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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頭就沒說下去了,現(xiàn)在沒高考,就只有工農(nóng)兵大學,要推舉也輪不上李思靜。 陳珂慢悠悠地下炕,回自個屋里掏出布包,她把布包放在手心藏在背后,等坐到炕上才緩緩打開,一顆橘子糖,兩顆橘子糖,一顆高粱飴…… 哎喲,李磊和李思寧緩緩坐起來了,眼睛發(fā)綠,就跟著了迷似的,眼神就沒離開過她奶的手, “奶,這是糖誒——”然后是吞口水的聲音,陳珂都快笑出聲了,她故作正經(jīng):“是啊,奶用工錢買的,供銷社里新到的貨,特好吃?!?/br> 小丫從炕的中間這頭,朝她奶勻速前進,還一邊驚訝地說:“奶,那應(yīng)該特別好吃吧!” 陳珂真憋不住笑了,但還是裝作一本正經(jīng):“可能是的?!?/br> “咕嘟”這是小寶,一剎那,陳珂就被這倆孫子孫女包圍了。 李思靜看著都笑,陳珂這才不逗孫子孫女了,她鋪開了七顆糖,明晃晃的糖果紙,只聞一下,就好像吃到了甜蜜的滋味。 小丫小寶都沒有動,眼巴巴地盯著陳老太,可眼里的希冀都快凝成水了。 陳珂分糖,小丫一顆,小寶一顆,大丫一顆—— 李思靜還好,小丫小寶的視線就跟著陳珂的手如影隨形,最后大丫手上有兩顆,小丫手上有三顆,小寶手上有兩顆。 小丫對著自個面前的三顆眨眼睛,然后慢慢地推出去一顆,就推到小寶前頭。 倆小家伙對視一眼,嘿嘿笑了,李思靜把她手里的兩顆糖,又拿了一顆給小丫,輕輕地和小丫說了句話。 小丫聽了,當著陳老太的面,和小寶咬耳朵。 然后兩個小孩同時下了炕,廚房里就同時傳來兩聲:“你自個兒吃,媽不吃——” 但當媽的哪里拗得過一心要干成事的倆孩子呢,不一會兒廚房里又傳出來:“甜,真甜。” 就見兩個小家伙如法炮制地拿下了李衛(wèi)國李衛(wèi)城,最后才慢悠悠地跑回來上了炕。 陳珂見了,就覺得心里軟得一塌糊涂。 “奶,我不吃糖,蛀牙,你吃?!?/br> 李思靜虛歲十五了,甜蜜的那套她做不來,就連讓奶吃糖,都耳尖冒紅。 “奶還缺兩顆糖吃?” 李思靜聽了,才剝開高粱飴的糖紙,掰了一半,給陳老太,還剩一半小口小口地咬。甜津津的香味滑入嘴里,李思靜不由就笑了。 - - 過了年,氣溫逐漸上升,山坳里的枝丫翻綠抽出嫩黃色的春意。 昨天晚上淅淅瀝瀝地下了場雨,山上的春筍迫不及待地從土里“啵啵?!钡孛俺鰜怼?/br> 魯山村生產(chǎn)大隊的動員大會以后,村民們紛紛開始著手春種,休息了一個冬天的土地又熱鬧起來。 陳飛勞動的地還是在李思靜旁邊,他撐著耙,問李思靜:“你物理化學看得咋樣了?” “從頭到尾都看了,能背,做題才做一半。” “騙人吧,你能看那么多?” 李思靜喊他讓讓,她的地都耙完了,現(xiàn)在得幫陳飛耙地,這是想好的,陳飛愿意把珍貴的教科書借給她看,她應(yīng)當回報恩情,她奶說了,互幫互助,積極向上。 李思靜掄起耙就翻地,動作迅速利落,陳飛瞪大了眼,連忙小跑幾步攔住她:“你干嘛啊,我的地自己翻,你教我怎么翻就成?!?/br> “你把書借給我讓我學習知識——” “行了行了,不就兩本書嗎,我那兒還有數(shù)學回頭也借給你,”陳飛的臉微紅,“我沒讓你幫我翻地,哪有小姑娘幫大男人翻地的,你,邊兒站著,看我翻得對不對哈?!?/br> 說完也掄起耙,像模像樣的,他一邊耙地一邊偷瞄人家,李思靜卻認真盯著他手里的動作,“別太用力,耙頭都釘進去就不好走了?!?/br> 陳飛呼出一口氣。 這個春天陳飛勞動效率高,村里知青到下午才完成任務(wù),陳飛大中午的就干得差不多了。 顧紅旗下地回來洗了把臉,看陳飛還坐在桌子前看書,他笑說:“你別是對李思靜有意思吧,咋你干活,還硬要人家看著你呢?” 陳飛低著頭嘴里說:“人不是想上高中嗎,我考較她知識,你別敗壞人家名聲?!?/br> “喲還敗壞,你自己注意點,咱知青里小隊長可得來找你聊天談話?!?/br> 這話剛說完,他們這次下鄉(xiāng)知青隊自個擔起隊長職責的一姑娘就在門口等他了,一臉嚴肅,陳飛走出去,人劈頭蓋臉地就來了一句:“陳飛同志,我希望你能想明白,咱知青不能和村里農(nóng)民有超出同志之間的關(guān)系,一旦結(jié)婚,是回不到城里的。” 陳飛點頭:“謝謝提醒,我現(xiàn)在沒有那樣的想法?!?/br> 說完,憋著一股氣就回了屋里,小隊長做思想工作的還沒說上兩句呢,陳飛的人影都沒了。 顧紅旗看他又回來了,“怎么的,還沉著臉呢?!?/br> “就是閑的,我能有什么想法,貫穿我整個知青生涯的只有勞動與學習四個字?!?/br> 說完他又整理起數(shù)學筆記了,魯山村那學校沒高中,李思靜哪里跟得上。 他也知道高考沒了,但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 - 下午學校放學,陳珂領(lǐng)著孫子孫女回村里,不知道咋的,村里的知青眼神好像不大對,沒看著她,看著她大孫女。 她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她按兵不動,想不到人家找上門來了,那女知青一臉嚴肅等在門口,李思靜聽她說完話,點點頭進屋。 陳珂看著李思靜放在臉上不放在心上的樣子,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第二天她就去找李紅衛(wèi),她提出了一個小小的不足掛齒的建議: “大隊長,你看咱村的知青也來那么久了,怎么還就做那么點勞動呢,這連村里人的三分之一都比不上啊,還有咱村里人都有意見了,咱們埋頭苦干,他們嘻嘻哈哈地跟開茶話會似的,這可擾亂咱春種軍心的!” 李紅衛(wèi)是個有責任感的大隊長,他直接向村民們了解情況,又觀察了知青們這兩天的勞動情況,于是重新分配任務(wù),知青們的工作比剛來那會兒,多了一成。 陳珂這回領(lǐng)著孫子孫女回來,知青們還在干活,再沒眼神亂瞟,指指點點的事兒了。 所以說,沒有啥不能解決的事,有的話,就增加勞動! 如果還沒解決,那就增加更多的勞動! 人閑了容易想太多。 李小聰自過年以后時不時想回家,他住在丈母娘家越來越不自在。只是他也一時半會兒沒打算結(jié)束投機倒把,人一旦嘗試有好生活,就沒法接受褲/兜里沒有幾張大團結(jié)。 他不僅沒法接受沒有大團結(jié),他還受不了一成不變,只有錢越多,他才越開心。 聽說李小聰在縣里隱隱成了有頭有臉的人物,陳珂就搖頭,每次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