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隸,每天讀書,也教學(xué)生,每一個學(xué)生都比他強; 她說玉佩是她回家的鑰匙,她不想跪,不想伺候人,她想回去讀書,想跟哥哥一起過他們的日子…… …… 拿玉佩是我不對,對不住你了,樹下的主子;等回到樹上,我還會常想起你,像我的友人,最漂亮的一個; 有一天,你成了大將軍,我會求神讓你不要流血;戰(zhàn)爭,除了保家衛(wèi)國,都不值得,切莫站錯了陣營; 我會一直記得很多跪過你的日子,也會記得你讓我站起來的那一天; 最后,再叫一聲你的名字行不行? 奕楓。 …… 她的信不像信,像在他耳邊悄悄訴說,一字一句都是她的話,卻不是那小奴婢的神情。描述的情形匪夷所思,比他看過的還要玄妙,亦或者,? 若是擱在從前看到這樣的瘋話,他一定會以為寫信人得了癔癥,可是,他偏偏見過這個妖精,見識過她的畫、她的數(shù)學(xué),聽她講過烏斯藏的歷史,更聽她親口叫過主子的名字…… 樹上不小心掉下來的妖精,被他捉到了。 反反復(fù)復(fù),看著最后幾個字,奕楓的心像被燒開的水,咕嘟嘟的guntang,燙得他心血沸騰。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那朝夕相伴的情形都是真真切切,她的數(shù)學(xué)和她的畫,還有拍到他頭上的巴掌;他恨,恨的是七哥,想要她的只是一句認錯的話,來安撫他略顯輕薄的驕傲,誰知,得來的多了這么些…… 老天果然厚愛于他! 這幾日,他一直懊惱自己的蠢,一手摔了珍貴的玉佩,一手打沒了可心的小丫頭??纱丝趟麉s按捺不住心中慶幸,幸虧??!幸虧她不肯告訴他,要悄悄行動,讓他無需假做好人,不得不答應(yīng)她回樹上做“人”;幸虧他大怒之下砸了玉佩,從此斷了她的去路!否則,她真的走了,他的妖精就再也不見,若從此再不見,征戰(zhàn)之時,誰為他求神?受傷之時,誰叫他的名字…… 一骨碌爬起來,一把打開帳簾,清涼的夜,靠在床頭,拿起那本畫冊,又一次輕輕打開:第一幅是西六宮外的甬道,他在仰頭大笑,她跪著,抬頭看著他,小月牙兒彎彎的,也在笑,那是初相見,他們一起嘲笑母妃窗外那詭異的海棠…… 燭光慢慢乏去,混入了晨曦,人的兩眼放著異常的光亮,疲憊的紅絲如此亢奮…… …… 五月十七。 幾近夏日,午后的日頭積蓄了一前晌的熱,已是火辣辣的。奕楓今天破天荒沒有下校場,關(guān)門閉戶,趴在房中八仙桌上仔細地研究著一張地圖。 經(jīng)過多日的秘密尋蹤,奕楓終于摸到了大太監(jiān)武方在宮里巡職、當(dāng)差的時辰和落腳之處,幾時身邊有人,幾時無人,多久會有人尋他,多久會自己溜閑差,一清二楚。 這張圖描的是整個東院宮,是他從文淵閣里偷出來的。雖說從小長在宮里,可太監(jiān)們當(dāng)值的幾處地方和橫七豎八穿插相通的小道奕楓還真是沒去過,再者,宮里空房子多,可真要尋下一處可行事的地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沐芽是被武方這個老閹貨給帶走的,這般隱秘的事不會再轉(zhuǎn)手他人,他一定知道下落。想抓他來問,可他臉面大,奕楓又不能借助自己在宮里熟知的幾方關(guān)系,不但不能借,還得提防著,不能讓母妃得到一點消息。如此一來,只有使自己親自出馬使暗招。 