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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碧K景從始至終沉默的很,他跪在地上給四爺磕了頭。 “放心。”四爺在兒子肩頭上用力拍了兩下。 而回宮的蘇景,正巧與烏喇那拉氏回王府的馬車側身而過。 “等等!”一路上渾渾噩噩的烏喇那拉氏掀開車簾,定定望著漸漸遠去的車隊背影。 黑色平頭馬車看上去普普通通,烏喇那拉氏仍一眼認出護衛(wèi)在馬車兩邊的護衛(wèi)們有一人正是御前二等侍衛(wèi)。馬車后面跟著的藍布轎子,若沒猜錯,當是宮里太監(jiān)用的。 萬歲,是怕自己這個瘋了的婦人將他最心愛的孫子攔在府里? “走罷!”烏喇那拉氏肩膀頹下,無力道。 一路沉默著回府,見到四爺,烏喇那拉氏也一個字都不想說。她不在乎四爺是不是責備她,甚至是不是怨恨她,這些都不重要了。她很快就要失去唯一的兒子,一輩子的指望,她還怕甚么呢? 四爺見烏喇那拉氏不開口,反而主動道:“萬歲派了袁大忠過來?!?/br> 烏喇那拉氏輕笑,“萬歲隆恩?!?/br> 無論語氣表情都挑不出一點兒錯,四爺卻一肚子火氣。 不想在此時再與烏喇那拉氏起紛爭,四爺運了運氣,坐在邊上一直等待。 興許上蒼保佑,興許弘暉命大,袁大忠等人向蘇景臨時討教的用針之法,只在蠟人身上練習幾次,半途竟沒出絲毫差錯,配上服下的用烈骨草提煉的藥丸,弘暉的病情,終于穩(wěn)住了。 聽到袁大忠道弘暉姓名無礙,四爺那口憋著的氣送下去,整個人都有犯暈。 “王爺保重啊?!痹笾铱此臓斞酆煻挤褐粓F烏青,不由勸了句。 四爺緩聲道:“弘暉無事,爺就能好好歇歇,往后這一段日子還得有勞院使?!?/br> “此乃小臣本分?!焙霑煹牟∏?,還需要施針五次,等瘤疾控制下來,又要著實調理臟腑。袁大忠領了康熙的旨意,哪里敢不盡心呢。 四爺點點頭,才要說話,被烏喇那拉氏搶先。 “弘暉的腿如何了?” 袁大忠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心道弘暉阿哥的腿保不住,那是早就說好了的。若無端貝勒提出的法子,太醫(yī)院連弘暉阿哥的命都保不了。眼下被萬歲趕鴨子上架,現學針法,還能順順利利不出差錯將內毒都逼到腿部,那已是僥天之幸。 但袁大忠給皇家親貴們治病不是一日兩日。他深知得病的人極其家人,是不能用常理來揣測的。就如當年他還是個小醫(yī)士的時候,給后宮一個得寵的貴人治臉上的斑紋,開始只擔心能不能治好,等藥用下去有效,貴人又嫌太慢,非逼著三天就治好臉上的傷,背著他加重藥的份量。最后出了事,若不是當時的左院判護著,那貴人又失了寵,還不真不知道如今有沒有命在。 想到往事原大中搖搖頭,斟酌著道:“小臣等學藝不精,回去再想想法子,興許能讓弘暉阿哥好受些?!?/br> 只是好受些…… 烏喇那拉氏說不清楚心里的滋味。她能說弘昊居心叵測,不肯盡心盡力,可能說萬歲派來的院使也是如此嗎? “天色不早,本王讓人為你們備幾輛馬車罷?!