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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寄出去,林偵心急火燎卻沒有等來半個字回音。夜半驚夢,覺得芽芽一定出事了,一身汗落下,人涼透又覺得不能。jiejie亦洛深知芽芽在他心里的分量,真有事絕對不會瞞著他,那究竟是怎么了? 生病了?受委屈了?去看奕楓了?還是…… 越糾纏,越無解,人在焦灼之中,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稍谄湮?,必謀其政,雖說只是因為這皇子身份和對面坐鎮(zhèn)敵營的親姐夫他才坐上西北王的位子,林偵卻絲毫不敢怠慢,白天一整天都在軍營中,與副帥張奉視察軍中情況、商討御敵之策。 作為外行,在老將張奉面前,林偵始終是虛心聽取,不過他剛剛從敵營中來,蘇日勒并不曾刻意防備過他,這第一手的情報資料足夠他對軍中部署有很多實際的建議。 現(xiàn)代的軍事知識和實踐在這里幾乎沒用,在張奉的指導和參謀下,邊學邊干,很多時候都要下到兵士們中間去親自體驗,傷病、糧草,諸事親歷親為,一天忙得頭昏腦脹,筋疲力竭。 轉(zhuǎn)眼到了大年夜,晴了幾日的天飄起了鵝毛雪瓣,兩軍陣前已安寧多時,到了這一天,營中點起幾十處的篝火,好酒好rou,戍邊將士們歡聚一道過年。 林偵應(yīng)了一圈下來,大碗酒灌得臉頰有些發(fā)燙。吃不下什么,左右不見張奉,便一個人轉(zhuǎn)回帥營。 雪瓣越大了,簌簌地落在身上,眼前一片霧蒙蒙。獨自一人咯吱咯吱聽著腳下的雪,仰起頭,清新的空氣,一片涼嘶嘶落在臉上…… 芽芽,不想哥哥么?怎么連個信都不回? 想起臨別她哭得淚人兒一樣,小手一直握著他的衣襟,林偵的心疼得絲絲縷縷,一直承諾要帶她走,卻是左一個放不下,右一個走不得,家國大義,拖來拖去,直到拖得又把她送進了皇宮,那個差點就打死她的地方。 不管是小宮女還是柏家小姐,她都見不得光,肯定還是要以伺候人來暫避。想他,傷心,難過,自己一個人如何排解?jiejie剛生產(chǎn)會不會顧不上她?芽芽還小,不大會迎合人,這一年多又多在江沅的保護下,現(xiàn)代來的小骨氣根本就…… 現(xiàn)代??林偵猛地一怔!遭了!!當初不知敵營情況,只覺兇多吉少,臨別他把玉佩給她以防萬一,難道,難道…… 京城血雨腥風,皇宮里一定也是陰云密布,芽芽是不是承受不得,已經(jīng)走了??在這個時空,沐芽這個女孩兒真實存在,如果芽芽真的走了,留下的那個沐芽一定還在,是不是為此jiejie姐夫才沒有覺出任何異樣??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xiàn),便像火星子蹦到了枯草上迅速燒了起來,燒得林偵腦子里一片煞白,突然覺得這猜測就是那個久惑不解的迷底! 夜深人靜,恐懼肆無忌憚地被放大,大步往回走,腿都有些軟,什么邊疆安寧,什么天下為公,此刻只有一個念頭,他要親眼看看他的芽芽還在不在! 