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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表現(xiàn)出過多的喜悅,反倒是楚洛,簡直是與有榮焉,恨不得見人就炫耀自己的男友。 放了暑假,楚洛想和他多待在一起,便跑到陸爺爺家看書寫作業(yè),順帶陪陸爺爺說話。 陸爺爺一直喜歡楚洛,也隱約猜到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便總是念叨:“我這把老骨頭要是能撐到阿琛結(jié)婚也算死不瞑目了?!?/br> 楚洛那時缺根筋,聽完這話就掰著手指頭算,然后又私底下同陸琛說:“我離法定年齡還差四歲……” 臉上寫的是“不能怪我”四個大字。 陸琛哭笑不得,又一本正經(jīng)的安慰她:“我月份晚,其實是我拖后腿?!?/br> 他正好比她大兩歲差一個月。 楚洛歪頭一想,還真是。于是便撅嘴道:“是啦,都怪你?!?/br> “是是,都怪我。”陸琛照單全收,又故意逗她,“不如你給我寫個字據(jù)?” 楚洛臉紅:“寫什么呀?” “你以后要給我們陸家做媳婦的,立字為據(jù),免得你到時抵賴?!?/br> 陸琛從旁邊拿過紙筆,鋪在她面前,說著就握著她的手寫了一行字。 楚洛整個人被環(huán)在他的懷里,呼吸間都縈繞著他的氣息,她心猿意馬,魂不守舍…… “好了?!标戣〉妮p笑在耳邊響起,他握著她的手連簽名都寫好。 楚洛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奪過那張紙,看了上面的內(nèi)容,不滿道:“不行,重寫?!?/br> 陸琛拿過被她揉得一團皺的紙團,展開折好,收進褲袋里,勾起嘴角,“好。怎么重寫?” “嗯……”她沉吟幾秒,“明明是你要做我們家的女婿,立字為據(jù),不得抵賴!” 后來再過了段時間,陸琛的父親也帶著小兒子陸之珣回國來探望陸爺爺。 陸琛母親早逝,父親在他五六歲時便重新組建了家庭,出國定居。 長久以來,陸琛甚少得到父親的關(guān)愛卻又極度渴望,楚洛再清楚不過,也因此為他心疼。 楚洛還記得去機場接他們那天,其實陸琛很高興。 他開著車,雖一言不發(fā),可楚洛清晰感知他心底的喜悅,于是坐在副駕上的她也竭力活躍氣氛。 只是陸父不喜陸琛,連帶著與這個大兒子有關(guān)的一切都厭惡,楚洛并沒能得到他的好感。 例外的是陸之珣。 那時他還在念小學(xué),卻很喜歡崇拜陸琛這個哥哥,回國后便整天纏在陸琛身邊嘰嘰喳喳。 好在陸琛并不因父親對幼弟的偏愛而遷怒于他,反而對他疼愛有加。 楚洛還記得那天是周六,陸父一大早便找茬將陸琛罵了一頓。 陸琛早已習(xí)慣父親的喜怒無常,通常沉默以對,很少反駁。 只是這一切恰好被陸爺爺聽見,他當(dāng)下便沉下臉來,轉(zhuǎn)頭支使陸琛帶小珣出門玩。 陸琛知道爺爺是要與父親談話,于是便帶了弟弟出門。 小珣嚷著要去找糖糖姐玩,陸琛便牽著他去了相隔百米外的楚洛家。 楚洛的爺爺奶奶都很喜歡陸琛,尤其是奶奶。 有一回楚洛聽見奶奶私底下和爺爺說:“我看陸琛這孩子挺好的,別的不論,他家里人口簡單,沒有那么多幺蛾子,以后我們糖糖嫁過去,不用受婆婆的氣,他那個爹和后媽也管不到他們頭上來?!?/br> 爺爺哭笑不得:“我們家的小公主高中還沒畢業(yè),難為你打算得這么長遠(yuǎn)。” 