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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有腳步聲,定睛看,一個人匆匆奔來,手中提著裙角,繡花鞋踩著沾了雪的鵝卵石徑,奔得急,一步一滑。 小丫頭顯然已是睡下,隨意套了紗裙就跑了出來,長長的衣帶隨風(fēng)飄起;上身只穿了薄薄的一件杏花兒粉的小襦衣兒,寬寬的領(lǐng)口曝著雪白的肌膚;頭上的發(fā)扎著一邊、散著一邊,晶瑩的雪霧里,像一個沒來得及上彩釉的瓷娃娃。 一眼看到林偵,急急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三個人站成個三角,看著眼前這不管不顧的女孩兒,林偵愣,江沅也愣。大男人的眼睛終于把她看羞了,小眉一蹙,抿了唇。 冷雪里她就這么站著,衣冠不整、亂七八糟,卻是一步也不往回退。林偵眉頭一皺,周身的血突然涌起,這些日子的思念與痛苦瞬間把他的心燒得guntang,沖她張開了手臂。不待招呼,正窘著的小丫頭立刻奔過來重重地撲進他懷中,踮起腳尖摟緊了他的脖頸。 一路來風(fēng)塵仆仆、一身冰冷,懷中人卻絲毫不覺,一小團糯米糕似地軟軟地貼著他,甜甜的味道吸入口鼻,身體里的火忽地騰起,拼命用力,總也不足夠,越捏,越軟…… 她穿得實在太少了,江沅在一旁都不敢上眼瞧,可看七弟,這么高的個子將小丫頭整個裹在懷里,低著頭埋在她身上,口鼻都不見,那幸而是個人,要是個面果子早吃肚子里去了。這哪里還是大庭廣眾,簡直就是他兩個的紅鸞帳??!任是江沅這平日不拘閨房禮的人也有些招架不住,忙喝道:“七弟!” 林偵哪里還聽得,用力嗅著那暖暖的頸窩,心被填滿,又握得好酸,她喘不過氣、叫不出來,顫顫地在他耳邊哼著…… “奕楨??!” 姐夫的聲音終是聽出了怒火,林偵咬了咬牙,一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轉(zhuǎn)身看著江沅。四目相對,江沅怔了一下,這哪里還有兒女情長的纏//綿羞澀,分明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回頭再跟你和jiejie說!” 扔下這么一句,林偵抱了人就往園子外走去??粗蟛诫x去的背影,江沅蹙了眉,今晚,這是要出事…… …… 小屋里小燭燃得只剩下一灘軟軟的蠟根,燭光被突然灌入的冷風(fēng)撲得晃了晃,來人一腳把門踹上,兩人重合的身影映在墻上,好一會兒才隨著燭光慢慢平復(fù)。 “芽芽……” 想放下她,可她埋著頭,一直沒動靜,渾身都軟軟的,不像先前用力撲過來抱他,沒了骨頭似的,蜷縮在他頸窩。 林偵輕輕一扭頭,剛才和她貼在一起的肌膚忽地有了空隙,頓覺涼涼的,濕濕的。 “芽芽,哭了?” 這一問,屏了半天的氣息一舒,淚聲顫顫的。林偵把人放下,她不肯離開,貼在他身上,大手將黏在她腮邊的發(fā)撥開,“怎么哭了?嗯?” “沒什么……就,就是想你……去了這么久……”沐芽吸了口氣,鼻子越發(fā)酸,淚撲簌簌地掉。 林偵輕輕捏起她的下巴,就著燭光看著淚水滟滟的小臉,“這都是想我想的?” “嗯?!彼c點頭。 林偵笑了,“那不能浪費了。”低頭,啄在濕濕的腮上,一顆淚珠滾入,涼涼的,咸咸的。 