砰地踹開院門正要往里進,林偵猛地一怔…… 雪已覆蓋了房檐地下,一片銀白映著房中淡淡的燭光;一個嬌小的身影披著腥紅的斗篷正低著頭專心地踩著腳下勾勾畫畫,地上一幅綻開的梅,而她正好是那紅紅的花蕊,聽到門響轉(zhuǎn)回頭…… 朦朦的雪霧中小臉那么清晰,那么可愛,林偵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動不動,是突然的念頭太強烈,還是又發(fā)生了什么詭異的穿越?? “哥!” 清脆的小聲兒帶著哭腔,眼看著她奔來,林偵趕忙張開手臂迎了過去,短短的幾步,她像跑了好久,急得他大步不穩(wěn),一個趔趄,待到人撞進懷中,心口突然就疼…… “芽芽!芽芽??!” 緊緊地抱在懷中,他攫起自己所有的力量仿佛都不夠,低頭,一把扯下斗篷帽子,大手扳起她的小臉,迎著雪,看大片的雪花落在她絨絨的睫毛上,化成水珠又落下,終究薄薄的一層。 沐芽一眨不眨,任憑雪珠順著臉頰滑落,淚聚在眼眶里熱得guntang,死死屏著,不敢掉下來。他瘦了,黑了,力氣更大了,勒得她骨頭發(fā)痛,痛到所有的夢靨頃刻散去…… 他咬著牙,咯咯響,頜骨上能看到那發(fā)狠的力道,沐芽終于忍不住,踮起腳尖捧了他的臉頰,吻了上去…… 唇瓣軟軟的,一路來也是涼涼的,可依舊比他暖,小舌輕輕地溫暖著他冰冷的唇,冰冷的牙關(guān),不厭其煩地撫摸著他,直到他慢慢打開,含住她…… 清新的雪,她的氣息如此香甜,唇齒之間都是她濕濕軟軟的糾纏,心慌忽然就被填滿,滿得快要溢出來,他埋下頭,手臂緊緊勒在她腰間,人卻像丟了所有的力氣,軟在她頸間。 從來沒有如此分別,仿佛再也見不到,一夜,一夜,才知道原來自己能有這么多的淚;第一次,從想念變成相思,想哥哥,想他,想他的眉目,他的味道,甚至……想他guntang的身體下那承受不了的愛……至此,沐芽才知道,自己當時一飲而盡的勇氣是從哪里來…… 吻,交換著彼此的氣息,纏纏綿綿,如此長久,久得雪把兩人筑在了一起,卻一點都不冷,落在熱熱的懷中一下就化,濕濕地,黏著彼此,只覺得清涼…… “芽芽……”終于,他又一次叫出了聲。 “嗯,” “你是怎么來的?” “是秦將軍帶我來的?!便逖康?,“哥,宮里……” 不待她說起,他低頭又貼在她的唇瓣上,“多謝舅父,多謝舅父……” 他親手掀起的血雨腥風竟然一點都不關(guān)心,沐芽輕輕撫著他的臉頰,“哥,你還不知道,尹妃自殺了?!谇f家還沒動的時候,她就死了?!?/br> 林偵輕輕挑了一下眉,自殺?她沒有這個血性。想起那一夜突然出鞘的寒光,隆德帝眼中的怒火能把眼前燒成灰燼。三尺白綾是尹妃能乞求最好的結(jié)局,留她全尸,顧全的只有一個人…… “奕楓……”提了這兩個字,沐芽抿了抿唇,“一直被鎖在北五所,后來,皇上親自去把他帶了出來,交給一個人?!?/br> 握了她的小手貼在唇邊,他細細地啄著。 他漠然得像沒有聽到,沐芽蹙了蹙眉,“皇上把他交給我?guī)煾噶耍苯铀偷搅宋髂宪娙?。……走之前,他來見了我一面??墒恰粋€字也沒說……”想起奕楓坐在她床邊,對著啞巴,他也是個啞巴,一坐就是整整一夜…… “我想,皇上的用意是好的吧,不想留他在京中目睹這一切。只是,畢竟是至親,能不恨么……” 話到此,沐芽頓了頓,悄悄瞥了他一眼,“清算莊家剛開始,皇上就叫了三公主說話,問的……是莊瑾瑋。問公主說,奕楨心里究竟怎樣……” “芽芽,” 他忽地開口打斷,莊家一個活口都不會留下,隆德帝的決絕充滿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