彼臓斦媸且痪湓挾疾幌朐俾?,神色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袁大忠等人早就想走了,不過還得留一個下來隨時注意弘暉的情況。 看太醫(yī)們走了,四爺一甩袖,進去看弘暉,連個眼神都懶得再留給烏喇那拉氏。 “福晉?!碧K嬤嬤滿腹憂慮。 二阿哥眼見不好,王爺還與福晉生了罅隙,今后可如何是好啊。但見到烏喇那拉氏那一臉的漠然,她就是勸都不忍心勸。 烏喇那拉氏果然絲毫不在乎四爺,她在院中靜靜占了片刻,問道:“三格格呢?” “在大格格院里?!?/br> 烏喇那拉氏哼笑,“想不到眼下倒是李氏生的靠得住。” 蘇嬤嬤不敢接話,只道:“都是王府的格格呢?!?/br> “是啊,不管誰生的,都是王爺的血脈,愛新覺羅家的孫子。”烏喇那拉氏眼底泛著幽冷的光,“讓人準備熱水,這天,還塌不下來!” 蘇嬤嬤也不知道烏喇那拉氏怎么突然就變的斗志昂,不過看烏喇那拉氏臉上有了點生氣,她高興還來不及,應了一聲,親自跑去安排給烏喇那拉氏沐浴的事情。 五日后,五次行針完畢,弘暉正式被太醫(yī)宣告已無性命之憂。 消息傳出去,之前連上門拜年都不敢的終于有了動作。 何家因何正望投在蘇景門下,納喇氏今年也打算給王府敬一份禮,王府自然不會看在眼里,可他們這些做門人奴才的,要是不送,那就不一樣了。 這一年何正望有正經的主子正經的差事,何家情形自然好了不少,何妙蘭跟前就擺了一碟子小金橘,在那兒一口一個吃的香甜。 納喇氏百忙之中抽空看見閨女的饞樣,牙疼道:“瞧瞧你,好歹注意些?!?/br> 何妙蘭左耳進右耳出嗯嗯的點頭,手上又抓了把花生,在手里一搓,吹掉那層紅皮,丟進嘴里,嘎嘎嚼的噴香。 納喇氏搖搖頭,不再管她,對著單子點采買的禮盒,“這不對啊,還有一盒珍珠粉呢?” “額娘,您發(fā)了,連珍珠粉都舍得買了?”何妙蘭從炕上跳下來,探頭探腦道:“您該不會使給郭羅瑪麼買的罷,那瑪麼那兒您也得準備一盒,要不瑪麼又得跟阿瑪告狀?!?/br> “胡說甚么呢!”納喇氏在女兒腦門上重重敲了一記,冷笑道:“你額娘只有搜刮娘家貼補婆家的,這么多年就沒從婆家拿走過一根針!” “呵呵……”這話罷,何妙蘭只信一半。 納喇氏瞪了她一眼,解釋道:“這是要送到雍親王府去的。你阿瑪今年托在端貝勒門下,調了鹽運司知事,手里好歹有點進項,咱們做奴才的,難道年節(jié)下就忘了孝敬?” “雍親王府?”何妙蘭倒認為這禮該送,她一堆翻騰,隨口道:“端貝勒府呢,額娘您準備沒有?” “沒有!”納喇氏嘀咕道:“你阿瑪說貝勒爺是雅人,看不上我備的禮,他要自己去挑?!?/br> 何妙蘭:“……” 雖然已經預見到自家會被坑銀子,何妙蘭卻覺得倒也成。不管送甚么罷,那位江南首富,很快就是天下首富的端貝勒人家是都不會看在眼里的。讓自己那呆頭呆腦的阿瑪去盡盡心,至少讓端貝勒知道何家是把他真正當主子的啊。 “讓我阿瑪去挑罷,難得他愿意給人送禮呢。” 納喇氏點頭贊同,“我也是這個意思,就算不好,端貝勒也不會跟你阿瑪計較?!狈駝t人家早就容不下自己那個傻子了。 何妙蘭就跟納喇氏八卦,“讓我阿瑪備點筆墨紙硯的還成,其余的,您送過去指不定貝勒府的嬤嬤都看不上。您可不知道,上回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