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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為‘壞人’辯護而過于自責。你應(yīng)該明白,建國兩百多年以來發(fā)展到今天的司法體系,本身就是民主的產(chǎn)物。這中間有各方勢力的角逐,但它仍保護著絕大多數(shù)人不被強權(quán)踐踏。它既捍衛(wèi)窮人的利益,也捍衛(wèi)富人的利益。既捍衛(wèi)好人的權(quán)利,也捍衛(wèi)壞人的權(quán)利……只有當你明白了這一點,你才能走得更遠?!?/br> 隔了這么久,臨到生死關(guān)頭,樊江寧才終于接受了當初大法官的說法,法律既捍衛(wèi)好人的權(quán)利,也捍衛(wèi)壞人的權(quán)利。 他當初舉報自己的當事人,在道德上無懈可擊,可卻不是一個律師應(yīng)該做的。 所以這一次,他還是會為一個“壞人”辯護,為他爭取到輕判的機會。 樊江寧在中國沒有做訴訟業(yè)務(wù)的執(zhí)業(yè)資格,于是便自己花錢在市里的律師事務(wù)所找了位年輕律師協(xié)助。 他這段時間都住在沈茜家里,可現(xiàn)在楚洛過來了,他打斷帶著她回縣城,雖然那賓館不怎么樣,可比沈茜家的條件還是要好一些的。 不過楚洛卻拒絕了:“我就住這,還能和茜茜一起玩呢。” 樊江寧有點感動,他知道她是千金大小姐,眼下卻為了他這樣紆尊降貴。 沈茜家條件一般,但卻很大,楚洛的房間就被安排在樊江寧房間的對面,夏天也用不著被褥,涼席加上毛巾被就能睡人。 可是沒有空調(diào),連電扇都已經(jīng)老化,吱吱呀呀轉(zhuǎn)不動。 楚洛睡不著,索性爬起來去院子里溜達。 一聽見她的聲音,樊江寧就開門出來了,好笑的打量著她,“睡不著?” “嗯?!彼@會兒已經(jīng)知道逞強的后果了,當下老老實實點頭。 樊江寧失笑,又轉(zhuǎn)身進房間抱了一張涼席出來,“走,我們?nèi)ヌ炀鲁藳??!?/br> 院子里要涼快多了,樊江寧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給她扇扇子,楚洛躺在涼席上,腦袋枕在他的腿上。 沒來由的,楚洛就想起從前學(xué)過的一首詩。 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椗恰?/br> 楚洛突然來了興致,望著天空問他:“你知道牛郎織女星是哪顆嗎?” 樊江寧果然搖頭,“我都沒學(xué)過,你不要欺負我。” 楚洛躺在他懷里,笑瞇瞇地指著天空給他看:“你看,那顆就是牛郎星?!?/br> 樊江寧反應(yīng)過來:“原來是天鷹α.” 牛郎星的東北方向是織女星,隔著銀河,她還想指給他看,卻陡然想起,牛郎織女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 楚洛的心情再次低落下來,樊江寧渾然不覺,他問楚洛:“織女是哪顆?” 說著他便隨手指了一顆,“是天鵝座嗎?織女有點胖哦?!?/br> 楚洛卻沒回答,只是突然問:“你找到了你mama嗎?也許她那邊有希望?!?/br> 樊江寧不料她突然提起這個話題,便搖了搖頭,“她早就去世了?!?/br> 之前他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卻還是沒能在成年后見母親一面。 樊江寧從當年老鄰居的口中輾轉(zhuǎn)得知親生母親的命運,他被接走后沒多久,母親就再嫁人了。可是新丈夫?qū)λ膊皇翘?,過了幾年她還是離婚了,也沒有其他的孩子。 離婚后她回到娘家,那時外公已經(jīng)得了老年癡呆,老人家的記憶一直還停留在幾年前,他時常一個人偷偷跑出去,因為他總記得下午要去幼兒園接小瓜放學(xué)。 后來一天傍晚,外公再次出去接小瓜的時候,被一輛貨車撞了,車主逃逸了,只留下生命垂危的外公。 醫(yī)藥費是個無底洞,母親不堪重負,最終家里積蓄掏空,還欠了許多外債,可外公還是因為并發(fā)癥去世了。 此后母親與外婆兩人相依為命,兩個女人一直過得很艱難,沒幾年外婆也得病去世了。 將外婆的后事料理完,從殯儀館回來的那天,母親就在家里開煤氣自殺了。 死的時候她才四十歲,樊江寧那年十六歲,卻對此一無所知。 母親似乎已經(jīng)忘了她曾送出去過這樣一個兒子,從沒給他留過只言片語,大概也沒料到過他會千里迢迢跨越國土回來找她。 他簡簡單單的講述,楚洛卻聽得心酸難耐。 她十六歲那年出國念書,盡管那時身邊有陸琛,可剛出去那幾個月,她卻還是每晚哭到淚濕枕頭,她根本無法想象他四歲就去國離家是怎樣一番光景。 楚洛將臉貼在了他的掌心上,輕聲道:“江寧,你可以把我當作家人的?!?/br> 她說這番話時眼神清亮,表情認真又執(zhí)拗……樊江寧看得心里一動,情不自禁就俯身吻住她的唇。 這大概算是他們第一次認真接吻,樊江寧的呼吸間都是她唇間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水果甜香,勾得他心猿意馬。 兩個人吻得極其纏綿,最后還是她輕輕撐在他的胸膛上,將他推開。 她懊惱道:“我都缺氧了?!?/br> 看著她臉紅的樣子,樊江寧心中一動,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 楚洛望著他,眸子明亮若星辰。 她輕聲開口:“江寧,我們結(jié)婚好不好?” 簡單一句話,樊江寧卻被驚得身子猛地一顫。 他整個人都手足無措起來,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楚洛握緊了他的手掌,再次將臉貼了上去,不給他任何逃避的機會。 她又輕聲重復(fù)了一遍:“江寧,你愿意和我結(jié)婚嗎?” 樊江寧深呼吸數(shù)次,才終于將身體中的那股顫動平息下來。 “我不愿意?!彼麊÷暤?。 他還能活多久都是個未知數(shù),怎么可能和她結(jié)婚。 兩人之間靜默良久,久到樊江寧以為她要生氣了,他試探著開口:“糖糖?” “你不愿意就算了?!彼p輕抱住他。 --- 楚洛在平寧沒待上幾天,便有人來找她了。 是哥哥楚昀。 楚昀調(diào)回國內(nèi)的申請已經(jīng)通過了,回到北京后發(fā)現(xiàn)她不在,便趕來了這邊。 他是開軍車來的,車上甚至還有兩個武警。 楚洛好聲好氣同他說:“哥哥,你不用管我,這邊用不了多久,結(jié)束后我就和他回北京?!?/br> 楚昀的臉色卻陰沉得很,他聲音里帶了幾分怒意,“你還想在這里待多久?跟我回去!” 楚洛詫異道:“哥哥……” 楚昀看著她,臉上神色復(fù)雜。 他輕輕搖了搖頭,似是自嘲:“躲不過啊,還真是躲不過啊……” 楚洛聽不懂他的話,“哥哥,你在說什么?” 楚昀回過神來,他冷笑一聲,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冰冷:“楚洛,你這次又想干什么?” 楚洛愣住,不敢說話。 “讓我來替你說,你這次又要為了和他在一起跟全世界對抗是不是?你從小就這樣,誰越可憐越悲慘你就越喜歡誰,男人這樣叫救風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