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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絕不想在這些封建權(quán)貴面前折下志氣,可一聽要把她送到千里之外,又心慌膽怯起來,“多謝莊姑娘,只是……我不想離開京城?!?/br> 瑾瑋眉心一掙,終見她露了馬腳,一切都了然若胸,輕輕吁了口氣,“我許是不知你的心意,可我知道表哥的心思。你若一意孤行,他忍不得,定是要常來探望。一旦被人詬病,說他養(yǎng)了私宅,你可知未出宮的皇子在外頭養(yǎng)私宅是何等罪過?” 沐芽聽得出礙于九皇子的面子,瑾瑋的話已是斟酌再三,實(shí)則那背后的怒火恐也是壓不住。可沐芽此刻卻完全沒有心思想是否得罪了莊家小姐,只是這一句話讓她不得不想,若果然如此,會不會拖累哥哥,以為是他養(yǎng)了私宅?“那……若是一直不來往,待他封王出宮后,偶爾得見該不妨吧?” “怎能不妨?封王出宮,已是有了王妃。當(dāng)朝皇子殿下們均是謹(jǐn)言慎行、潔身自好,夫妻相伴,怎會在外頭常會旁的女人?” 沐芽怔怔地仰望著這高貴美麗的女孩兒,未來的……永遠(yuǎn)不可能叫出口的……嫂嫂,輕聲問,“不是旁的女人,就是……曾經(jīng)的下人,也不能見么?” 瑾瑋皺了眉,臉上終是有了厭惡之色,目光隨去山坡上的青松,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沐芽低了頭,一股酸楚涌上來,將整個人淹沒,這才明白自己總想守著哥哥的想法有多荒謬,才明白原來自己想要的實(shí)在是超出了一個meimei該有的…… 哥哥說,兄弟姐妹早晚要分開,唯一能跟長相守的只有夫妻…… 哥哥說,你這么纏著我,讓我什么也做不成!你真是我的累贅…… 其實(shí)……想明白了,也不難過,就是……覺得自己這討人嫌的脾氣拖累的是最愛的哥哥,他一定忍了很久,逼得狠了才說出來,自己這么不知不覺,得讓他多難過…… 哥,我知道了。我錯了,真的錯了,你別生氣,哥…… 沐芽抬手拽了韁繩,對著瑾瑋輕輕地,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的話你可當(dāng)真明白了?” “多謝莊姑娘指點(diǎn)。” “嗯。表哥年底前許是能往西北去,你就在公主府等著他。莫再惹事了。” 沐芽低頭,沒再吭聲。 …… 沉默中,兩人走了很遠(yuǎn),都各有心思,沒有注意夏天的毒日頭已是被烏云遮蔽,風(fēng)一起,黑壓壓的勢頭。 “莊姑娘,咱們回去吧?” “嗯?!?/br> 沐芽牽著馬想要調(diào)轉(zhuǎn)過來,豈料那馬卻是不肯回頭。瑾瑋在馬上又踢又拽,馬橫了過來,卻還是不往下走。往山上去,這一路的樹木密了很多,腳下雜草樹根交錯,未及山腰,坡已是有些陡。 夏天的雷陣雨說來就來,兩人還沒把馬身子轉(zhuǎn)正,豆大的雨點(diǎn)噼里啪啦砸下來,這一來,很快就是傾盆之勢,一梭梭狠狠地打在薄綢的身上,生疼。 瑾瑋哪里經(jīng)過這般狼狽,又驚又惱,更用力去撕扯韁繩。沐芽在一旁看著心急,這馬即便轉(zhuǎn)了身,大雨之中下山路更難走,這位金枝玉葉很顯然根本就不是個好騎手,這要是摔了還了得?忙扶著她的手臂勸道,“莊姑娘,您先下馬!