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眼看見靈犀被包扎的指頭，忙問道：“你的手怎得了？”

    “沒事沒事。”靈犀急不可待地將方才之事說了一遍給他聽，振奮道，“你瞧，原來我的血竟然還可以解毒！想不到吧？”

    聶季瞥她，不以為然：“那又如何，若是這滿城的人都中毒，你難道還把自己燉了給他們吃?！?/br>
    其實墨瓏也是這等心思，靈犀的血能解毒自然很好，至少可以保她自己平安不礙，但若是城中那些不相干的人，難道也要靈犀割血么？縱然她愿意，也只有一身龍血，能禁得起幾番折騰？

    “為今之計，還是須得拆穿靈均的真面目才行……”墨瓏關(guān)上門道。

    聶季先皺了眉頭。

    靈犀咬著嘴唇，看向墨瓏道：“此事究竟是不是哥哥所做，仍無法下決斷，你……要不，換個說法？”

    墨瓏無奈，招呼眾人圍坐到桌邊，重新道：“好吧，我們須得想法子把真兇找出來，最要緊的是，而且必須讓清樾也知曉誰是真兇?！?/br>
    “告訴她不就行了么？”夏侯風(fēng)理所當然道。

    白曦同情地看著小風(fēng)，現(xiàn)下他已經(jīng)不太羨慕小風(fēng)強健的體魄和驚人的速度，畢竟腦子才是真正的好東西。夏侯風(fēng)被眾人看得有些發(fā)毛，直覺地意識到自己似乎說了句傻話，只得大聲干咳幾聲，掩飾窘態(tài)。

    沒人理會夏侯風(fēng)，誰都知曉，要讓清樾相信靈均是真兇，除非能讓她親眼所見，可此事談何容易。沒人知曉靈均下一步會在何時出手，更不知曉他會在何地出手，屋內(nèi)陷入一片寂然。

    墨瓏接著道：“我將這幾日的事情分析了一下，你們不妨聽聽看?！?/br>
    眾人都看向他。

    “首先，第一樁命案，是夜里出海偷漁的漁民，被剝皮吸走精魄。當夜是我離開東海水府的第一晚。雪蘭河雖然和靈均同住碧波殿，但他吃多了醉蟹，睡得很沉，還起了疹子。所以……”墨瓏頓了頓，“若靈均是真兇，他完全有作案機會?！?/br>
    “第二樁命案，就是前夜，為何中間隔了這么久，我想是因為雪蘭河前日才剛剛離開?！蹦嚱又?，“死了數(shù)條人命，連小白也差點喪命。這些人的共同點就是，都曾經(jīng)在茶樓參與鮫人的拍賣。你去看過牢中那人的尸首了？如何？”他問的是聶季。

    “別提了?！甭櫦净叵肫鹗椎臉幼泳蜏喩黼y受，“確實是黑水貫體之刑，但此刑因過于殘忍，自大公主執(zhí)掌東海，便不曾再用過。怎得會有人私自行刑？”

    “是就好?！蹦囀疽獗娙肆粢?，“這兩樁命案的共通之處就是，死者都違了東海定下的規(guī)矩，此人是在為東海復(fù)仇。現(xiàn)下我們來說第三樁命案，昨夜里的蚌嬤嬤。”

    “蚌嬤嬤不可能做對不起東海的事情?！膘`犀急道。

    墨瓏示意她莫急：“因為他原來的目標并不是蚌嬤嬤，而是你?！?/br>
    “靈犀也不可能??！”聶季道。

    “靈犀沒有對不起東海，但她發(fā)覺了靈均的一個秘密，而且還偏偏讓靈均知曉了?！蹦囶H有些無奈地看向靈犀，“她發(fā)現(xiàn)了靈均殿中有兩個人在爭吵，我猜想，這就是她差點被害的緣由?！?/br>
    “靈犀差點被害？”聶季嚇了一跳。

