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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臉,奕楓連咧一下嘴的精神都沒有。 這一場風(fēng)波著實鬧過了火,若不是母妃連夜找了趙顯提前壓下去,待到皇父差人去查,那人壓根兒就沒去到頭所,否則這濫用私刑事小,曝露了他為著一個小宮女怒摔玉佩,奕楓不敢想皇父的怒火,即便如此,依然怒斥他“心焦氣燥,小事迷心,難成大器!”,籌劃許久的赴軍營歷練就此付諸流水。 從昭仁殿出來已是黃昏時分,斜陽已盡,只余天邊一片并不耀眼的顏色照著東邊的角門。將一到門口,小太監(jiān)徐力就忙迎上來攙扶,“主子,主子你出來了?!?/br> 奕楓不耐地甩開,嘶啞著聲道,“怎樣了?” 徐力皺著眉用力抿抿嘴,艱難地說,“主子,敬事房我叔叔那兒托了人,可壓根兒什么也問不出啊。那天夜里值班的小太監(jiān)早早兒就被打發(fā)走了,又說第二日并無甚異樣,沒多什么人,也沒少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覺的,莫說找著沐芽的下落,就是那名冊,”說著,徐力小心地瞅了主子一眼,“也,也見不著。” 奕楓聞言重重地出了口氣,意料之中的結(jié)果。那一夜自己一怒之下燒干了理智,先做下蠢事,后來慌亂之中又為沐芽求情,這一昏招讓他后悔不已!果然,母妃對人情的洞察根本讓他躲不及,險些就傷她性命,好在敬事房連夜帶走了人,可這一走,奕楓就知道再想把她帶回來就難了。 一想到那一夜的狼狽與措手不及,奕楓一股怒火躥上心頭,死死握了拳,任是這一天兩夜的疲憊都壓不住此刻的殺意騰騰! 從小到大,他爭強好勝、處處拿尖兒,卻坦坦蕩蕩從未與任何人暗下有過過結(jié),哪怕就是那個從來都不待見他的七哥,不合從來都在擺在明面上。朝堂之上,深宮之中,布眼線,刺情報,可謂盤根錯節(jié)、在所難免。更知道母妃如今享盡榮寵與她的手段不無關(guān)系,可在奕楓眼中,那都是利益相驅(qū),怎可染指親兄弟之間?誰曾想,這陰損的手段到底還是被親哥哥用在了他身上! 美人計,算么? 奕楓冷笑一聲,只是這冷笑背后如此心虛帶著后怕,怎能不驚?從來讀史書都會嗤笑那些被一個女人迷昏了心智,枉費大英雄之名的蠢貨們,更得意自己對美貌女人十分自持,卻從未想過有一天他也會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小丫頭美么?他早已無法判斷,只是心甘情愿地疼她;證據(jù)確鑿,恨之瘋狂,打她,他卻疼得像死了一樣。直到此刻想來,還不知悔,唯一之恨竟然是恨她不曾直言相告,若是她當初能告訴他實情,他會把玉佩拱手送給七哥,斬斷對她的控制,徹底地據(jù)為己有…… 眼前閃過那張蒼白無血的小臉,心痛升起更覺咬牙,皇父斥他小事迷心、難成大器,他卻不信他能這么蠢!不能信那朝夕相伴的心意都是在騙他!不對,根本不對! “表哥!” 陰暗的東筒子夾道靜悄悄的,不遠處的御花園角門旁站著個人,顯示候了許久。一眼瞧見,奕楓眉頭更緊,轉(zhuǎn)身就往北五所去,瑾瑋忙迎了上來,“表哥!” 奕楓站下,“你不回府去,還在這兒留著做什么?” 一場風(fēng)波,雖說根本沒有牽扯到乾西所,卻因著自己被罰、母妃氣病,奕楓料得到依著舅父莊之銘的謹慎,定是要將瑾瑋接出宮去。 