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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帶著厚厚的毛線帽,手心捧著剛從便利店買來的關東煮,用竹簽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圓滾滾的rou丸。 “你為什么也來?”她沒頭沒腦得問出一句。 蘇梓沒理解:“什么?” “你的成績這么好,為什么還來補習班?”李二勤象征性吹吹用竹簽戳起來的rou丸,太燙,咬不下去嘴:“我覺得這些內容你應該都會。” 蘇梓滿不在乎地晃腦袋:“總覺得大家都在學,我也得學點什么。”李二勤沒理解。兩人靜靜走了會兒。 蘇梓問:“容嗣又消失了?” “嗯?!?/br> “他到底每次放假都在干什么?” 李二勤搖頭:“沒問?!?/br> 蘇梓驚:“這你都不問?” 李二勤終于等到丸子變涼,一口咬下去,左邊腮幫子鼓鼓地,說話也有點含糊:“他什么都說,唯獨沒有提過關于自己家里的事情?!毖氏?,繼續(xù):“所以大概是不想說吧。” “會不會是因為他家背景很復雜?” “不知道?!?/br> “你難道不在乎?” 李二勤停下來看著她:“這有關系嗎?” “可是……” 來往的車輛從李二勤的身后飛馳而過,冬天陰冷的空氣里,連落光樹葉的樹干都像是染了一層鉛灰,灰灰淡淡得。“該告訴我的時候,容嗣都會告訴我。如果他不想說,問了也只是讓他為難而已。”蘇梓也看著李二勤:“難道你不想和容嗣一直走下去?”“想?!焙敛华q豫的回答。 “既然這樣,總會有結婚的那一天吧?!?/br> “對。然后呢?” 蘇梓語塞,思考片刻她沖李二勤笑:“其實你跟容嗣這樣也挺好?!崩疃诘戎f下去。 “你跟容嗣這樣的感情,比較淡比較獨立吧。”蘇梓努力組織語言:“如果以后因為不在一個城市上大學而分開,也不會覺得難過。人和人本來就是獨立的個體,誰離開誰都沒關系?!?/br> 李二勤笑了笑。 屬于她的那輛公交車靠站,李二勤將吃完的盒子扔進一邊的垃圾桶,和蘇梓說了聲“再見”之后坐上公交離開。 高考前最后的沖刺。 倒計時只剩下兩位數(shù)的某一天。 李二勤在模擬測驗中獲得了全面紅燈。她早就辭掉了在廣播室的工作,把所有的午休時間都換來學習。而拿到全部成績的這天中午,她一個人到了cao場后的小河邊。 天氣又變得潮濕而悶熱,正午的風開始夾雜著暑氣。李二勤看著矮墻的另一邊,覺得當時自己在這里偷偷喝酒被容嗣抓還是昨天的事??墒且徽Q郏碜痈瓒茧x開整整一年了。去年這個時候還覺得高考是那么遙遠的事情,然而總覺得只是趴在桌上睡了一覺的時間,高考兩個字就貼在了眼前。 一片紅燈…… 李二勤知道自己發(fā)生了什么。 因為緊張也因為害怕。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影響到這個程度。 正在胡思亂想間,有人挨著她坐下。在悶熱而緩慢流動的空氣中傳來一陣清爽的味道。他還是那樣,在開口前習慣性低低地笑一下,然后側過頭問她:“怎么了?”李二勤說不出話。 容嗣跟著李二勤看矮墻的那邊:“沒關系的?!?/br> 李二勤看他。 “你跟著我的腳步太難的話,換我跟著你走也可以?!崩疃谛闹幸粍?,本來只是覺得有些悶,然而此刻卻覺得喉嚨里似乎有什么東西。 “我本來就走得遠,要你跟上的確有些強人所難。換我走向你吧,李二勤。” 李二勤憋著勁,然而聲音還是有些抖:“沒有人倒退著走的。” 容嗣走到她面前,平視她:“你怎么知道是倒退著走?!?/br> 安靜。 容嗣又問:“這樣吧,你繼續(xù)努力,我邊走邊等你?!?/br> 李二勤嘴角向下撇了撇:“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br> 容嗣笑:“因為我每天在擔心同樣的事情?!?/br> 李二勤還是說不出話。 容嗣又說:“你去哪我去哪?!?/br> 蘇梓在午自習開始前從老師辦公室分析完試卷回來,看到從下半學期開始努力到有些走火入魔的李二勤竟然趴在桌上睡覺。她下意識看向容嗣,后者和往常一樣垂著眉眼在寫習題。感覺到蘇梓的眼神,他抬起頭。 蘇梓指了指李二勤,小聲問:“二勤沒事吧?” “沒事。” 蘇梓以為容嗣還不知道,更加小聲:“二勤這次考得很不好?!?/br> 容嗣淡定臉:“我知道?!?/br> 蘇梓不解地眨眼:“你安慰過她了?” 容嗣點頭。 “起作用了?” “不知道?!?/br> “……” ** 之后兩次的模擬測試成績出來,李二勤的分數(shù)還是差到讓蘇梓擔心。她嘗試過和李二勤溝通,可每次她都覺得李二勤還是那個李二勤,似乎并沒有為高考感到緊張,也沒有因為考試成績而感到沮喪。蘇梓想不明白,明明已經(jīng)被壓力影響到這個程度了,為什么從表面上看起來還是沒事人一樣。讓她更不明白還有容嗣,如果李二勤被影響的表現(xiàn)還能從成績上看出來,容嗣就是完全看不出來。 或者說完全沒有被影響。 好歹是連老師都包容著的模范情侶啊,怎么感覺馬上到了要分道揚鑣的時候,當事人卻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結果就她一個外人在這邊著急。 同樣著急的還有遠在大洋彼岸的彭子歌同學,在從蘇梓這邊得到李二勤連續(xù)三次考砸的消息之后,寢食難安的他特意算著容嗣下晚自習的時間給容嗣打了電話。 容嗣洗漱完準備上床,手機里突然出現(xiàn)一串奇怪的來電號碼,想也不想就掐掉了。沒想到電話再次打來。掐掉。還是打來。容嗣干脆關掉了手機。 第二天醒來剛打開手機,那個號碼再次出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容嗣挑眉,接通電話放到耳邊沒有說話。 那頭傳來一個有氣無力同時充滿怨念的聲音:“阿嗣……” “子歌?”聲音太沙啞,所以一時間沒辦法確認。 “對?!边@次彭子歌顯得有些咬牙切齒:“為什么!要!掛我!電話!” 容嗣打了個哈欠:“我以為是sao擾電話?!?/br> “你見過哪個打sao擾電話的人折磨勤勤懇懇?不睡覺等你到天亮?” 容嗣難道好心情地笑了。 彭子歌聽到容嗣笑,賭了一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