奶奶滿臉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你是不知道,現(xiàn)在優(yōu)秀的男孩子多搶手,難為陸琛和我們糖糖這么般配,不早點替她考慮怎么行?” 陸琛常來她家,熟門熟路的,那天楚洛還在睡懶覺,被在外面“篤篤篤”敲門的小珣吵醒。 她睡眼惺忪的爬起來去開門,陸琛一見她便忍不住笑:“昨晚又熬夜看漫畫了?” 楚洛惱羞成怒,氣鼓鼓將他往門外推:“我要洗漱啦!” 其實她是熬夜看了電影。 春光乍泄。 若干年前的老電影,卻將光影間的藝術(shù)發(fā)揮到極致,每一楨畫面都美得像是靜物畫。 她看完后便對阿根廷念念不忘,拽著陸琛說:“我們?nèi)跛箲褋喡糜魏貌缓???/br> 小珣好奇的探頭探腦:“烏斯懷亞是哪里?” 陸琛簡單解釋:“阿根廷城市,火地島首府,離南極圈最近的城市?!?/br> 楚洛滿臉的向往:“據(jù)說那里是世界盡頭,烏斯懷亞燈塔,擁抱全世界所有的傷心人?!?/br> 陸琛失笑:“那我不能帶你去?!?/br> 她耍賴:“不管,今年寒假,你要帶我去那里?!?/br> 每年11月到3月,是南極圈的夏天,最適宜游客到訪。 其實陸琛一貫很寵她,有時候連她哥都看不下去,說:“你真是把這丫頭慣得無法無天,都沒法管了現(xiàn)在!” 她想去阿根廷,陸琛沒有不答應(yīng)的,只是說:“就一個條件,去了不能哭。” 只是那年冬天兩人最后也沒能去成烏斯懷亞。 所有的變故都起源自那一天。 那天中午三人回到陸家,卻發(fā)現(xiàn)陸爺爺已經(jīng)被送進了醫(yī)院,小珣在旁邊哇哇大哭:“爺爺早上還是好好的?!?/br> 趕到醫(yī)院,才知道陸爺爺是因為心臟病突發(fā),醫(yī)生在旁邊嘆氣:“老首長這到底受什么刺激了?!?/br> 楚洛心神不寧,轉(zhuǎn)頭去看陸琛,卻發(fā)現(xiàn)他雙手捏成拳,兩眼通紅的注視著一個方向。 她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陸父。 陸父坐在手術(shù)室外的長椅上,神情頹喪。 下一秒陸琛便徑直朝著陸父所在的方向走去,她從來沒見過那樣憤怒的陸琛,他抓住陸父的衣領(lǐng),幾乎是一把將他提起來,咬著牙惡狠狠地問:“你說了什么?你到底跟爺爺說了什么!” 那年陸琛不過十八歲,卻已經(jīng)比父親高了半頭,他臉上神情猶如斗獸一般,楚洛看得害怕,小聲叫他:“陸琛……” 陸琛攥緊陸父的衣領(lǐng),聲音都在顫抖:“你為什么要回來?你回來干什么!” 陸琛的這個父親呀,自生母過世后便再未給予過他分毫的愛和關(guān)心。 他自小性格穩(wěn)重,凡事力爭上游,樣樣都要做到最好,卻在面對父親時,常帶了一點隱秘的、小心翼翼的討好。 他滿心渴盼父愛,最后回報給他的卻是混亂與狼狽,是相依為命的爺爺性命垂危。 陸父同樣雙目通紅的回瞪著兒子,“你算什么東西,陸琛,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 父子倆之間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旁人看見了,紛紛上來拉。 楚洛看得心驚rou跳,她拉住陸琛的胳膊,小聲哀求道:“陸琛,陸琛,你別沖動好不好……” 陸琛深吸了口氣,甚至還拍了拍她的手背,“糖糖,你乖,幫我把小珣帶出去?!?/br> 楚洛眼淚掉下來:“陸琛……” 旁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