這一句丟出來,十分生硬,眼看著瑾瑋眼中就含了淚,奕楓蹙了蹙眉,“我領(lǐng)了責罰,事已過去,無需再憂心,跟母妃說我明兒去瞧她,回去吧。” “表哥……”瑾瑋開口,聲兒有些怯,“不是娘娘讓我來的。” “那你來做什么?” 他冷冰冰的,瑾瑋尷尬地抿了抿唇,“我……是想問你句話。” “巧了,我也有句話要問你。” “表哥你問?!?/br> “隔了這么大個園子,一時三刻的,你是怎么知道玉佩的事?” “是……七哥傳話給我?!辫|小心地斟酌道,“七哥他也是怕事情鬧大,不周全……” “哼!”奕楓冷笑一聲,“他究竟是為的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 “表哥……”瑾瑋蹙了眉,“此事究竟是怎樣我是不得而知,可那一夜若是娘娘不來,你又會怎樣?當真比此時好么?一旦失手打死了人可怎么好?” 奕楓聽著十分不耐,扭頭就走,瑾瑋一把拉住他,“表哥!我來就是想問:你究竟是為何要對沐芽動刑?” “與你無干!” “是與我無干,那是否與玉佩有關(guān)?與七哥有關(guān)?” 一連追問,奕楓擰了眉看著她,卻是不開口。瑾瑋急道,“你當真是有事瞞著!我告訴你,娘娘連夜就動用了敬事房的人查找,可是,沐芽根本就沒有抬回敬事房!” “什么??” 奕楓大驚聞言,當時敬事房的人來得蹊蹺,奕楓事后就想到是七哥做的手腳,遂他料定沐芽進了敬事房就會被秘密看管起來,養(yǎng)好傷定再被七哥弄到身邊,卻萬沒有想到這人竟是根本不在敬事房!小太監(jiān)徐力的是敬事房大太監(jiān)的遠方侄子,他探聽不到已見事情嚴密,可母妃的勢力都找不到,那…… 奕楓一陣心慌,“真的??母妃說找不到她??” “表哥!”看這原本憔悴無意之人一時竟是急紅了臉,瑾瑋更覺事情蹊蹺,“究竟是為什么?娘娘目下身子不適顧不得,可我想著,待娘娘身子好些定是不會放過。這要追查下來真與七哥有關(guān),這可……” 瑾瑋深知姑母的脾性,后宮之中沒有她探不到的角落,那一夜表哥心急大聲護著沐芽,回到翊坤宮姑母就恨得咬牙,說玉佩之事定是與那賤婢有關(guān)!即刻派人往敬事房去,就是要打死她,豈料人竟不見了。因而更加生疑,轉(zhuǎn)頭就盤問瑾瑋,瑾瑋咬死牙關(guān)只說是自己往頭所去親眼得見,可私下里心也生疑,七哥急急傳話讓她搬姑母往頭所去,究竟是救玉佩的急還是救沐芽?沐芽不見,可是跟他有關(guān)…… “表哥,你究竟與七哥又生了怎樣的過結(jié)?七哥他三年不見,熬平了心氣,早已不似從前,與你已是幾番示好,你不領(lǐng)他的情、不喜與他親近倒罷了,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好好兒為何動手打人,他又為何……可是有人在你二人之間傳錯了話?是不是沐芽?” “瑾瑋!” 奕楓一聲喝,瑾瑋怔了一下。余輝落盡,甬道忽地暗了下來,他的臉上也隨之陰沉,“瑾瑋,聽我一句話,早些回府去,再莫與他瓜葛!” “表哥??!” …… 正是傳晚膳的時候,宮里各處都開著門,燈火通明。四所之中,幾盞玻璃燭燈照得十分明亮。桌邊林偵披著衣裳手中拿著本書,對面坐著一個低頭抹淚的人。劉捻兒拎了食盒送進來,打開,兩碗紅棗蓮子粥,幾樣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