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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甚么玩笑。從一開始跟這位端貝勒談生意,他們就沒占過上風,處處都被人捏著。最讓人難受的是,有好幾次他們在理藩院群策群力的眼看都要把九爺十爺給逼退了,結果第二天一早,這位端貝勒也不知怎么得,就來晃一圈,東說西說的,他們腦子就跟漿糊一樣,又被他牽著鼻子走…… 他算是領教這位端貝勒的厲害了。都說甚么徽商晉商皇商jian商的,說這些的人肯定是沒看見過從江南走出來的愛新覺羅,見見試試,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最讓人憋屈的,吃虧就算了,每回到最后還得他們哭天喊地的求著人讓自己吃虧,損點銀子是小事,反正總能賺的,問題是加起來幾百歲的人,親王郡王一大群,就這么被個十多歲的人拽著走,那心里是真不舒服。 反正羅卜袞藏布是決定堅守之前和大家商量好的,草場生意是要談,但跟九爺談,跟十爺談,哪怕是和萬歲談呢,但是絕度不跟端貝勒談! 無它,太坑! 羅卜袞藏布在心里掰著指頭算在蘇景面前吃了多少虧,那邊祖孫兩也說的滿面笑容。 正一團和氣,外面?zhèn)髟挼膶m女臉色難看的進來道:“稟告太后,外面魏公公讓人傳話,道雍親王府的三格格昨晚在普寧寺中摔折了腿,跟的人不敢挪動?!?/br> “不像話!”太后拉下臉,淡淡說了一句就沒開口了。 倒是羅卜袞藏布大大咧咧道:“摔了就請?zhí)t(yī)啊,報到宮里來干甚么?” “哼!”羅卜袞藏布這話一出,太后又冷冷哼了一聲,讓那傳話的宮女都不敢抬頭了。 蘇景默了片刻,起身對太后道:“烏庫mama,孫兒去看看?;裟??!?/br> “去罷?!碧髧@了一口氣,憐惜的看著曾孫,“倒是為難了你。” 就像羅卜袞藏布說的,摔斷胳膊,報到宮里給弘昊聽做甚么,分明是烏喇那拉氏因為自己的兒子廢了,又拿弘昊沒法子,就想變著法子折騰弘昊! 真是放肆! 要不是看在烏喇那拉氏是正室的份上,她和皇上又豈能委屈弘昊,讓他一直避居在宮里。只是也不能總這么下去,步步讓著,烏喇那拉氏還不得翻天。 太后打定主意得下道懿旨敲打敲打烏喇那拉氏,卻也知道這會兒不能阻止蘇景。 他們再疼愛,已上了年紀,總是要走在前面,將來讓弘昊可怎么辦好呢? 但到太后這個地步,能讓她忍氣吞聲的人不說沒有,卻也絕不包括甚么親王福晉,越想越生氣的太后就道:“把人接回來,你就回宮,別忘了,皇上還禁你足呢!” 羅卜袞藏布聽著禁足這兩個字,差點把滿口的油茶都給噴出來。 蘇景倒很從容,還與太后說笑,“那孫兒就與烏庫mama說定,接了人就來陪您用晚膳?!?/br> “好?!碧蟾吲d的點頭。 蘇景出了壽康宮,就看到梁九功在宮門前的甬道上等著。 “貝勒爺。”梁九功沖蘇景行禮道:“皇上有旨,令您今日務必回宮?!?/br> 這倒是一樣。 蘇景謝過梁九功,帶人往京郊而去。 因時間緊,蘇景沒坐馬車,反正他也不信真是摔了不易搬動的原因,女眷上香,如何會缺馬車呢?再說駕車的都是老手,雍親王府的馬車,又全用了他給的減震之法。 蘇景其實與太后的想法差不多,烏喇那拉氏不可能謊報,那么可能就是海霍娜真的傷了,也許真的很嚴重,也許只是一點輕傷,總之烏喇那拉氏報到宮里,應該別有目的。 一貫謹慎的蘇景因此在馬上詢問了一番。 石榮道:“底下沒報甚么異動,內(nèi)務府那些人看起來都安分的很?!?/br> “我那幾位叔叔呢?” 石榮知道蘇景主要問的是誰,“八爺和十四爺那兒,也沒有動靜?!?/br> “王府可有甚么古怪的事情發(fā)生?”出于一種古怪的直覺,蘇景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 石榮被蘇景慎重的態(tài)度弄得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了,為難道:“因您的吩咐,咱們的人一直避諱著王爺那邊,輕易不敢打探。只是聽說福晉這些日子脾氣有些古怪,正院拖出去好些丫鬟,連一貫親近的蘇嬤嬤都被厭棄了?!?/br> 蘇景聽完倒也未責怪。他其實不太相信烏喇那拉氏真要調(diào)動人手對自己做甚么會能避過四爺?shù)亩俊?/br> 粘桿處,可不是甚么擺設。否則他又何必再三叮嚀防空雍親王府這個至關重要的地方呢? 石榮卻被蘇景弄得有些怕了,“貝勒爺,要不奴才帶人去接三格格,您還是回宮去?!?/br> 管它有沒有問題,只要主子在宮里,難道還敢有人殺到宮里去? “不行?!碧K景搖頭,注視著前頭道:“罷了,想必是我多心,烏喇那拉家,倒也沒那么大的能耐?!?/br> 不是蘇景自負,而是這一趟,他非走不可。 烏喇那拉氏的心思容易猜的很,你不是處處做出一副疼愛弟妹的模樣么,那么meimei摔了,消息我都給送到宮里,你卻無動于衷,甚至半道又折回去,你這算的甚么好兄長? 此乃明算! 正因烏喇那拉氏的心思眾人皆知,蘇景才沒有選擇的余地,連康熙跟太后都不得不松口。事關蘇景的名譽,乃至四爺對蘇景的看法,他們這些會走在前面的人就不得不顧慮重重。哪怕將來康熙下遺詔保證蘇景的地位,然而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天子和正坐在皇位上的人,分量是不同的。 而四爺,在弘暉之事上雖從未對長子口出怨言,可當愧疚與日俱增,或是當有一日他已年老,心思,便不可預料了。 康熙已經(jīng)歷過這樣的過程,自然對此知之甚深,所以妥協(xié)了,蘇景也妥協(xié)了。 幾十匹快馬在京城飛奔而過,很容易吸引人們的注意。今日特意跑到納喇家找納喇絳雪一起出門買首飾的何妙蘭在鋪子的二樓便看到了眼前一閃而過的身影。 “端貝勒!”何妙蘭心里一個咯噔,半個身子都探出欄桿望著飛快消失的背影。 “姑娘,您小心些!”跟著的丫鬟嚇了一跳,忙要把人拽回來。 何妙蘭一把將人推開,待要再看,已經(jīng)看不到了。 納喇絳雪覺著奇怪,嗔她,“何jiejie,您平日可是聽人夸贊端貝勒都忙躲開呢,怎么今日……” 何妙蘭這時候可沒心思跟納喇絳雪說笑,她上去就問,“不是說端貝勒在宮里,突然就出宮了,這是要出城去?” “何jiejie,你怎么了?”納喇絳雪是真的驚訝了,她蹙眉看著面色焦急的不正常的何妙蘭,“到底出甚么事兒了?” “我……”何妙蘭心里跟油煎一樣,偏偏不能說。 說甚么呢,難道要說我也記不清楚端貝勒是不是今日會被行刺?然后整個京城就會陷入一片秋風夜雨中,有無數(shù)人