不足, 又沒有靈氣,她擔心小妹沾染不干凈的物件,便將如意放在小妹身旁,萬萬想不到靈犀竟然會把它給了墨瓏。 “這孩子……”清樾很想責罵靈犀,但想到小妹現(xiàn)下只怕還陷在別離苦中,想想終是不忍心, 只能朝班乾道, “小妹眼里沒什么貴重東西,也怪不得她,這毛病原是我們慣出來的??山窈蟛荒茉龠@樣了,得教教她才行?!?/br> 班乾亦是無奈得很:“那,那柄如意怎么辦?” 清樾顰眉:“小妹都給出去了, 難道還能去要回來么?豈不是丟我東海的臉面。罷了, 隨它去吧?!?/br> 班乾嘆了口氣,畢竟是在水府中傳了數(shù)代的仙物,就這么讓外人拿走,心中著實有些懊惱。 “對了,”清樾道,“你吩咐下去,那只狐貍……不,不光是他,只要他們這一行人中若有人再來水府,無論是誰,統(tǒng)統(tǒng)都給我擋回去。莫說讓他們進水府,便是替他們傳信遞話也不行。我不希望靈犀再與他們有任何瓜葛?!?/br> “老臣明白。難怪您要我將謝禮備得厚一些,應該是不愿他們再來糾纏吧。” 清樾點了點頭:“寧可貴重些,也不想讓他們認為我們東海欠著他們的恩情,對這些人,了斷干凈才好……還有,此事不可讓靈犀知曉。” “老臣明白?!?/br> 站在海邊,海浪撞上著黑色的礁石,碎玉裂錦般散成點點水花落下,后頭一波海浪再涌上,循環(huán)往復,周而復始,沒有盡頭一般。 墨瓏就坐在礁石上,看著腳底下的浪花,一徑不知在想什么。夏侯風就在他近處,心事重重,手無意識地去扣附著在礁石上的牡蠣,扣下來一個就丟進海里,兩三個之后他就被牡蠣殼劃破了手。 距離他們不遠處的白沙灘上,東里長和白曦席地而坐,面前攤放著從東海水府帶出來的珠寶,面上帶著掩也掩不住的喜色,正在給珠寶估價。 “這串珍珠可真好看,水滴形的,還金燦燦的?!卑钻亟K不如東里長見多識廣,虛心問道,“老爺子,能值不少錢吧?” 接過來在手中掂了掂,東里長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心情頗好地教導他:“這是東海獨有的月夜心,其他海域雖然也產(chǎn)珠,但這種珍珠卻只有東海才有。這一整串,形狀又規(guī)整,不易得很,奇貨可居啊?!?/br> 白曦雙目舍不得離開那串珍珠,嘖嘖而嘆,忍不住又拿過來細細觀賞。 兩人對著珠寶,渾然不覺光陰飛逝,待抬起頭,周遭已是暮色沉沉。東里長這才復將珠寶都收起來,看見白曦在旁的目光,頓了頓,從中將那串月夜心的珍珠取出來遞給他。 “來,拿著!這串就當是給你的。”東里長道。 盡管眼睛不由自主地發(fā)亮,白曦還是連忙推辭:“不不不,我不要,這原是大家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