    “瓏哥說，是這方烏玉替我擋了一劫。”靈犀從懷中掏出鮫帕，歉疚打開，里頭是烏玉的碎片。

    雖事先知曉，可看見這些碎片，東里長還是禁不住心疼，斜眼瞥向墨瓏。后者只能佯作沒看見。

    “等等！殿內(nèi)有兩個人在爭吵，這算是什么秘密？”聶季不解。

    “靈犀聽到的不多，內(nèi)容大致為其中一人做了什么事情，另一人勸他不該遷怒，那人卻說是他們咎由自取?！蹦囅蚵櫦緩?fù)述道，來玄股城的路上靈犀曾對他提過此事，當時他就覺得此事頗為古怪，在心中思量了許久，總算想出不對勁之處。

    聶季仍舊不解：“那又如何？”

    “這段對話，正好發(fā)生在第二樁命案的那天晚上。”墨瓏重重道，“你仔細想想，買賣鮫人者已經(jīng)被抓入牢中，茶樓的大部分客人，包括小白，他們有什么錯？為何連他們也要置于死地？這不是遷怒是什么？”

    聶季懵懵懂懂，低首想了半晌，才道：“這兩個人是誰？就算其中一人是靈均，那么另一人是誰？”

    這也正是眾人的疑問。

    夏侯風(fēng)忙道：“我也想問這話，難道靈均還有同伙？”聶季先問了，他再問，就不至于顯得自己最笨。

    靈犀和白曦都看著墨瓏，等著他解答。而東里長似已明白了什么，面上神色愈發(fā)不好看。

    “此事確有詭異之處，甚至到今早我也沒有想明白，但是……”墨瓏看向白曦，“小白提示了我！”

    白曦驚喜莫名，挺胸道：“我！”

    “對！你吐出了那只幽冥蠱蟲?！?/br>
    這是白曦最不愿回想的片段，他復(fù)趴回桌上，不接話了。

    墨瓏接著道：“小白是被幽冥蠱蟲控制，那么如果幽冥地火就在靈均體內(nèi)的話，靈均會不會也被控制了？”

    聽到此處，靈犀眼睛一亮，忙道：“一定是這樣！殺這些人不是哥哥的本意，他一定是被控制了！”

    墨瓏知曉她心地善良，對哥哥jiejie感情篤深，自然愿意將靈均往好的一面設(shè)想，但他不得不提醒她：“就算靈均被控制，但這些殺人之事他件件都知曉，包括對你和蚌嬤嬤下手?！?/br>
    “他，為何要殺蚌嬤嬤？”這是靈犀最為痛心之事。

    “很明顯，他想殺你，卻反被烏玉所傷，所以不得不殺了蚌嬤嬤，利用她數(shù)千年的修為來療傷?！蹦嚢櫰鹈碱^，心下暗忖：……需要數(shù)千年的修為，他當時一定傷得很重，烏玉雖有護身之用，但要重傷他恐怕不易，莫非還有別的變數(shù)。

    聶季聽得昏頭昏腦，一方面覺得墨瓏所說確是有理，另一方面牢記著清樾的叮囑，提醒自己莫要被這頭狐貍精給繞進坑里?！澳阋矂e說這么多了，眼下又沒有實證，都是憑空揣測而已?！甭櫦镜溃澳愕故撬f，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墨瓏看了他一眼，才道：“我之所以說呢這么多，就是告訴你們，他眼下很可能受了傷，而且雪九不在，無人可以牽制他，為了療傷，他應(yīng)該還會繼續(xù)出來狩獵。而且根據(jù)之前的命案，除了蚌嬤嬤是因為他重傷之中情非得已所殺，其他人都犯了東海的規(guī)矩……我們可以設(shè)下圈套，引他上鉤！”

    眾人聽了，都是一驚。

    身為大尾巴羊，有著食草類趨吉避兇的本能，白曦本能地僵直背脊，試探問道：“你的意思是，要選人做誘餌？”

    “不錯。”墨瓏道。

    聶季很是無所謂：“只要能引出真兇，我來當誘餌?！?/br>
    “你不行。”墨瓏直接駁斥，又看見靈犀想開口，“你和靈犀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