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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孩兒給您調的鼻煙。您嘗嘗?!?/br> 皇兒語聲沉穩(wěn),目光灼灼,隆德帝心底升起一絲疑慮,卻不知為何,竟是鬼使神差地接過了那鼻煙。 輕輕一嗅,并無異味,藥效依然,將才略有些頭昏腦脹,此刻倒覺清明了。 隆德帝手中拿著鼻煙,看著跪在身邊的兒子,個子高,幾乎比在肩頭,探尋的目光看過去,他接了也似并無異樣。 隆德帝不解,放下手中,不待他開口,就見皇兒順著自己領口的盤扣解了下去。 “奕楨,你這是……” 話音未落,他已解開懷,露出里頭的中單。這不雅之舉,隆德帝正要斥責,忽地一股香味幽幽而來,帶著他暖暖的體熱撲在鼻中如此曖昧! “皇父,孩兒身上,是什么香?” 座上之人已似雷劈一般,林偵根本就沒有指望能再聽到一個字。他站起身,將自己的襖脫下,一回手扔到了王九臉上,“許世湛,說,這襖兒上,是什么香?” “回主子,是山茶香啊?!?/br> 幽幽一句,極似那死去的陰魂…… “啊呀?。 ?/br> 老人大叫一聲,一口黑血噴了出來,人直挺挺地摔躺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親愛滴道,雷雷收到! 謝謝親愛滴模子,雷雷收到! 謝謝親愛滴zhuyingyu1974,雷雷收到! 謝謝親愛滴沐雨,手榴彈收到! ☆、第88章 , 突如其來, 雷擊一般,人的精神瞬間崩潰,rou//體沒有了支撐,直挺挺地摔下去,軟墊上都磕出重重的聲響。 臉色慘白如紙, 嘴角的血跡如一道黑色的墨跡, 敗筆, 死了一樣…… 盡管之前對這一對怨偶的感情有十足的把握, 可隆得帝反應之大依然出乎林偵的意料。上了年紀的人心腦血管脆弱,即便沒有這方面的疾病也很容易在強烈的刺激下突然猝死,身為大夫,這一刻林偵心驚rou跳, 一額頭的汗。 眼前的一切一旦被外人知曉, 足夠驚天動地, 為此改朝換代都并非虛妄。好在事先有準備,加之老人平常體格強健,剛才一口淤血已經嘔出來, 現在一針下去正中xue位,很快就有了反應。 東暖閣被王九冒死封鎖,林偵將老人攏在臂彎, 一聲聲呼喚,父子連心,終于把支離破碎的魂魄喚回,看著那被震驚與悔恨砸得粉碎的意識慢慢恢復, 林偵心痛不已,這一醒來他該如何面對自己? 清醒,才是最大的懲罰。 渾濁老目完全失去了光彩,空洞的眸似干涸的枯井深陷,燭光這么近都照不進去。良久,他一動不動。林偵的手臂不敢收回,近近的,父子二人靠坐在暖榻上。 此時此刻,他在想什么? 為了這一夜,林偵冥思苦想設計了各種方案,人證、物證,身為兒子聲淚俱下的控訴,可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重現當年…… 那一夜是他身為帝王、身為男人、身為丈夫最羞辱的一刻,一絲一毫的刺激都最能喚起最強烈的共鳴;更何況,登基近三十載,風風雨雨,睿智的老人殺伐絕斷,哪里還需要太多的語言來說服? 梅香,山茶香,許世湛。足夠了。 林偵安靜地等著,許久之后,老人在他的手臂攙扶下慢慢坐了起來。 看他直直的目光落在門口王九的臉上,兩人瞬間明白,林偵輕輕點點頭,王九撲通跪地,幾乎是爬著撲在了腳踏旁。干爹是如何被人害死,臨死前又是如何交代給他,王九絕望嘶啞的聲音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含糊,一邊說,一邊大汗?jié)裢噶巳怼?/br> 林偵扶著那瘦削卻強硬的身體,能感覺骨頭縫里滲出的顫抖。沒有一個字,甚至聽不到他一點的氣息,寒氣順著薄薄的綢襖突出的骨骼傳過來,林偵感覺自己都在慢慢僵硬…… 許世湛臨死前明明白白地說出了莊之銘的名字,而此時此刻,混香散依然在發(fā)揮著作用,這么近,林偵身上只有中衣,可想那山茶香就像毒針還在源源不斷地刺激著老人,聽著一字一句錐心的敘述,林偵的心都在顫,哪里還需要任何的證明,莊家滿門抄斬就在眼前! 原本還想為王九九死一生、衷心護主說句話,可看著隆德帝平靜近似雕塑的面龐,林偵竟是開不了口,隱約覺得在他心底一切了然…… 王九說罷,匍匐在地,求死之心已經不需多言。 靜,四下燭燈照不亮,聽得到窗外簌簌的風雪……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又能聽到老人的呼吸,林偵圍在皇父身邊,這才將那五年的書信之冤輕聲道了出來。再三斟酌之下,方把在山西與秦毅的邂逅一道講來。 “秦將軍說……母妃自幼喜好詩詞,善弄,無論是扇子、小畫還是書信都會夾藏一些。只那幾年的書信從未有一詩一詞。他說,……這平鋪直敘怎么會是燕兒?” 枯濁老目慢慢合攏,那么痛,痛得一閉眼,眉頭都顫,他輕輕地,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想起了佳人筆墨還是想起了她的嬌俏調皮?二十年過去,忽現眼前,一切的一切都已無關緊要,此刻,只是兒子附在耳邊一席話就破開了二十年塵封的心結,還要什么證據?連那殘命存留的雙月都不需提。 “皇父,事到如今,孩兒還有一事未明?!?/br> 見隆德帝總算睜開雙目,眸中又能看到些光亮,林偵便將他百思不解之謎道出,“許世湛臨死時將一封信留給了王九,未及交代究竟是何用處,只要他死命守護。王九在浣衣司常被拖出去受刑,幾番折磨為的就是這封信??珊嚎戳耍趺炊疾坏媒??!?/br> 隆德帝聞言抬眼看過來,林偵忙會意,“王九!” 撲在地上的王九趕忙從懷中掏出信雙手呈上,林偵接過,小心地打開,遞到隆德帝手中。 紙質已泛黃,密密的小楷正是燕兒那清秀的字跡。雖說已然知道這并非出自她手,可入在眼中,撲面春風,斯人又見,心如刀割…… 狠狠咬著牙,一字一句讀來…… 突然,一行字跡映入眼簾,隆德帝目光一滯,眸中渾濁忽地聚集閃出異常的光亮! “閨房帳下直喚親爺,心系郎君痛不可當;妾之心,唯郎可見……” 周身的血,瞬間凝結…… 自從將她擁在懷中,寵到極致,九五之尊的“萬歲爺”,只是她生氣才會拿來罵他的“尊稱”,鴛鴦戲水,嬌聲連連,耳邊呢噥從來都是喚他:三郎…… 這“親爺”之喚也果然是閨房帳下,只不過,不是他的燕兒,而是很多年前,將將入宮的尹貴人…… 這是一封一時沒把握而寫錯的信,而這錯,除了他和貼身伺候的許世湛,只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林偵陪在一旁看信,一個字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