套供,無非就是兩種手段,一是賄賂,二是威壓。只是這些內(nèi)臣背后都有大靠山,且一旦站定一方都是死心塌地,一點子銀票根本就不會讓他動心,一旦弄不好,再被他捏住把柄就糟了。 只能是威壓。 宮里五日一輪小值,十日一大值,今兒是武方輪去巡看的小值第二日。昨兒夜里奕楓已悄悄跟蹤了他一夜,與之前的記錄一分不錯。今兒夜里只要按著計劃行事,該是萬無一失。 計劃的關(guān)鍵就是時機的把握,起更后,御林巡衛(wèi)軍兵分三路,一路從中軸往東,一路從宮門往西,一路走中,彼此相錯半個時辰,且每兩路路線有交錯,這就把遇見巡衛(wèi)的間隔縮成了一刻鐘。 那武方雖早已絕了男人的根本,可依舊長得人高馬大的,把他制服不難,想悄無聲息拖到僻靜隱蔽之處問話不易,遂奕楓決定隨身帶一把腰刀。這腰刀是去年圍獵之時皇父親賜,開了刃的,這要是被巡衛(wèi)搜到,可就是死罪了。 奕楓直起身,擰擰手腕子。太監(jiān)混到武方這地位,已是成了精。一點子小打小鬧的脅迫恐嚇根本就嚇不住他,一輩子在這宮里走,巡衛(wèi)幾時幾刻在哪兒他都知道,熬一會兒就能得救,遂對他得下狠手。一招制敵,不能殘,要疼。 這一合計就是整整一后晌,晚膳什么也吃不下,房中只留了徐力一人伺候,行事回來這房里要有人接應(yīng)他才行。 待角樓上鐘聲傳來,還有半個時辰就要起更。奕楓換了夜行衣避在房中,耐心等著。 …… 東院宮角落里難得的幾棵樹,春日茂盛,一枝樹杈探過一處廢置院落的矮墻邊,墻那邊是一條狹長的甬道,盡頭便是太監(jiān)們上夜歇腳之處。奕楓翻身而上,輕巧得像一只黑貓。 時辰卡得準(zhǔn),很快,武方就從遠處走了過來。 近些,再近些!眼看著他還有幾步到了腳下,奕楓正全神貫注地盯著,忽地從樹上跳下一個什么東西正撲在他背上,一瞬間不及應(yīng),已被那人抱著翻落墻頭。 兩人一起滾倒在石轉(zhuǎn)地上,輕飄飄,竟然十分默契地存了力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那人的手臂緊緊地勒在奕楓的脖頸上,平日校場廝打搏斗,他根本不怕這等招式,更況這力道相比他實在是差了很遠??删驮谒敕瓷韺⒛侨吮尺^時,突然感覺不對,這力道雖然不致命,卻似正勒在一處xue道上,卡得他發(fā)不出一絲聲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頭已發(fā)暈。 奕楓用力大口吸氣,怎奈喉嚨鎖閉,一點點縫隙讓他勉強存活,沒有氣息,體內(nèi)精氣力道根本無法聚集,四肢很快就軟了下來。奕楓心道不好,這是碰到了真刺客!奕楓拼著蠻力往后一掙,帶著兩人重重地磕在院落一處石頭花圃上,那人絲毫不松勁,任憑那石頭硌得骨頭響。 耳聽得墻外的腳步聲終于路過又走遠,奕楓正是苦苦掙扎,努力要封閉自己的xue道存下精氣,身后忽然松開了,奕楓狠狠吸了口氣,正要運功,忽聽一聲喝罵,“你這是要瘋啊?!” 這么熟悉的聲音!奕楓扭頭一看,心頭蹭地躥上一股火,“怎的又是你?!”不待那人起身,一拳照著他的臉就砸了過去,“混賬東西!!非要跟我過不去?!” 林偵抬手一把擋開,看著眼前這一身夜行衣、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刺客模樣還敢跳腳發(fā)狠的人,氣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