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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阮銘先跟李二勤道謝:“你把書摞到我上面,我拿進去就好了。” 李二勤不解:“反正就在眼前,我替你拿進去?!?/br> 阮銘先沖她擠了下眼睛,痞痞地笑:“其實我是受罰呢?!?/br> 李二勤做了個驚訝的表情。 阮銘先想去摸她頭頂,然而沒有空出來的手:“給我吧。” 李二勤把書放到他的書上,阮銘先的腦袋再次淹沒在書本后。 “謝謝?!?/br> “不客氣?!?/br> “再見。” “再見?!?/br> 李二勤擺擺手,也不確定阮銘先是不是能看到,然后轉(zhuǎn)身。 “李二勤?!?/br> 阮銘先突然又叫她。 李二勤回頭,看到的仍舊是一大摞的書。 “你說你喜歡容嗣,”阮銘先的臉在書本后面看不到表情:“為什么不去表白?” 李二勤站在走廊開始的地方,交雜了春意的涼風一絲絲從樓外吹來,嫩綠的樹葉襯得天空格外藍。她想了想:“因為我還不夠好?!?/br> 阮銘先沉默,良久,他說:“在我眼里你最好。” 李二勤笑:“就像在我眼里,容嗣也是最好的?!?/br> 阮銘先嘆氣:“你需要抓住每一次機會拒絕我嗎?” 李二勤沒有回答,反而換了話題:“你說,如果人類在設(shè)定上一輩子只能喜歡一個人,你還會契而不舍地追求喜歡上別人的那個人么?” 阮銘先明白她的意思,笑:“你也說了,設(shè)定上一輩子只能喜歡上一個人,那么一旦喜歡了就沒辦法了呀!” 聞言,李二勤低頭,咬住下唇:“那么幸好不是。” 李二勤順著階梯一個人咚咚咚往下走,心里因為阮銘先剛剛的問話變得有些低落。 為什么不去表白。 一路記事起長到現(xiàn)在,她第一次體會到了自卑的滋味。她總覺得容嗣那么好那么好,自己離他那么遠那么遠。每一次都希望自己能變得更好,能像蘇梓那樣成績好又漂亮,能像阮糯糯那樣可愛又溫柔。 而自己,從初中開始就被很多同學給歸類為不合群的“異類”。她到現(xiàn)在都沒弄懂,每一件事物她都用一顆真誠的心去對待了,為什么獲得的回報卻不是自己預(yù)料的。 人類真是復(fù)雜的動物啊。 這天中午的廣播,廣播人員在播報校園新聞的中間,插播了一首歌——。 翹著腳和其它后座男生聊天的彭子歌停止講話,下意識去看蘇梓。 蘇梓也正好看過來。 兩人視線相交,都是一臉疑惑:李二勤這是鬧什么? 班級也有其他人在疑惑:“彭子歌,你不是說李二勤告訴你說學校午間不讓放流行歌曲嘛?” 彭子歌點頭:“對??!” 有其他女生插話:“這是聽見下雨的聲音吧?” 彭子歌不確定:“不知道,我聽歌少?!?/br> 很快被其他女生確認了。 蘇梓坐在原位對彭子歌使了個眼色,彭子歌立刻乖乖過去了:“怎么了?” “二勤這是怎么了?” 彭子歌攤手:“不知道。這個學校里能理解李二勤在想什么的,大概就阿嗣了吧?” 蘇梓沒辦法否認。 “她會不會是心情不好?” 彭子歌摸下巴:“也有可能?!?/br> “怎么辦?” “等她回來問問吧?!迸碜痈柩凵駫叩教K梓桌上,瞪眼:“為什么你又在偷偷學習?” “什么叫偷偷學習?” “你就這么想超過我?” “是啊?!?/br> 彭子歌直直盯著蘇梓,從抽屜里隨手抽出一本書,啪得拍在桌面上:“做夢吧!” 蘇梓:“懶得理你?!?/br> 而廣播里還在放:竹籬上停留著蜻蜓/玻璃瓶里插.滿小小森林/青春嫩綠得很鮮明/百葉窗折射的光影/像有著心事的一張表情…… 李二勤不意外又挨訓(xùn)了。 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嚴重,明知故犯,屢教不改。 廣播室的大門緊閉。 廣播室內(nèi)老師端著茶杯訓(xùn)李二勤,訓(xùn)得嗓子干了,喝口水繼續(xù)。 李二勤一直低著頭認錯態(tài)度良好。 老師斷斷續(xù)續(xù)一杯茶喝完,做完總結(jié),問:“你有什么想說的?” 李二勤終于抬頭,眼里清清涼涼地:“老師,您覺得分享自己喜歡的事情是不好的事情嗎?” 老師放下茶杯:“那要看是什么事?!崩疃邳c頭,又問:“那么老師,您是覺得流行歌曲都是不好的存在么?” 老師愣住。 “您覺得在午休時間放流行歌曲,會影響到學生的成績么?” 老師睜大眼。 “我分享我覺得好聽的音樂給同學們,也不一定限定在流行歌曲里,也是錯的么?” 老師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些都是和學習無關(guān)的事?!?/br> 李二勤淡淡地:“但是除了是學生之外,我們也是有喜怒哀樂的人類?!?/br> 李二勤被訓(xùn)出了廣播室。 她無所謂地撇撇嘴,深呼吸室外的新鮮空氣:“爽了!”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她扭頭,果然是容嗣等在走廊的拐角:“你怎么在這里?” “來救你?!?/br> 李二勤吐舌頭:“晚了。我已經(jīng)把老師給惹怒了?!?/br> 容嗣靠在墻邊,回頭去看樓廊那一頭從廣播室里出來的老師:“沒事吧?” “下不為例?!?/br> “走吧。”容嗣站起身,一步一步往下走。 李二勤就跟在他一個臺階之后的地方。即使這樣,自己還是沒辦法看到他的頭頂。 唉,要是自己再高一點就好了。 “李二勤?!?/br> 李二勤去看他:“嗯?” “心情不好?” “沒有啊?!?/br> 容嗣沒有說話,走了幾步:“心情很好?” 李二勤搖頭:“沒有啊?!?/br> “所以為什么突然放那首歌?” 李二勤皺了皺鼻子。 ——不能告訴你呀怎么辦。 容嗣等了會兒,兩人都走出了大樓,李二勤還在身后沉默。 他轉(zhuǎn)回身去看李二勤。 她剛好從大樓里邁出最后一步走到陽光下。 四月的陽光,微暖而不刺眼,明媚而溫和。李二勤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外套,瘦削的身體空蕩蕩地在外套里。陽光自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