沐芽愣了一下,酸得要死的心忽地一股甜蜜混入,熱得她耳尖都發(fā)燙,心怦怦地跳,這一跳,像跳出了火,挑在他淡淡暖暖的唇上,受也受不得,輕輕別過臉,迎了他的唇,軟軟的小舌主迫不及待地送入他口中,閉了眼睛…… 思念太久,壓抑太狠,忽地輾轉(zhuǎn)在口舌間,林偵覺得自己的心尖都在顫,顫得他喉中發(fā)緊,血脈一下沖上頭頂,張開嘴將她咬住…… 昏暗的夜,小燭那么無力,人的羞恥心好像有了庇護,曾經(jīng)小心翼翼、百般疼愛,此刻像是要徹底碾碎了一般…… 她疼,不能呼吸,卻放棄了掙扎,待到他強掙抬起頭,淚已經(jīng)干了,人懵懵的。林偵看著懷中原本雪白清冷的顏色總算被他親得粉嘟嘟的,越看越覺不夠,剛才身體里突然膨脹的欲//望險些就沖破了這一點羞恥的燭光…… “還想么?” 他的聲音都啞了,輕輕蹭蹭她的小鼻尖,她沒躲,紅腫的唇嘟了嘟,“……嗯,” “哥也想你,都快想死了……” 哥哥的聲音本來好聽,比他的大提琴還好聽,一啞下來,說情話,一句就能把人的耳朵聽醉了。沐芽覺得她這輩子就這么聽他說話都可以…… 小腦袋一縮又貼進他懷里,毛絨絨的頭發(fā)蹭得林偵怪癢的,下巴輕輕磕磕她,“我不在是有什么事了么?” “嗯,大事。” “哦?”林偵心里咯噔一下,“出什么事了?” 沐芽忙仰起臉,小月牙兒一彎,“別擔(dān)心呀,是三公主她……懷孕了!” “什么?!” 看他瞪大了眼睛,驚得不知所以,沐芽噗嗤笑了,“現(xiàn)在都四個多月顯懷了呢。去承德前就懷了可他倆一直不知道,回到京城才有點頭暈、犯惡心,送你走了第二天大夫就來確診的。” 難怪jiejie沒出來接他!林偵挑了挑眉,喃喃道,“真他媽厲害!” “是啊,平常看公主也是柔柔弱弱的,怎么懷孕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三個月滿了才有一點頭暈?!?/br> “我是說姐夫!這身體還能讓媳婦兒懷孕,夜里得多賣力氣?也不怕做了牡丹花下鬼?!?/br> “林偵??!” “干嘛?” “你,你!”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這么流氓!沐芽張嘴就罵,“竟然這么說師傅,就好像你好!” 這一句蹦出了,林偵哈哈大笑。沐芽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了什么,臉頰羞得燙熟了一樣,小拳頭掄起就捶。林偵笑得不得了,將她用力箍緊,咬了小耳垂,膩了聲兒道,“我好,我是好呢?!?/br> 她被箍得動彈不得,羞得用力,背著燭光,小臉美得像春天鉆出枝頭第一朵小桃花,剛才他好容易壓下去的火又躥了上來,忍不住湊在唇邊輕輕啄了一下,啞聲道,“寶貝兒,今晚……我住下,行不行?” “……” “嗯?” “……嗯?!?/br> …… 夜深了,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簌簌的,天地好靜。 小屋里燒著銅爐,暖暖和和,沐芽蜷縮在厚厚的被子里,兩手抓著被角一直遮到了眼睛邊,熱得額頭都冒了汗,身子卻是瑟瑟地發(fā)抖,躲在燭光背影里,眼睛直直地看著盆架邊只穿了一件薄綢衫的男人在洗漱。 看他很整齊地掛好了手巾,轉(zhuǎn)身走過來,不大的臥房里,只這兩步,沐芽覺得心都要跳了出來……不是,已經(jīng)跳了出去,她,她現(xiàn)在就是個空殼子的人…… 林偵走到床邊,窄小的繡床上只有一床被子,裹著她嚴嚴實實的貼在床里??粗蹛?,他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