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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竹馬、兩小無猜,楚洛以為這便是結(jié)局,卻沒想到只是開始。 分辨不清是從哪一刻開始,他們漸行漸遠,未曾有情便已疏離,小師妹有了她的小林子,大師兄有了他的圣姑。 樊江寧看的時候,鮮少關(guān)注這些情情愛愛的故事。 岳靈珊很好,任盈盈很好,儀琳很好,哪怕是藍鳳凰,也是很好的。 看書的時候他想,令狐沖和哪一個在一起,仿佛都是順理成章,誰會在意呢。 可現(xiàn)在他知道了,是不一樣的,有人愛魔教圣姑,有人愛癡情小尼姑,還有人獨愛青梅竹馬的小師妹。 樊江寧一時沒說話,兩人之間沉默許久。 他觸到口袋里那張照片的一角,被他揉得久了,邊角已經(jīng)卷了起來。 他壓抑許久,最終還是沒有忍?。骸疤翘?,我剛知道了,我和那個陸琛長得很像。” 楚洛微微愣住。 “可我不是他?!碧崞鹉莻€人,樊江寧的臉龐還是染上了幾分掩飾不住的怒色。 “糖糖,你聽好,我不是那個混蛋。他會傷害你,可我不會……我不舍得,我這輩子都不舍得?!?/br> 他起先以為陸琛不過是移情罷了,卻并不知道他對糖糖做過的種種惡劣之事。 現(xiàn)在從樊深處得知,又知道她被分手后種種自暴自棄的舉動,更是覺得心神俱焚,恨不得把那個陸琛千刀萬剮。 “糖糖,哪怕你真的……”樊江寧的聲音里突然帶了一分哽咽,險險要說不下去,“哪怕你真的把我當(dāng)成他的替身,那也沒關(guān)系。但你要記住,我永遠不會像他一樣?!?/br> “好?!背蹇粗哪?,突然就十分溫柔地笑了,“我知道的?!?/br> --- 晚上的時候?qū)幘w來楚洛家接她出去吃飯,他還有些詫異:“我說怎么沒接到你,你今天這么早就回家了?” 楚洛并未將她辭職的事情告訴寧緒,只是說:“有些累,所以就提前回來了?!?/br> 楚洛的樣子的確有些憔悴,寧緒免不了有些擔(dān)心:“要不別出去吃了,你在家休息?!?/br> “要出去的。”她有意讓語氣輕快起來,“寧總都把今晚的飯局都推了,我要是再放他的鴿子,那不是十惡不赦了么?” 其實楚洛很久沒有對自己露出過這樣的笑臉,寧緒心里高興,但還是佯裝生氣道:“明明是你自己嘴饞,還要賴到我身上?!?/br> 兩人去吃的是城西新開張的一家西班牙餐廳,酒店頂層的旋轉(zhuǎn)餐廳,景觀極好,720度全視角的玻璃幕墻外是這個城市的璀璨夜景,美不勝收。 寧緒挖空心思講趣事給她聽:“……結(jié)果容遇那個蠢貨把照片發(fā)到他家老頭子那兒去了,快三十的人了,還領(lǐng)了一頓家法!” 楚洛跟著他笑,兩人一齊笑,笑完出現(xiàn)短暫的靜默。 寧緒還要再開口,卻被楚洛打斷:“寧緒,我聽阿姨說,她給你安排了相親對象?!?/br> 不防她提這個,寧緒臉上神色頗有些不自然:“你別聽我媽的,沒有的事……” “寧緒。”楚洛喊他的名字,眉眼卻是極認真的模樣,“你也知道,過去我很任性,傷人傷己,其實我都欠很多人一句抱歉?!?/br> 她看著寧緒,語氣緩慢卻堅定:“我也不想再耽誤你了……我不會喜歡你的?!?/br> 其實這是楚洛第一次如此清晰明確地拒絕他。 從前她不說,是因為寧緒從未正經(jīng)表白過,縱然彼此心知肚明,可她也無從拒絕。 況且,那時她連自己如何都不在意了,又怎么會在意旁人如何? 寧緒的臉色漸漸發(fā)白。 半晌,他才冷聲道:“你今天和我出來,就是準備和我說這些的?” “嗯?!背妩c頭,“我是想,以后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了?!?/br> 既然不喜歡,那就最好連接觸也不要有。 其實楚洛了解寧緒的性格,她突然說這樣的話,他多半是要嘲笑她自作多情的。 可眼下她不愿再這樣夾纏不清,所以索性盡早把話說清楚。 果然,寧緒冷笑了一聲,“你今天去見陸琛了是不是?每回見了他,你就要發(fā)瘋,現(xiàn)在又拿我來撒氣?” “不是?!背宓拖骂^,很艱難地解釋,“寧緒,和別人沒有關(guān)系?!?/br> 她只是覺得,如果不喜歡,那就把最后一點可能都扼殺,盡管她之前也從未給過他希望。 楚洛甚至笑了笑:“寧緒,過去我總是放不下我和陸琛的那八年,一直放不下,所以就任由八年變成九年,變成十年……變成十三年。” 十三年真的很久,幾乎占據(jù)了她一半的生命。 可再放不下又有什么用呢?這世上的有些人,本來就是求不得留不住的。 沒有誰能永遠活在回憶里,她也終于覺得累了。 她是真的要放下了。 “他不會再和我在一起,我也不想再那樣渾渾噩噩地生活……也許我應(yīng)該開始新生活,所以我也希望你可以向前看。” --- 寧緒開車將她送回公寓,楚洛道了聲謝,寧緒沒什么反應(yīng),冷著臉抽煙。 楚洛下了車,和他道了別,寧緒沒說話,直接將車開走了。 “糖糖?!庇腥藦呐赃呑叱鰜?。 看見來人,楚洛彎起眼睛笑了笑,“江寧?!?/br> 樊江寧顯然看見她剛才從寧緒的車上下來,忍不住問了一句:“剛和朋友吃完飯?” “嗯?!彼c頭。 樊江寧朝她伸出手,耐心等了一會兒,楚洛終于略帶遲疑地將手指搭在他的手掌上。 感受到掌心冰涼的觸感,下一秒,樊江寧便合攏手掌,將她略帶涼意的手指包在掌中。 “帶你去個地方。”他說。 等到車子停在路口,楚洛才意識到前面就是陸琛公司Predator的辦公大樓,只是她仍沒能領(lǐng)會到樊江寧的意圖。 “這條路上的監(jiān)控都是壞的,待會兒我們就從左邊那條小路出去,沒人會發(fā)現(xiàn)?!?/br> 楚洛一頭霧水:“你在說什么?” 樊江寧沒回答,轉(zhuǎn)身從車后座拿過一個背包,楚洛看見背包里有十幾個很厚的信封,還有……還有很多塊磚頭。 她隱隱猜到一種可能,于是硬著頭皮開口問:“你……要干什么?” 樊江寧的語氣里沒有半分玩笑的成分:“砸他家玻璃?!?/br> 楚洛不知是該氣該笑,“你在說什么???” 樊江寧從那個包里拿出來兩塊磚頭,然后將背包拉鏈拉上。 手中那兩塊磚頭遞給楚洛一塊,自己留一塊,然后他示意楚洛下車。 “……你不是律師嗎?”楚洛躲在車里小聲尖叫,“我不要下去!丟人!像神經(jīng)病一樣!” 樊江寧拉她拉不下來,于是索性將她整個人從車里抱了出來。 “糖糖?!狈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