咱們找個地方避避!” 瑾瑋卻像是拗了這股勁,狠狠一鞭子,這馬還真轉(zhuǎn)了過來,正要往下去,黑云的天上突然一道劈裂的電光,緊接著就是一個炸雷,正炸在頭頂,仿佛天崩地裂。馬登時受了驚,高高地仰起前蹄,長聲嘶鳴。瑾瑋慌了手腳,竟是脫了韁繩,一個后仰,人翻了下來。 “莊姑娘!” 眼看著人往下滾,沐芽忙去追趕,一腳踩空,也隨著往下滑了十幾米,好在山坡不陡,,沐芽趕緊爬起來撲在瑾瑋身邊,“莊姑娘!莊姑娘,你怎樣?” 身上臉上都是烏七八糟的泥水葉子,人歪在一棵樹下,動也不動,只管哭了起來。沐芽吃力地攙著她的手臂想把她扶著坐起來,誰知剛挪動了一下就聽瑾瑋大叫,“?。。√?,疼!” 順著她的手,沐芽拉起她的裙角一看,嚇了一跳,剛才她從馬上摔下來竟是腳踝著了地,顯然錯了骨頭,腫得厲害。 雨越來越大,瑾瑋越哭越兇,沐芽好容易把她扶起來靠在樹上,又去撕自己的裙角,哥哥教過錯了骨頭在歸位前,絕不能再受外力。 沐芽正要去綁她的腳,瑾瑋大喊,“你,你去叫人來!” “姑娘,我,我不能走啊,姑娘,你放心,路不遠(yuǎn),我背你回去!” “我叫你去??!” 瑾瑋恨得用力一踢,疼得大叫,“滾!!滾!!” 沐芽實(shí)在沒辦法,轉(zhuǎn)身就往山下跑,雨中路滑,一路往下摔,剛跑離了她的視線就聽山上喊,“回來!回來!沐芽!!” 黑云吞噬了正座山莊,天像絕了口,電閃雷鳴,她怎能不怕?沐芽聽到喊聲又趕緊折返往回爬,來到瑾瑋身邊,“來,來,我背你。” 瑾瑋哭著趴在了沐芽的肩膀上,她大一歲,個子高,壓上來,沐芽的身子狠狠晃了晃,將將要往起站,大雨之中就聽得一陣馬蹄聲。 看著那穿透雨霧而來的矯健身型,沐芽高興得差點(diǎn)沒蹦起來,是哥哥??!是哥哥??!哥哥總是這樣!不論她跑到哪里,總會找到她!!不論她做錯什么,總會在她需要的時候就出現(xiàn)??! “七哥!七哥……” 沒待她叫出口,身后已是傳來帶著哭腔的呼喚。 林偵從馬上跳下來,大步急到近前,“受傷了?” 沐芽還沒反應(yīng)過來,背上的人已撲到他懷里,“七哥……” “哪兒受傷了?” “是,是腳踝?!便逖棵氐溃肮媚锬_踝受傷了?!?/br> “你呢?” “我?沒事沒事。”沐芽趕緊搖頭。 林偵俯身看了看,安慰道,“不怕不怕,是骨頭錯位了?!庇质疽忏逖康?,“你扶著她,不要動?!?/br> “嗯嗯。” 沐芽從身后著摟著瑾瑋的身子,林偵她的腿膝抱在懷中,輕輕一用力,清脆的骨頭復(fù)位聲,就著沐芽剛才撕下的裙角用樹枝固定好傷處。 瑾瑋早已叫啞了嗓子,疼得一頭的汗,軟在林偵懷中。林偵看著跪在身邊滿是泥濘的沐芽,皺著眉,“你真沒事?” “真沒事?!便逖康?,“你,咳,七殿下趕緊帶莊姑娘先走?!?/br> “你在馬上扶著她,我?guī)銉蓚€走?!?/br> “這怎么行?還是你們騎馬走。我認(rèn)得路,我自己能回去。” 看看懷里的人完全沒了血色,虛軟無力,芽芽那么瘦小的身子怎么能扶得了?林偵咬了咬牙,“把馬栓樹上,你別亂走,馬上就有人上來接你!” “嗯嗯,我知道了,你們快走吧?!?/br> …… 看著那受了驚的馬,沐芽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靠近,試了幾次去拽那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